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知道你很委屈,很难受!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让海东平在这里跪三天三夜,让他向你磕头认罪,好不好?"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他继续点着被风雨淋灭的蜡烛。
而一边跪着磕头的韩燕,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她凹陷的双眼,磕破额头之后的干涸血迹又被新一轮的血迹覆盖,在这三天三夜里,她反反复复唠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多的忏悔和悔恨也于事无补...
周思琪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之后的事,颈脖处的疼,让她有些酸软乏力,本能的,伸手想去舒缓一下疼痛,竟发现自己的左手腕缠着绷带!
意识一片瞬间的空白后,她顿时炸毛似的想起,昨晚,她事先准备了茶杯和茶叶,并在茶杯里放了大量的迷药和催情剂,然后自己上楼去洗澡,吩咐家里的胖老妈子给秦邵璿倒茶。
她以为催情剂会让秦邵璿扛不住,再加上迷药,让他神情恍惚,把她当成是夏天,自己呢再主动一些,两人便可以巫山云雨,哪知道,他的意志力这么强,不仅在车上把她的左手腕掰脱臼,下车后,她见他要弃车而跑,就不顾左手腕的巨大疼痛,死命用右手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冷酷无情的秦邵璿出手击打在她的后颈处...
其实,秦邵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击打了她的后颈处,他只知道当时自己是天崩地裂的难受,而周思琪又不放手,他只能把她打趴下!
"小姐,你醒了?"胖老妈子心疼的伸手去帮周思琪盖扯开的被子。
胖老妈子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看着小姐发疯一般冲出家门,她就随后跟出来,目瞪口呆看着,为什么未来的姑爷忽然要走,为什么小姐又死命不放,为什么未来的姑爷这么心狠地将小姐打昏,还掰断小姐的手腕?
看着小姐人事不省躺在地上,她一边打10,一边给在外省的周司令打电话。
想起昨晚一切的周思琪默默闭上眼睛,但她那剧烈起伏的胸口泄露她内心的不平静!甚至是暗潮汹涌!
周奎从外省赶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浓眉大眼,目光犀利深寒,鼻子很挺,嘴唇很薄,一走进病房,让胖老妈子有种说不出的敬畏感,"周司令,您来了!"恭敬地退了出去。
"啪!"地一拳头,锤在床边的床头柜上,很响亮,也震得上面的东西摇摇晃晃。
"爸...爸..."周思琪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泣不成声。
"你怎么这么傻?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却忽然来这么一出,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再让他去我们家的吗?啊,一声不响带他去我们家不说,还做这么愚蠢的事,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周奎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女儿。
周思琪已经是泪流满面,哆嗦着身体隐忍的哽咽着,"我原本是要等你回来的,可秦邵璿说今天要回T市...这两天在北京,他连我的手都不碰一下...要是回了T市,我就更没有机会了...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见他同意跟我回家,就,就..."
看着女儿如此痴情痴意,周奎仰起头来,长长的叹息一声,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很想给自己的女儿想要的全部,可有些东西,自己却给不了她,就算自己拉下老脸,帮着她,可事情还是没有朝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
周奎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渐渐地,冰冷的地狱之火在黑色的潭水中燃烧,"他在我们家里逗留了多长时间?"
书房的房门需要密码和他的指纹,短时间内,秦邵璿应该进不去,但时间长了,就很难说。
周思琪抹着眼泪,想了想,"也就十几分钟,不超过二十分钟!"
十几分钟的时间,谅秦邵璿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了他的书房,这下周奎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哪里知道,秦邵璿早就知道周家书房的房门需要密码和指纹才能打开,而秦邵璿已经在上次和周家父女吃饭的时候,得到了周奎的指纹,后来又从周思琪谈话中了解到周奎对别人以为不吉利数字却情有独钟...比如4(死),14(要死),494(死就死)等等...
秦邵璿将这些数字排列组合,头两个晚上,他都潜进了周家,进行了尝试,却无功而返,第二天,周思琪带他去拜祭已故的周夫人时,他盯着墓碑上的数字一阵思索,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此时此刻,周奎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女儿掉着眼泪,却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凝望着。
而周思琪想着那个没心没肝,铁石心肠的秦邵璿,再想到经过昨晚...她和秦邵璿终于走到了尽头。
终于——这个词太残忍了!
绝望、痛苦、心酸、怅然、忧愁,痛恨,所有负面的情绪一古脑地往她的身上塞过来。
她疲倦的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泛滥,自己为那个男人是血也流了,泪也流了!连命都丢上了一回!
周奎凝眸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儿,薄唇轻启,缓缓道,"琪琪,秦邵璿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愿碰你,还残忍地将你打伤...放手吧!"这样继续下去,他担心不仅会赔上女儿的性命,还会赔上自己的仕途和身家性命。
"我不!"周思琪满眼的泪夺眶而出,"我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嫁给秦邵璿;要么去死!爸爸,你希望我选择后者,对么?!"
这样的回答,周思琪回应她的父亲不止一遍了。
周奎无法说服女儿,只能选择缄默,他无法理解女儿的偏执,或许,跟她从小到大没有母亲有关,女儿的个性很强,占有欲更强,从十几岁开始,她就为了秦邵璿不顾一切。
周思琪抬头,见到父亲那种饱经沧桑,凄厉幽深的目光,心头微微一紧,立刻将话题跳转开来,"爸爸,我现在该怎么做?"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要炸裂开来,有些事情,实在是出乎她的想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