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润推开他,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不是说,不压我,你就不是临渊?刚刚那个劲头呢?如果今天何元不进来,我是如何都挣脱不了你的!临渊,你问我是否把你放在心上过,如今,我倒要问问你,有你这样对待心爱之人的吗?口口声声说爱说要守护,可你给我的是什么?如果你没停下来,那你和那些曾经欺凌过我的男人有什么区别!临渊!你太让我失望了!"
临渊慌忙追过去,小心地看她脸色:"润儿,我那时是气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润儿,都是我该死!你别这样说!你明知道我只想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润儿..."
武润带着他走到外殿,看见一旁候着的亦吉和来福,看也没看一眼,径直往外走!
临渊亦步亦趋地跟着,边走边搜肠刮肚地说着些好听的话儿。
站在仁心殿大门外,武润开口:"临渊。"
临渊心里一惊:"润儿。"
武润抬眸:"你走吧,我送你至此。"
临渊大惊失色:"走?走...走到哪里去?"
武润面不改色:"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何必屈尊留在这里!"
"润儿!"临渊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在颤抖:"润儿,你开玩笑是不是?我走的话,你不和我一起?"
武润冷哼一声:"你看我这样子,像开玩笑?还是说,临皇一直以为这份感情是个玩笑?"
临渊无措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润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不念旧情!"
武润说完,转身进殿:"亦吉!关门!"
临渊傻傻愣着,一颗心,渐渐冰冷!
何元连忙跑过来:"主子,这..."
临渊垂着眸,何元斗胆看了一眼,看得到他脸色苍白,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甚至,双唇都在抑制不住地轻抖!
何元心里叹口气,自家主子情路怎就如此坎坷?这副模样,他看了都心疼,武润难道就没感觉?
良久,临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亦吉小心地给武润脱衣服,不敢开口,就怕她再说什么临渊是她主子之类的话。但她也觉得自家娘娘有点...不近人情,虽说临渊的做法很过分,可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看他刚才的脸色,明显吓到了,可娘娘怎么就舍得?
"他强迫本宫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冤!"武润突然开口,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亦吉慌地跪下:"娘娘,奴婢没别的意思,娘娘危难之时,亦吉愿以死保娘娘周全!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也是娘娘的鬼!"
武润挥挥手:"起来吧,又没怪你,跪什么跪。"
亦吉不起来,娘娘如果真生气了,她想试着替临渊说几句好话:"娘娘..."
武润坐在床边,慢慢地倒了下去,闭眸:"下去吧,本宫歇一会儿。"
度日如年的感觉,这几年,临渊一直在体会,可他绝没想到,到了她身边,他还要继续承受这种痛苦!
不止是这一种痛苦,武润脸上的决绝,第一次那么真切地出现在他面前,以前,他再惹她生气,她也不会说那么绝情的话...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伤到她了!可...可谁又知道,当他听说她要走的时候,心里的恐惧和巨大的失落,他如果不发泄出来,他觉得,他会疯的!
虽然事实证明是他错了,可没知道实情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控制那个时候自己的情绪?就算他现在悔得要死,可事情发生了,让他怎么办?
三天,她说三天...临渊闭眸沉思,一脸痛楚。她真的如此狠心?她为何总是能轻易地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痛不欲生?她呢?她说出那样的话,心底真的没有半点犹豫?对于这份感情,她真的能这么容易地放下吗?
他心底在痛,更多的,却是怕!
他怕,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怕,因为自己的失误就失去了这份感情!
他怕,如果她真的不要他,他该怎么办?
恢复的那些记忆里,他清楚地知道,第一眼看见她,他的心就开始悸动,即使那时候的心智如幼童,还是不由自主地靠近她,亲近她。以他当时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她发生什么关系,可世事难料,最终,她成了他的女人...虽然她的主动别有意图,可他是心甘情愿的,就算靠近她会灰飞烟灭,那一刻,他觉得他还是无法拒绝地走上她的床榻!
他爱她!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他的第一次悸动,第一次轻吟,第一次流泻,第一次亲吻,全部来自她!她的笑,她的话,她的高贵,她的淡雅,她的泰然,她的一切一切,一点一滴都被他埋在心底,在疯狂想念她的那些日日夜夜里,反复拿出来,慰藉相思!
她要和他走的惊喜还来不及细细品尝,就被她的话彻底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在床上被她推开的那一瞬,他真是想一口咬死自己...怎么就没忍住!怎么就头脑一热...那是他深爱的女子啊!他怎么舍得她受半点的委屈!可他却差点做了!
他开始觉得呼吸不畅,一呼一吸之间,似乎都要扯到不存在的伤口,全身都在痛!他以为,他要修成正果了,谁料,在最后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武润很快睡着了,至于三天后的事,暂不去想。
叶炫烈把武山送回来,顺便就去了仁心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