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暗暗摇摇头,自己这两辈子了,也没办法想象如街边少女那般,含羞带嗔,欲语含羞...咳咳,若是她喜欢谁,大概会直接走过去跟他表白...是吧!?
可惜了得,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妈,也有了丈夫,她已经没机会去设想这些了!
她胡想八想了一大通,就是没想到,就她这懒惰又理性的个性,等着她主动喜欢上某人再主动表白...别说两辈子,就是再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根本没戏!
巳时跨马游街,此时尚早,邱晨要了壶雀舌,几碟茶点,临窗而坐,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街头人们各色的表情。偶尔也会有你踩了我的脚,我碰了你的头的小闹剧出现,她也闲极无聊地跟着一乐。
巳正时分,天泰门处鼓乐大奏,刚刚有些倦怠疲惫的人群仿佛注射了兴奋剂一般,立刻群情振奋起来,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将众人的脖子拉伸开,朝着同一个方向。
鼓乐声起,三魁出来也还有些时候,邱晨看着楼下热切期盼的众人,不由想起现代的追星族,那种疯狂的热情,就像时刻朝向太阳的向日葵。在这个没有演艺圈没有大众娱乐的时代,三年一次的科考,无疑就是最火的造星机器,不但三魁倍受追捧,就是那些二榜进士三榜同进士,放在各自的家乡,也是莫大的荣耀!
茶楼中也是一阵隐隐的骚动,一楼大堂的茶客纷纷涌出门去,二楼三楼茶室中的人也纷纷起身来到窗前。桌椅挪动之声和带着兴奋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邱晨这间茶室,就她跟两名护卫,她本就临窗而坐,秦孝二人始终站在门内护卫,不为所动,自然的也就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紧邻的房间里,同样是安静无比,仿佛空屋。邱晨看了一会儿楼下的众生百态,不由对临屋起了一丝好奇之心。她这间茶室乃数日前就高价定下的,旁边茶室位置并不差,时逢三年一回的盛事,茶楼怎么也不会任茶室空闲着吧!
好奇也不过一念,随即她就收了心思,她的房间里人少安静,人家同样也可以。
鼓乐声在她分心的片刻,仿佛突然近了。
街道上御道两侧本就安置着朱红色杈子,人群情激奋着,就有人越过杈子往街中间挤,却有两队五城兵马司兵丁跑来,手中长枪横握,将涌上御路的人群押回杈子后边,有那行动缓慢者,兵丁们就挥舞着枪杆驱逐着,就偶尔有呼痛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虽然来到京城一年有余,一大半时间邱晨都在家里养胎坐月子了,还真没见过这个时代的'特警';执勤,不由起了兴致,回头把秦孝二人招呼过来:"你们看,下边这些兵士,属于哪个衙门?"
秦孝出身兵营,又是从京里出去的,对这些极为熟悉,不用看就知道,却仍旧恭敬地来到邱晨侧旁,瞥了窗下一眼道:"回夫人,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此处前门外,应为中城兵马司之人,着赭红色服饰。"
秦孝这一解说,邱晨也就明白了,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城内的治安、缉捕等职责,就是相当于现代的警局...加武警特警的职责于一身啊!
起了兴致,邱晨扶着窗台往下望去,就见街对面一溜儿五城兵马司兵丁横握长枪,面容肃穆着,列队站在朱红杈子之内,规范着街面的秩序,倒像特警执勤...当然了,特警不会拿这种长枪,应该会手握...防暴盾牌?
自得其乐地联想着,邱晨回头间,恰看到安安静静的临屋窗口,一名年轻男子同样临窗而立。一打眼,那相似的脸型和气度,让她差点儿认错人叫出声。凝神间,就会发现,此人比杨璟庸略胖,脸型相似,这人过高拱起的鼻梁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给人一种冷傲无情之感。
心中快速有了个判断,邱晨急忙缩回身来。
她看向秦孝,用手指了指隔壁,秦孝飞快地看了一眼,拱手道:"是诚王爷!"
果然!
有了这样一位邻居在侧,邱晨刚刚的放松全无,琢磨着状元游街到楼下的时候,赶紧离开才好。万一遇上...诚王爷杨璟馥是不认识她,却保不准不认识秦孝二人。再说,她看到的是诚王站在窗口,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实在难说...还是避开些的好。
正准备吩咐秦孝二人,屋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笃笃笃...
敲门声不响,若非屋里三人极安静,甚至不易察觉,却让邱晨的身体微微一僵,秦孝二人也迅速做出反应,秦孝守在邱晨身后,另一名护卫则回到门口警戒。
笃笃笃...
邱晨吸了口气,稳稳心神,自问身边有秦孝二人,一般人也伤害不了她。再说,若让门外之人继续敲下去,引起临屋之人的注意也不太好。
点点头,给门口的护卫示意。
那护卫也是个警醒的,一手握着腰间暗藏的家伙儿,一手按在门上,朝外询问道:"何人?何事?"
"爷,小的是楼里卖花儿的,过会儿状元公和榜眼探花就要到了,爷要不要买上几朵花?"门外一个明显有些稚嫩的声音讨好地传进来。
护卫回头看向邱晨,邱晨已经安安然然地临窗坐了,听到这话,不过略一沉吟,就点了点头。
护卫表面上也放松下来,右手却始终垂在右侧腰间,伸手将门打开。
门开处,进来的却不仅仅是一名花童,紧跟在后边的还有一名身形窈窕,容貌绝丽的男装佳人!邱晨微一晃神,随即出声阻止了已经将匕首架在对方脖子上的护卫。
"且慢!"
"果真是夫人!"男装佳人微微白着脸,看着护卫手中的匕首瞬间藏回身上看不出来,暗暗吸了口冷气的同时,随即转眼看向邱晨,露出一抹惊喜之色来。
邱晨心中却没有她这般惊喜...或者说,只有惊,没有多少喜悦。
她轻易不出门,偶尔好奇一回状元郎的丰姿出来回,居然也能遇上'故人';,真有些不敢相信有这般巧合之事!
那卖花的童儿战战兢兢地捧着一只花篮子跪伏在一旁,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连连辩解着:"爷,小的不认识他...小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