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启禀将军,您家后院着火了 > 第四十九章:山无棱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全文阅读

“薇儿”“娘”“都弹了一下午了,别弹了,休息一会,娘有事跟你说,过来坐下”耶律薇听了娘亲的话起身来到母亲身边坐下,耶律夫人望着乖巧懂事的女儿,眼里满是柔情。“娘,你找我什么事啊”耶律薇见母亲只是一个劲盯自己看默不作声不禁问道。“薇儿,再过三个月你就满十九了,这几年,来咱们家上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要不是你正处在服丧期,三年前你就该嫁给燕京留守韩匡嗣的次子韩德让为妻,韩匡嗣虽是汉人,但为我们辽国也立下了汉马功劳,也是朝堂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汉官之一,当初你爹有意与韩家联姻,就是想促进契丹和汉人的关系,奈何你师傅突然病故,你去为他守孝一守就是三年,无奈,你爹只好打消了与韩家结亲的念头,现在你丧期已过,你的婚事,也该提到日程上了”。

“娘,你和爹的意思是?”“娘当然不舍得你远嫁他乡,可你长大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你还记得北院大王萧霍吗?”耶律薇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他有一个儿子,叫萧琰,还没有娶妻,他爹是北院大王,而他,也是未来北院王府的继承人,咱们耶律家与萧家,一直都有通婚的习俗,上次在辽阳府,萧霍一眼就看中了你,私底下与你爹闲聊,知道你至今待字闺中,就想跟咱们家结个亲”“娘,那个萧霍长得五大三粗,嗓门比锣鼓还响,一看就是个武夫,他的儿子,那还不跟他爹一样?女儿不要”。

“薇儿,别看萧霍长的那样,他可是一点都不简单,在辽国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两个妹妹,一个是当今的太后,一个是宋国王耶律休哥的王妃,你要嫁进了北院王府,成了北院王妃,那你爹再回临潢府还用看别人脸色吗?你也知道你爹能当上这应州刺史,一半是他个人的能力,另一半是你叔公的功劳,咱们辽国,最不缺的就是英勇善战的勇士,你爹这辈子亏就亏在嘴上,面对上级一句奉承话都不会讲,在军营打拼了十几年也只混了个副将,比他晚参军的人都成了他的上司,我们家虽然也是契丹皇族,但在朝堂上说话的分量还不如一个五品汉官,娘省吃俭用培养你,请应州最好的师傅教你中原文化,就是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萧霍为什么看中你做他的儿媳,就是因为你比草原女子多了一丝温婉素雅”。

“娘,你说的,孩儿都明白”“薇儿,娘希望你能幸福,至少衣食无忧”“娘,这个萧琰多大了?他品性如何?”“具体的娘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今年虚岁二十三,曾有个指腹为婚的妻子,可是两人没见几面他那未婚妻就死了,至于品性,他爹萧霍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作风正派,作为他的儿子,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对了,武提拉那大会不是快开始了吗,这个大会还是萧琰一手置办的,你何不借这机会回趟临潢府,长这么大,你还没去看过武提拉那大会呢,你回了临潢府就住你姨娘家,娘会先写信通知你姨娘一声”“是,娘”。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她在哪?”“我也再回答你最后一遍,不知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她了吗?”“那你就尽管去找找看”“萧琰,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你却为了她,一次次与我公开作对,你致我们的兄弟情义于何地!”“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我才不能让你一错再错!蒙哥,算我求你,放了她吧”“放与不放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说的算的,你既不是镇北大营的人,又无半点兵权,有什么资格从我的地牢里把犯人带走!!”“我是没有权力,没有官职,可瑶儿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她身处危难而见死不救!”

“朋友?你们两总共才见了几回面,就已经以朋友相称了?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我当然记得,可那又怎样?谁说契丹人就不能和汉人做朋友,德让也是汉人,你不是照样与他把酒言欢,举杯畅饮,亲若兄弟吗??”“刘鸾瑶怎么能与德让比?她连给本王提鞋都不配,她爹刘继元更是个窝囊废,傀儡包,被我们辽国踩在脚下十几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我只试探了他几句,他便乖乖的把女儿给我送来了,还真以为我会娶她女儿为妃,真是笑话,刘鸾瑶到了我南院王府,也就是个卑微的贱奴罢了!”“够了!你不要老是贱奴贱奴的叫她,你了解瑶儿吗?你跟她谈过心吗?你根本对她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她身上所具备的品格比你要高贵多少倍!”

“她比我高贵?她哪里配跟我比!我看你是跟她相处太久,都快要被她汉化了,再过段日子,你是不是连契丹话都不会说了?本王今日来是问你要人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最好乖乖告诉我你把刘鸾瑶藏哪了,别没事给自己找麻烦!”“我萧琰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自己找好了,有能耐你把北院王府给掀了!”“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我就料定了你没这胆量!”“萧琰,你别逼我!”“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把瑶儿带出北院王府,哪怕抛弃我们二十几年的兄弟情义!”“你!”

“郡主,小王爷和南院王爷要打起来了,怎么办啊,要不要去通知王爷赶来阻止他们?”“不着急,再等等”萧蕊趴在草丛里眼睛一刻不离盯着正前方凉亭内的两人,今儿一大早浣哥哥怒气冲冲来到北院王府找大哥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会出事儿,他们两打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别说吵架,连脸都没红过,现在为了个汉人女子,竟连二十几年的兄弟情都不要了,这个刘鸾瑶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让久经情场的老哥如此护着她,难不成我那没出息的老哥真喜欢上她了吧,可她是汉人啊,就算嫁进了北院王府,顶多也是个暖房妾室,连正室的屋子都不能进,更何况爹也不会同意一个汉女进北院王府的大门的,老哥啊老哥,你这次惹的事这么大,老妹我是爱莫能助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郡主,你看,南院王爷开始抓着小王爷的衣领了!”“啊?哪呢?”光在那胡思乱想,都忘了看他俩了。“倚玉,不能再等了,你快去书房把爹叫过来!”“是!”“等会儿,等会儿!你先别去!”“怎么又不去了?”“你往那看,叶泽这么急匆匆地跑来,准是刘鸾瑶那儿出了什么事”。

叶泽行色匆匆朝着凉亭大步走去,看到耶律王爷满脸怒气拉着自家主子的衣领,随即一愣,耶律浣见叶泽走进来,松开拉着萧琰衣服的手,可眼里的怒意未消,仍怒目而视盯着萧琰。叶泽看到这情形,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想开口可又碍于耶律浣在,只得对萧琰使了眼色,示意他过来。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吧”萧琰看眼叶泽,低声说道。既然主子都发话了,自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走上前恭敬地说道“主子,那位姑娘出事了”“你说什么?她怎么了?”“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萧琰听到这话心里不由一紧,撇下亭中的耶律浣就朝后院走去,耶律浣看他这样,也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郡主,他们走了!”“我们也跟着看看去,离远点,别让浣哥哥发现了”“恩”。

房间内,刘鸾瑶仍像木人一样躺在那,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微弱的声音,丫鬟耳朵凑到她的嘴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她说什么,只好拿着毛巾不停地给病人擦去脸上的冷汗,她的身子很烫,整个人热的像个火球,原本瘦削的脸加上病痛的折磨,更显苍白与无光。萧琰踏进房门两三步走到床边,握着刘鸾瑶的手,不断地呼喊她的名字。

“瑶儿,瑶儿,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叶泽!快去宋国王王府把岳大夫叫来,要快!”“是!”“她的手怎么这么烫,你们两个是怎么服侍她的,人都烧成这样为何不来向我禀报??”萧琰摸了下刘鸾瑶滚烫的额头对着一旁的两个婢女呵斥道,那两个小丫头见主子生气了,扑通跪在地上。

“请小王爷息怒,姑娘早上还是好好的,快晌午的时候身子突然烫了起来,可并不严重,我们原想着拿冷毛巾给她敷一会就会好了,却没想到姑娘的身子越来越烫,奴婢知道问题严重了,这才让叶侍卫去找您的,小王爷,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姑娘,您饶命,饶命啊!”两个人跪在地上对着萧琰不停地磕头。

“行了,你两先下去吧,人都已经这样了,责罚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滚!”“是,谢王爷,谢王爷”。二人赶忙从地上站起来连跑待爬出了房门。这时,床上的人又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声响,萧琰凑到她跟前仔细听着,听了几遍才听清刘鸾瑶嘴里说的是什么,她嘴里不断说的那两个字,是:南香。刘鸾瑶即使处在生命中最危险的时刻,心里依旧念念不忘与她情同姐妹的婢女南香,哪怕她身在镇北大营的地牢,饱受着酷刑的时候,脑子里心里想的也是父皇母后弟弟与南香,她最担心的便是耶律浣将南香也抓进大牢严刑拷打一番,或者说把怒气全发在南香一人身上,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南香在哪?”萧琰转过身望着耶律浣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快告诉我你把南香藏哪了?”萧琰激动地两手紧紧抓着耶律浣的衣服厉声问着,他的这一举动,倒把耶律浣惊到了,这样的萧琰,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他的眼神里透着野兽般的目光,若是自己不老老实实交代,怕是下一刻一把刀就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在心里默默探口气,说出了南香的下落。

自刘鸾瑶被带往镇北大营之后,紧接着耶律浣便令下人把南香关在了王府后院一间破旧的柴房里,不许任何人接近她,靠近她,与她说话,一天只许给她送一个巴掌大的冷饼子,耶律浣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拿南香作为筹码,逼迫刘鸾瑶说出幕后帮凶是谁,谁曾想刘鸾瑶这么不经打,还没怎么动手就昏死了过去,这一昏就是三天。

萧琰得知了南香的下落,迅速唤来管家,拿着耶律浣的信物把南香从南院王府接过来,做完这一切,又回到刘鸾瑶身边,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三天了,瑶儿终于发出声音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救了?窗外,正在偷看的萧蕊望着跪倒在刘鸾瑶床前的哥哥忽然心里一阵地感伤,这幅情景,她在爹的身上也曾看到过,娘病重的那几天,爹就像现在这样趴在床前跟娘不停地说话,即便娘病的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爹还是乐此不疲地讲着,娘去世的那天,爹像疯了一样在大雨中哭喊,随后的三年里,整日关在房中与酒为伴,要不是大姑姑耐心地劝慰,并向皇上举荐爹为北院大王,或许爹早就随娘去了,爹以为自己年纪小不记事,可当年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为了不让娘当年的悲剧重演,老哥,你这个忙我帮定你了,管她是汉人还是契丹人,是浣哥哥的人还是北汉的人,只要你喜欢,老妹我一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哪怕惹爹生气,被爹禁足也不怕,浣哥哥的人又怎么样,为了我老哥,就算是当今皇上,我也敢跟他对着干,我是萧蕊我怕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