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耳旁小菊越来越惨痛的叫声,蝶舞抬眼看他,看到那双有神的美目不经意流露出的炙热而呆住,那是怎样的眼神,热烈的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隐隐的痛起来,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一个男子那样深情的看她,是谁呢...
"安喜你想在朕前行凶不成?"良久雪无痕才放开她,看那丫环已经全身是伤,皱了皱眉,冷冷的看了那太监一眼。
"皇...皇上饶命..."那太监一惊,这才发现主子满脸怒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声声。
蝶舞急忙跑过去检查伤势,蹲下身才发现小菊痛的已经晕过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冷冷的看向跪在一旁的太监,看得那太监只浑身发着抖。
"安公公,你这般狠心,难道小菊抓住你什么把柄向杀人灭口不成?"蝶舞看着他冷冷出声。
那太监没想到这样一个柔弱的贵妃也能有着这种慑人的气势,情不自禁的缩了缩头,苦着脸求饶道:"娘娘这不是要奴才的命么,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哪有什么把柄可抓!"
"是么?"蝶舞冷哼一声,回过头看到小菊痛苦的表情,不由怜惜:"小菊,你怎么样。"见她丝毫没有反应,不由急出汗来:"小菊,你醒醒..."
"放心,只是晕过去了,并没大碍。"雪无痕不知何时走过来蹲在她身旁,在小菊腕上一搭,柔声安慰。
"你..."蝶舞转过头迎上他温柔的双眸,如玉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一片柔和,想到他方才注视她的眼神脸上一红,急忙别过头闷闷道:"那就好。"
"我送你回去吧。"雪无痕见她面露焦急不由怜惜,感由心发,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说了"我"而不是"朕"。
蝶舞却是微微一愣,她疑惑的看他一眼没有作声,看了看地上晕厥的小菊才道:"谢皇上美意,蝶舞和小菊回去就好。"
"你怎么带她回去?"雪无痕见她拒绝不由皱眉,扫了一眼身后跪着的安喜:"送这宫女回蝶舞轩,若有差池唯你是问。"安喜急忙点头,抬起袖子暗暗擦了擦额上的汗。
"走吧。"也不管她拒绝,身手揽了她的腰际,拥着她走向门外。
在那么多侍卫面前,蝶舞也不好再拒绝微微皱着眉便随他回到了蝶舞轩。
两人一路无语,路途突然变得极其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回到屋子时夜色已变朦胧,蝶舞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
雪无痕却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微笑着打量着她的寝宫,那样子仿佛是第一次来。他在贵妃椅上坐下,抬头看到蝶舞远远的站着,微微一笑:"朕可是爱妃的客人,爱妃难道不想尽地主之谊么?"蝶舞尴尬的走过去,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进这地主之谊,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又何来地主之谊之说?
这时安喜弓着腰进来,看到屋内情景,小心翼翼的拱手:"皇上..."
雪无痕没有抬头,秥起桌上盘中的一粒葡萄,放入嘴中:"都办妥了?"
"是,奴才擅自作主找了郎中看了看,并无大碍。"说这句时,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旁的蝶舞一眼。
"那就好,若是不行,宣个太医过去也行。"雪无痕面无表情的应着,见他还杵在那里,不由皱眉:"怎么还不下去。"
"奴才..."偷偷看了一眼雪无痕硬着头皮道:"奴才想请问皇上今晚要召人侍寝...还是..."说完又往蝶舞身上瞄了一眼。
蝶舞对这个安喜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她方才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听他提起来只恨不得把他那嘴给封上,又怕雪无痕果真在这里过夜,若是这样,难道她真如踏雪无痕说得那般拿刀刺他不成?
雪无痕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蝶舞,苦涩的笑笑:"去柳妃那吧。"
说完站起身来不再看蝶舞就走出殿去,身后传来蝶舞及其丫鬟躬送皇上的呼声。
蝶舞看着他黑色的身影隐入夜色,心底苦苦压抑的酸意浓浓的泛上来,抬头便看到一弯晈月挂在打开的窗户旁,仿佛那人笑弯了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呢...
幔帐重叠,宠妃柳妃的寝宫布置却不似一般妃子那里华丽,却多了几股清冷之气,没有女子的娇媚,却带着几丝男子的阳刚。
殿内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丫鬟们都已被赶入殿外,里面也只有帝妃两人。
雪无痕皱眉坐于书案旁,手中的朱砂笔圈圈点点,明黄的折子堆满了案头。
"皇上。"柳妃袅娜的端了一杯茶放到桌上,看着雪无痕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就是。"雪无痕头也不抬的在折子上划了一笔,合上折子这才看向柳妃。
"皇上怀疑那小菊是受人指使么?"柳妃迟疑一声才说出口。
"量她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雪无痕冷冷的将手中折子放在案头,又道:"你还是去查一下吧。"
"是。"柳妃朝雪无痕福了福。
雪无痕抬眼看她,见她清秀的脸庞与初来时瘦了许多,淡淡道:"你做得不错。"顿了顿又道:"委屈你了。"
柳妃听他说这句话只觉得眼眶一热,极力忍住眼底泪水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有主上这句话,再累再苦也值了。"
是啊,扮作他的妃子与宫中妃嫔们周旋,要忍受众妃嫉妒的眼光,还要保护蝶舞不受其害,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这种费心费神的事情绝不是一个"累"字可以形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