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仪之人告诉朕,朕会替你做主。"雪无痕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
青瑶脸一红,却毫不扭捏的一福:"谢皇上。"
雪无痕看她半晌,叹了口气:"她也是那般不拘小节的,有一次竟然可以在一个男子面前毫不羞怯的说出'喜欢';。"
青瑶立在一旁也不打扰他,任由他陷入沉思。
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事么?"
"奴婢有一事不明。"
"说。"
青瑶低头看着脚上镶着金丝的绣鞋,缓缓道:"主上一直不召妃子们侍寝,不怕她们起疑么,虽然每次赏赐很多,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
闻言雪无痕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耐烦地放下手中朱砂笔,语气恼怒:"派人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都给朕收了。"
每次雪无痕都是呆一会就走,妃子们为了将他留住过夜,不知在哪里搜来得些春药,他虽然精通药理,并不把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但是次数多了难免不生气。
青瑶难得看到雪无痕气急败坏的样子,微微抿了抿唇,尽力不让笑意泄出来,乖巧的福了福:"是。"
"这个朕自有解决之法。"平息了怒意,雪无痕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案上堆的厚厚的折子,眼前有浮现出那个窈窕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天还未亮雪无痕就去上朝了,一夜未睡的他略显疲惫,青瑶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下了朝倚在案上稍稍小寐,想着朝上所议之事甚是烦躁,朦胧中却听到一个脚步走进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去..."
那人止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站着,雪无痕睁开眼见是个穿着藏蓝衫子的太监,眉头不由纠结在一起:"谁准你进来的。"
"皇上..."
下面那人开口,却不似太监的声音,反而清脆悦耳似一女子。
雪无痕微微一怔,面露疑惑,随即想到眼前这人来的目的不由冷了脸,怒道:"连你也给他求情!"
那人闻言抬起脸来,一白一红的脸颊充斥眼底,正是蝶舞。
"他到底是你的哥哥!"蝶舞幽幽的叹了口气。
今天才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说是雪无痕要处死仍在死牢的雪清寒,不愿看他二人兄弟相残,这才扮了太监跑过来。
"哼,哥哥..."雪无痕冷哼一声,方才的睡意一扫而光,想起从小到大他在他所谓的哥哥那里挨的打,受到的侮辱,修长的双手紧紧握起,指节泛着骇人的白。
"你下去吧。"冷冷看她一眼,心中泛出股酸意来。
她竟特意来为他求情。
"皇..."
"够了..."
蝶舞待要再说,就被雪无痕打断,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双眼看向她,里面是彻骨的冷。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她,他总是那样温柔的、炙热的,却从没有这般...
蝶舞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置入冰窟。
"你下去吧,这件事休要再提..."看到她震惊的双眼一时不忍,心中变得柔软,也带着几丝懊恼。
"皇上可想过这样做会留下骂名?皇上难道想被人骂作弑兄的昏君么?"
掩饰心中的黯然与失落,蝶舞缓缓开口。
"他意图谋反朕杀他有什么错?"听她仍然不改初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却又上来了。
"蝶舞知道了。"蝶舞冷笑着福了一福抬起头来,那双清澈的双眼中亦是陌生的冷冽:"蝶舞有一事相求,请皇上允许蝶舞为大殿下送行。"
雪无痕一怔,对上她陌生的眼神,顿时心凉了半截,恍惚的点了点头,看她头也不回的转身,懊恼便如潮水般的涌过来,张了张嘴,看她消失在大殿门口,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蝶舞...
一切收拾妥当,蝶舞女扮男装才随着太监去了刑部,一进死牢,一股恶臭便迎面而来,强行压下胃中翻腾的呕意,感叹雪清寒从小养尊处优这种地方怎么忍受的了。
"娘娘,前面就是,皇上嘱咐娘娘小心些。"太监停住脚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蝶舞淡淡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孤立牢房前,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男子披头散发的依在一角看不出面容。牢房里还算干净,可见雪无痕除了要他的命之外并没有折磨他。
伸手扶在冰冷的铁栏杆上,蝶舞迟疑叫道:"大殿下..."
缩在墙角里的那人听到有人叫他动了动。
"大殿下..."蝶舞又叫了声。
那人这才缓缓回过头,零乱的乌发下遮掩着一个苍白消瘦的容颜,憔悴的几乎认不出。
那人看到蝶舞身体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黝黑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蝶舞..."雪清寒沙哑开口。
"大殿下。"蝶舞蹲下身,看到他的狼狈样子,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雪清寒,不免感慨万分。
"想不到在我临死之前看到的人竟是你。"雪清寒突然笑起来,那笑容苦涩凄凉,在苍白的脸上更显酸涩。
"殿下可有什么事向蝶舞交代么?"蝶舞不忍心看他的样子,思前想后也只能进着点薄力了。
"蝶舞,我以前那样待你,你竟不恨我么?"雪清寒凄凉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