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支着下巴想了一想,娉婷走了也好,她暂时还不想那么多人知道七夕七年是韩应铖的孩子,她还是怕韩家的人抢她的孩子的。
最后,戚暖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韩应铖说一声,说不定娉婷会打电话过来问他。
韩应铖却是不以为然,侄女韩娉婷根本不敢质问他,但他没对戚暖说。戚暖总认为他太霸道,形象强势,不太好相处,他也只是对她一人霸道强势罢了。
“出去打网球。”韩应铖已经订好个小时的网球场场地,七夕七年热衷于任何一切的室外活动。只有戚暖兴致缺缺,韩应铖揉捏着她的小手,纤细精致又不失肉感,白得扎眼,直直扎进他的心里,胸膛顿时有些发热:“你的皮肤为什么一直那么白,是不是很少做运动?”
戚暖瞧他一眼,分不清他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闷着声音说:“……我不做运动的。”
韩应铖挑眉看她:“为何?”
戚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运动白痴,就算给她一身再好的行头也没有用,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上体育课都是在混成绩的,次次踩着最低线险险合格,但即使是这样也要了她半条小命。
韩应铖稍后低沉说道:“等下陪我打网球。”
戚暖胡乱道:“别啊,我不会打的。”
韩应铖言简意赅:“我教你。”
戚暖:“……”
到了网球场地,室外的,阳光渐渐活力灿烂起来。
七夕七年无师自通地玩了起来,两个孩子对打,也没有讲求规则的,就一通乱打,反正两人年龄一样大,身高也没差多远,玩起来总是很合拍的。
戚暖站在网球场上,感到一阵头晕,四肢都有些无力了,韩应铖让她先发球。
她第一个球,打慢了,第二个球又打快了,第三个球打空了……
韩应铖相了戚暖不会打网球,于是由他来发球。
球过去,戚暖没动,慢了几拍才呆呆地回头看了眼落地的网球。
韩应铖问:“你为什么不打?”
戚暖眨眨眼说:“……太快了。”
好吧,那就慢一点吧。
韩应铖又发一球。戚暖还是没有动,一脸无辜地瞅着他看,清澄的眸子在阳光底下,璀璨生辉。
他好笑地问:“你看不到球过来吗?”
戚暖嘀咕道:“看到啊,但我以为它会落在我这边。”
好吧,那就落在她那边吧。
韩应铖觉得网球这种运动只能男人和男人打,戚暖太细皮肉嫩,他发球往她身上去的时候,总担心她接不住球,那球会撞到她的手肘,或者膝盖,甚至是小脸,她的肌肤太娇气,他在床上稍微用力揉弄一下,都会立刻泛红,这球发得不好很容易就会擦伤她,他舍不得让她疼。
所以每一个球,都发得小心并且掌握好力度,最后,别说戚暖累得满脸绯红,韩应铖也有些累。
戚暖喊停,丢下球拍,去给韩应铖撒娇求饶:“应铖……老公,不打了不打了,我手好酸,手指会脱皮的。”
韩应铖很享用戚暖这一套,仔细端详她汗湿潮红的脸儿,由着她:“不打就不打吧。你以后的运动量都安排在晚上,C上。”
戚暖的脸上更红,却还是乖巧点头,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小声道:“我讨厌运动。”
韩应铖低笑,眼眸幽深邪气:“哪样运动?”
戚暖不理他,转身走去太阳伞低下,桌椅上放好毛巾饮料,水还有点心。
戚暖拿起一块卷起的毛巾,擦拭一下脸颊和颈项,韩应铖不知何时过来贴近了她的身后腰臀,结实的双臂若即若离的触碰着她的细腰,修长的手在挑着毛巾,好似在认真选择一样。
这个男人,真会调情。
戚暖扭动下身子,白嫩的手肘往后碰了碰他炙热的胸膛:“你别往我身上靠,热。”
韩应铖修长的手没拿毛巾,迅速攥住戚暖的手腕子,摊开她一根根细细的手指,仔细检查她的手心,俊颜微沉:“红了,但没脱皮。才打了0分钟的网球,手心的肉就磨红了,你拿的球拍上有刺?”
戚暖很认真说:“打不到球,我紧张啊。一紧张就更用力攥紧球拍了,还出了点汗。”她又胡说八道道:“嗯,真的有刺,以后你不要再逼我陪你打网球了。”
“小滑头。”韩应铖拿手指轻敲她的额头,拉开椅子,攥着她的手同她一起坐下。
他终究没有用桌上准备好的毛巾,拿出自己的手帕,拧开一瓶矿泉水,将水倒在丝质的手帕上,沾湿后拧干一点,用来擦拭戚暖娇嫩的手心,又说:“连肌肤都这么娇气,以前是怎么吃苦的?”
戚暖抬起下巴尖,靠在韩应铖宽大的肩膀上,认真回想一下,她在南城最苦最穷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做过粗活。
她庆幸自己拥有一技之长,会弹钢琴,而且段数高,那些高级西餐厅或者酒吧,都愿意聘请她,但工资是日结算的,而且也不高,有时候有一天没一天的,一个月下来还赚不到三千块钱。
很少很少。
她回忆着说:“我会弹钢琴啊,但那时候天天都弹,一个餐厅弹完就去赶夜场的酒吧,手指都没有知觉了。”
韩应铖正在给戚暖擦拭的大手,狠狠一顿,许久的片刻后,他才很低沉很低沉地‘嗯’了一声,胸腔泛起的一丝丝的疼在不停地蔓延,扩大,将他的心填满又一层层的将这份疼注入到最深处,才发现,他很心疼戚暖。
不可抑止地,情绪在为她牵动并黯然。
韩应铖在心里发誓,他会保护好戚暖,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苦。
当天晚上,韩应铖与戚暖和七夕七年离开度假屋,明天星期一他们都还有工作,七夕七年也要上学,是以一家四口才在度假村逗留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便开夜车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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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班时间,信宏。
邹舟已将辞职信亲手交给老总,据说,老总方面正在极力游说邹舟留下来,还给开了不少待遇,是以邹舟管理的部门的早上例会,没有开成,一直到将近中午时分,邹舟才下来。
她给戚暖抛了一个酥到骨子里的媚眼。
戚暖秒懂,看样子,老总的留人计划没有成功,邹舟去意已决。
中午时分,老总不知为何竟然邀请戚暖一起吃午饭,戚暖被动地应下,心里打算着要向老总请假几天,妈妈明天上午要做手术,之后的几天,她都想留在医院陪陪妈妈,必须要请假。
本来她请假只需要请示邹舟,现在邹舟已经辞职,只等交接完毕就走人,职权肯定是大大削减的,她还要请好几天的假,只能向老总请示。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吃的本地菜,食材新鲜。
他们在包房门口,碰到合作客户王则安,王则安身边还跟着一名妙龄女子,不知是妻子,同事,还是小蜜。戚暖没多打量,向王则安略略点头,算是打招呼,老总则与他客套起来。
这么一个相当仪表堂堂的男人,拥有着社会成功男士的气场,五十多岁的老总站在其身边,更衬托出王则安非常惹人瞩目。
戚暖则显得心不在焉,只想到韩应铖。
在这个社会上,男人女人都需要一股底气,但这股底气的来源决定这人是否矜贵的气质,韩应铖的矜贵,不可复制。
老总与王则安客套完,戚暖跟着他身后进去吃饭的包房。
这时王则安略略一侧头,瞥到戚暖一晃而去的白净侧脸,而后只有一头背对向他的乌黑发丝,那一瞬的白,有些晃花他的眼。
竟觉得很轻佻。
用餐当中,老总时不时在套话,戚暖忙于应付,几乎没有胃口,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当初与邹舟一同调来总公司,关系很好,老总就想从她嘴里问出邹舟是否跳槽,还是单纯辞职那么简单。
其实总公司那么大,也不缺邹舟一个部门主管,但毕竟是人才,总归想着留下人才为公司已用,要是跳槽,也要打探好是否竞争公司的行情。
戚暖没透露出什么信息,一直在绕,绕到最后她才提出:“我家里有一个亲戚要做手术,我想请一个星期的假。”
老总抬头考虑:“一个星期太多了点。”
戚暖淡淡地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手术,我明天必须要请到假。”这个假请不请得到,她明天也不会回公司上班的,大不了到时候一封辞职信,至于那些合同纠纷,之后再说吧。
老总见戚暖很坚定要假,最后经过考虑还是给了她假,吃完饭,两人离开私房菜馆。老总开车送戚暖一同回去公司,在车上,戚暖包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拿出来看,手机屏幕浮动着甜蜜二字:老公。
老总在旁,戚暖接电话的声音低了低:“喂。”
韩应铖磁性的声音传出,问她:“在哪?”
戚暖说:“我刚吃完饭,现在和老总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