“唉,都是情字惹的祸!你们两个太冲动了,根本就没考虑到事情的后果!我想你大哥还不知情吧?”宋江端起咖啡轻呷了一口,叹了口气说。虽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把傅少聪惊得跳起来,他低声哀求道:“宋大哥,你别告诉我哥,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那你就打算做个缩头乌龟吗?”刘艳可不愿放过他,再次跳出来。说实话,傅少聪只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公子哥们,只是贪玩,从来没有什么担当的,只凭着自己的兴趣去办事,往往在平淡的生活中总喜欢找些刺激。这下面对着刘艳的咄咄逼人,他只好举手投降:“好了,我的姑奶奶,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高抬贵手?”
“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到霍子诺那里去主动承认错误!”刘艳提出一个建议,傅少聪为难了,他苦着脸,欲言又止,这下刘艳心里不爽了,刺激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难道是个懦夫,不敢面对吗?”傅少聪的自尊遭到了严重挑衅,他猛地站起来,说:“去就去!”说完他扭头就率先朝外面走去。刘艳神气地朝丈夫抛了个媚眼,宋江亲昵地刮了她一个鼻子,也搂住她的腰站起来,紧紧跟上。于是三个人又朝医院内走去。
病房里,歌迷朋友们刚刚离开,焰正忙着收拾纸杯、果皮等杂物,尽管开着空调,但她的额头仍沁出了晶莹的汗滴。望着忙碌不停的焰,霍子诺心里很过意不去,要知道她可是全公司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在家里也是千娇百宠的公主,可是这一段时间来,她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事必躬亲,让人感动不已。当然霍子诺也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但是他的心也理智地帮他分清楚爱情和感激的区别。
整理了好一会儿,病房总算恢复整洁了,霍子诺叫她赶紧坐下休息一会儿,焰听后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刘艳的脑袋探了进来,“刘艳!”霍子诺惊喜地叫了一声,连忙招呼她进来,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她,真不知远在他国的肖一琴情况怎样,他只好通过刘艳这座“桥梁”来了解。焰看到霍子诺脸上自然流露出的喜悦,心中一阵黯然,小脸也不由得垮下来。
刘艳简单地询问了他的伤势,然后郑重地说:“霍子诺,今天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是谁?霍子诺惊讶地望着病房门,一旁低着头的焰也好奇地张望着,不过,当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来时,她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赶紧低下头不敢正视。
刘艳狠狠地拽着傅少聪的胳膊说:“霍子诺,今天这个人是来向你请罪的!你快说呀!”傅少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开车……撞了你……到今天才敢来看你……”。霍子诺却淡淡一笑说:“没关系,我知道是你,被撞晕倒前我看到你的脸闪过着急,住在这里,我听护士说过好几次,你常在外面瞅着呢!另外,我也听焰说,医药费还是你付的!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假如我不是当时冲到路上去的话,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你能做到这些,已经算是承担起你的责任了。”
霍子诺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刘艳打抱不平,说:“不,他所犯的错远不止这些,傅少聪,你自己说……”“这……”傅少聪在这样一个心胸宽阔的男子面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做法错了,他第一次有了羞愧的感觉。“怎么,不好意思说了?要不,让你的同谋者说吧!”刘艳又把矛头指向了焰。焰被点了名,吃惊地抬起头,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假惺惺的!”刘艳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她痛快地揭开了真相:“霍子诺,你的腿是她特意安排傅少聪去撞的!”什么?霍子诺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只见她肯定地点点头,又见傅少聪满脸的懊恼,而焰的脸上则是惊慌失措的,他知道这是真的!天哪,怎么会这样?这样的事实难免太残酷了吧?一股冷意由心底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个细胞,脸色变得苍白,两眼闪耀出愤怒的火花,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越来越重的喘气声。
“冰,你听我解释,当时你陷于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这么做是想挽回你的名誉,拨正在大众中的形象啊!”焰紧张地解释道,她注视着霍子诺的举动,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哼,也不想想是谁把霍子诺害得那样惨!”刘艳上前一步,想要把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一一撕开,却被丈夫给拦住了:“艳,冷静点,看看霍子诺已经够痛苦的!”
病床上的霍子诺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焰,我问你,那个跑到路上拣球的孩子是事先安排好的吗?还有那个记者呢?”焰迟疑了,但在他严肃的目光下,点头承认:“是的……”霍子诺听后顿时像一座火山爆发了:“你们还有做人的良知吗?简直是在把人的生命当儿戏啊!焰,我真是错看你了……”
焰连忙辩解道:“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嗤……这叫爱?”刘艳想到自己的朋友被这女人折磨得生生离了心爱的人,心中就来火,“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爱?双方心心相印这叫爱,六年前霍子诺为了爱人的未来甘愿放手这叫爱,六年后,肖一琴为了爱人的前程甘愿放逐这叫爱,相互的成全,相互的祝福,相互的牵挂叫爱。而你这叫什么?无耻的掠夺!”焰双腿一软,后悔地大哭:“冰,对不起!对不起……”“你这样的爱我受不起!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霍子诺脸转向一边。焰羞愧难耐,哭着跑出了病房。傅少聪想也没想,就跟着追了出去。
霍子诺将目光转向刘艳问道:“你刚才那段话什么意思?谁甘愿放逐?琴到底发生了哪些我不知道的事?请你告诉我!”“嗨,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有机会还是自己问琴吧!我可是答应她保密的!”刘艳拉开包,掏出两张照片说:“这是琴从MSN上发过来的照片,我特地为你挑了两张,可以解解你的相思之苦!有什么话你对她说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她把照片往他手中一塞,然后拉着丈夫走了。
霍子诺如获至宝,他贪婪地望着照片上那日夜思念的可人儿,近两个月不见,他的琴变瘦了,长长的黑发下,那张瓜子脸越发小巧了,身材也清瘦了几分。一张大概是在校园里,在一簇不知名的粉色花朵的衬托,绿衣白裤的她显得那样的娇俏亮眼,她的唇边嵌着两朵浅浅的微笑,但霍子诺一眼看出这笑一定是勉强的,因为那笑意没有达到眼里。另一张在海边,一身白裙的她面朝着大海,满脸的忧思显露无遗,这思念中一定也有自己的身影吧……人生就是这样残酷,明明心灵相距很近,可实际却离得相当远。霍子诺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那张早已铭刻在脑海中的娇颜,思念的泪滴也一滴滴地流淌下来,滴落在照片上。他慌忙伸出手去抹,可是却越抹越多……
同一时刻,在文莱美丽的海滩上,肖一琴正带领着亲子班的孩子们看大海,捡贝壳、玩细沙。短短一星期,她已经和孩子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她结合实践引导孩子们学中文的方法也得到了孩子们的热烈欢迎。今天,她教会孩子们认识“大海”、“沙滩”、“贝壳”、“海鸥”、“轮船”等事物,还在沙滩上用树枝学着书写这几个词语。孩子们都很感兴趣,而她教得相当有耐心。望着这一张张天真无邪的童颜,她心中的母性自然挥发出来,使她更多了几份亲和力。
学习完毕,是孩子们自由玩耍的时间,他们在沙滩上堆城堡、捡贝壳,玩得不亦乐乎。肖一琴伫立在海边,望着那接连不断涌上来的浪花,觉得自己亦是心潮起伏,难以平静。是的,自从来了这异国他乡,只要平静下来,那股思念之情就会涌上心头。她思念自己的父母,两位老人家身体可好?她想念家乡的角角落落,那里可曾多了异样的风景?她更牵挂心爱的人,最近腿伤康复了没有?今天面对着大海,遥望着中国的方向,她多想变成一只展翅翱翔的海鸥,能乘风破浪,飞回到那魂牵梦绕的地方去,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诺,我在海的这边思念着你,你是否也在海的那边思念着我呢?
“肖老师在想家吧?”不知什么时候,陈敏之站到了肖一琴的身边。肖一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陈敏之拍拍她的手,理解地说:“刚来时都一样,习惯了都好了!大凡从国内来这儿的总有一段故事的,但痛苦也好,折磨也好,只要勇敢地向前,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校长……”肖一琴握住了她的手,感动的泪花直在眼眶中打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