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喉咙痒痒的,头有些疼,根本以往的经验,这是感冒的前兆,她已经很慎重地采取了预防措施,怎么这般弱不禁风?
想到今天是胡万勇第一天上班,她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亲自交代,不得已,只能硬撑着起床,喝了彭妈煮的姜糖水,还用保温杯装上一些,才开车去了公司。
白一腾醒来时,看到了凌乱的床单和陌生的环境,一瞬间也没想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多年的高度警觉性让他瞳孔骤然紧缩,猛然起身,一张俊脸,顿时僵了僵。
他倒吸了那么一口凉气,垂眸看向床边,一个小女人正睡着昏昏沉沉。
黄芳半个小背露出在被子外面,发丝凌乱地散落着。
大概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给他的印象太差,第二次在咖啡厅,她又毫无女人的矜持不问青红皂白吻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让人很讨厌,所以,他都不用正眼瞧她,此刻却实在是太狗血,她就在他身旁栖息着,甚至,顺着她的肩膀往后背看,一串嫣红的吻痕此刻已经泛成了淤青,正密密麻麻地散落在她背上,那精美的蝴蝶骨上还有一个明显的齿痕,那全部都是他的杰作。
白一腾眸子顿时冷得发青,目光从她背上移开。
说实话,她的背部弧线很好看,优雅妩媚的S型,到腰那里的时候就收起来,触上去的时候也感觉柔韧有弹姓,这是他对昨晚唯一的感受——两个人的身体有不同的契合度。
修长的手指抬起,揉了揉眉心,他烦躁得厉害,掀开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漱,这种天气仿佛洗冷水澡都没有办法冲散身体里的燥热和不适。白一腾将莲蓬头开到最大,哗啦哗啦冲着,水流顺着英俊的侧脸滑落了下来。
他洗得很久,一直在思考着怎么去面对她。
可是他想都没想到,浴室的门就这样突然被打开,黄芳穿着他的一件衬衫,散着一头小疯子般的乱发就闯了进来。
"你干什么?!"白一腾骤然反应过来,铁青着脸抓起帘子就拉上,只露出半张脸。
黄芳蹙眉,小手握着浴室门把,光滑的两条腿并拢着,"你好了没有?我想上厕所..."她有点憋不住了。
"..."白一腾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女人就这样闯进来只是想要上厕所。
他俊脸铁青地扭过去,没好气地揉着头发上的泡沫,冷声道,"很快,你先出去!"
黄芳呜咽一声,"我憋不住了..."
"那你好意思在我洗澡的时候上么?!"白一腾猩红着眸,更加没好气地甩出了一声。
"..."黄芳发出一声闷闷的哀嚎,吓得只好退了出去,她揪着他衬衫的下摆,光着脚在门口等。
白一腾简单洗了一下就出来,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滴着水,一开门就看到她那张委屈的小脸,咬着唇焦灼地等待着。她腿很长,穿着他大大的衬衫刚好能将臀部盖住,下面纤长的莹润晃得人眼花,见他出来她赶紧迎上去,打开门就往里钻。
"你快点出去啊!我要上厕所!"她蹙着眉头把他推了出门。
浴室的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白一腾垂眸,蹙眉忍着心里的烦躁,拿毛巾缓缓擦拭着头发,坐在床边一边沉静地思索一边等着她出来。
半个小时后,黄芳才出来,浴室的门打开,冒出热气腾腾的蒸汽。
她洗头洗澡再出来的,还一边刷着牙,满嘴的泡沫,很是滑稽,"喂,我已经打电话让我的同伴给我送衣服过来了,你怎么办,衣服都湿了,你怎么出去?"她含着满嘴的泡沫,好心好意跟他说话。
白一腾冷冷坐着,双手交叠,不做声。
黄芳等了半天没见他回答,秀眉一蹙,嘀咕了一声走回浴室,真是的,把她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白一腾依旧冷冷坐在床边,凝视着前方两双凌乱交缠在一起的鞋子,她晶亮的银色高跟衬着他黑亮的皮鞋,妖娆动人。
"喂...你快点,洗完后,我们谈谈。"
黄芳拿着牙刷的手僵在了半空,犹豫了片刻,她含着泡沫模糊说道,"我不,我不要跟你谈。"
切,臭男人,以为她不知道么?一般情况下出现这种场景都是男人推卸责任的时候,虽然她也没想过要让他负责,但是就是害怕那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类似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或者他会说"昨晚我只是见义勇为,助人为乐。"
一般有经验的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搞个一夜情还惹上麻烦。
她黄芳不想莫名其妙就成为别人的麻烦,再说了,昨晚的起因都是怪她自己,她更没有必要赖上他。
更何况,昨晚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想着想着,黄芳就有些失落,刷牙的动作也缓慢了,泡沫溅到手上,很快消失了。
等她洗漱完了后,白一腾凝视着她还呆在浴室不出来的身影,开口道,"出来,我们谈谈。"
黄芳颤了一下,她不想谈,什么都不想谈,也不想跟他说话。
白一腾再笨也看出了她的抗拒,浓眉冷冷得蹙着,越蹙越紧,最后终于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后。
黄芳察觉到了后面的脚步声,起身就想躲,却没想到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放开我,白鳍豚,昨晚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行了吧?"黄芳苦苦挣扎,闷闷呐喊,"我知道,昨晚都怪我,不该上徐衡的当..."
白一腾见她聒噪的心烦,最终低吼一声,"你给我安静点儿!"
黄芳被吼得缩了一下肩膀,终于安静了,小脸委屈又沉静,闪烁着一丝想逃避的光芒。
"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徐衡的一些情况了吧?"没想到他要谈的只是这个。
夏天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大楼里面的落地窗透进了细碎明媚的光芒,她的平底鞋在整个楼层来回踩着,下着不同的命令,忙碌得不可开交,会议一个接一个地开,等到快中午时分才将手边的所有事情都忙完,回到办公室的大班椅上,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喉咙都是干涸的,头钝钝痛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