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仇单风干笑道。
"快说。"玉蕊只觉得感到此事事关重大,也顾不得咳得厉害,扔了帕子,一手捏住他的衣袖,对他怒目而视。
"..."仇单风犹豫的看了看她,想到若是告诉她晚了,只怕失望会更大,叹了口气才道:"姑娘的眼睛并不一定能复明。"
"啪"的一声,轻盈的小扇从素手中直线下降,落到地上。
风中,少女微红的脸颊渐渐转白,纯真的大眼睛蒙上一片朦胧的雾气。
"你...别哭..."仇单风慌了神,一张俊脸上尽是紧张和无措,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把她揽进怀中,让瘦小的肩膀不再如落叶般的抖动,扯得自己的心生生的疼。
他以为她会"哇"的一声哭出来,谁知现在的她异常的安静,一双明眸水光闪闪却并未流出来,可是他更喜欢她哭出来的样子,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可怕和陌生。
安静得简陋小院,简陋的灶台旁,少女咬着粉嫩的唇努力的忍住泪水,让人看了不忍将她拥进怀中,抚平轻皱的眉头,还她笑颜。
良久,玉蕊含着泪故做灿烂的笑道:"为什么?"
仇单风看着她,隐隐记得蝶舞走丢的那一天,她亦是这样的笑容,她那时明明害怕得要命,却还要故作开朗的问自己的名字,那时他就想怎会有这样的女子,让他忍不住却呵护她,舍不得离开。
终于忍不住,一手将她揽进怀中,少女的清香飘过鼻地,身体瘦小柔软的不可置信。
玉蕊被他突然动作吓得一呆,意识到自己在他怀内,面上一红,急欲挣扎,却贪图这温暖安全的怀抱,乖乖的靠在他怀内,闻着男子的阳刚气息,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胭脂泪是百年剧毒怎会如此好解,几十年前有一位神医认为蝶谷谷主之血作为药引可以缓解毒性,只是当时蝶谷族人早已不知去向,蝶谷谷主有没有更没人知晓,此时就不了了之,直到多年前北国一位宠妃被人下了胭脂泪,国王下令找出蝶谷谷主,全国上下一阵骚动,覆灭的蝶谷一族重新引起大家的注意,当时一位极其俊美的少年抱着一个带红色胎记的婴儿揭了皇榜,告诉国王那婴儿就是蝶谷谷主,国王大喜,取了婴儿少许血液给宠妃做药引,谁知..."
怀内的人一滞,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仇单风安抚的抱紧她,目光穿过简陋的院落,落到远处,似乎陷入回忆:"王妃吃了数日的药,眼睛却不见好,国王大怒,将那少年打进铁牢,严刑逼供,最后那少年才告诉国王,胭脂泪只有百年前的蝶谷谷主的转世方才能解,那婴儿确实是蝶谷谷主,只不过不是他的转世罢了,若想治王妃的眼睛也只有等那婴儿诞下下一代,或者下一代的下一代,直到出现那女子的转世。"
"如果莫姑娘是转世,那姐姐的眼睛不就能治好了么?"玉蕊仿佛看到了希望,脸上阴云退去许多,一双明眸充满希翼的望着他。仇单风仿佛看到了太阳拨开乌云的灿烂阳光。
他叹了口气,不忍看她失望的样子,继续道:"后来那少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逃出地牢,从此杳无人迹,那婴儿被养在宫中,谁知道是王妃命薄,熬不了几年也撒手人寰了,她死后,那婴儿被宫中人偷偷送出宫,被一个江湖人士收养才得以长大成人。"扫了一眼怀中专著听着的玉蕊,叹了口气,道:"那婴儿就是莫若水。"
"莫姑娘!"玉蕊吃惊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怔怔的看着一脸严肃的仇单风喃喃得道:"那..."低下眼帘看着裙裾下微微露出的脚尖,摇了摇头:"我不信,公子说能医好的。"
"公子改变了药方,希望加上药引可以缓解,只是成功与否还不是定数。"
"莫姑娘,她也说能医好的..."玉蕊满怀希翼的望着他,隐隐陇上水汽的双眼让人不忍拒绝。
仇单风狠了狠心摇了摇头:"她只知蝶谷谷主能解胭脂泪,并不知其中缘故。"
见她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担心,轻声叫道:"玉蕊。"
"我不信。"玉蕊猛地抬起头,脸上却是青泪涟涟,她看着他大声喊道:"我不信,为什么这时候才告诉我,公子说过能医好的。"
"玉蕊..."仇单风心疼得上前一步想把她揽进怀内,玉蕊却突然退后一步,咬着唇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俊秀的脸,摇了摇头喃喃道:"姐姐不幸福,我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有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仇单风没由来的害怕,欲上前拉她,她却猛地一转身提这群角跑开,地上脚印浅浅,少女晶莹的泪水滑落脸颊,滴到上面,脑海中,依然是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和灿烂的笑脸。
月无影被安置在客房,莫若水粘着他脱不了身,踏雪无痕却自上山以后没了踪影。蝶舞一出门就被人撞了个满怀,那身体瘦瘦的,力道却很大,若不是手及时抓住门槛,只怕要跌在地上。
"怎么了?"蝶舞挑了挑眉:"怎么这么莽撞?"
玉蕊伏在她怀中,咬住唇努力不哭出声来,却仍是被染到她衣襟上的泪水出卖。
"怎么了?"意识到不对,蝶舞有些着急,想了想,有戏虐的道:"可是单风欺负你了,放心,姐姐替你出气。"说着拍了拍她的肩头,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