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墨竹 > 第96章全文阅读

风信楼

横霸江湖的风信楼,一个集结整个武林和朝廷情报的“情报局”,雄资伟业,掌控天下消息,以收集、贩卖消息为生,只有他们不想去查的消息,没有他们挖不到的消息,在江湖开创以来拥有长达三十年的历史,更是江湖、朝廷想要拉拢的对象,只是风信楼一向孤立独行,不受任何限制管辖,只认钱不认人。

一张上等的紫檀木门匾上用流水金勾勒出刚劲有力的“风信楼”三个大字,这三个字足已看出其气势磅礴之大气。

一栋伫耸在城郊中的高楼,整体远观中,清雅不失贵气,两名威武的小厮站在门前,双手环剑,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威。

里面的陈设,简洁中又携带霸气,摆入在矮几上青铜炉上的熏香清烟袅袅,飘逸四溢,提气助力,精神奋振。

翠绿小曲廊上,亭台楼阁、人造的假山并连着小桥流水而至两边的池塘,数十朵素莲含苞待放,虽未开绽,却已是莲香纷纷,飘洒流芳。

大堂里全是一色的竹瓦绿柱,没有豪门贵气,只是几分浅浅的雅致,但却不失大气飘逸萧然。

一身锦衣绸袭的男子神情冷淡,伟岸健硕的身形在主位上如一座宝塔,禀承着受万人敬抑的尊崇,又如一座孤山让人望而生威,邪俊的五官带着一贯生冷与清寒,一个寒冽的眼神便足以让人心颤,此人便是风信楼的二当家向绝浩,行事沉稳冷静,心思慎密,逸群之才,丝毫不亚于他的大哥向绝熙,但却是冷言少语之人,性格极为孤僻,但在三年前却可以在没有向绝熙提携的情况下独当一面。

另一个主位坐着一身淡蓝袭纱,手中的儒扇一摇一晃,安逸融融,一副“总是天下事与我无关”的神态,面容温文尔雅,身姿凛萧修长,嘴角总擒着淡淡的笑意,左边隐现着一深陷的酒窝,似笑非笑,这种笑常常让男子一望便毛骨悚然,让女子一望便为之倾倒,一双桃花眼慵懒地半阖着,十分优美的脸部轮廓加上过人的傲然气势又似慵懒惬意的神态,无怪乎不少女人陷入他的情网,此人便是风信楼的三当家向绝煜,是一个最会游戏人间的风流才俊。

向绝浩端详着手中的小信卷,俊目凛然抬眸,缓缓启音,声音沉稳有力:“老三,大哥让我们要护我温霸女儿的安全,还有,想办法把温霸弄出来,你有何良策。”

向绝煜微抬起左眸,眸光慵懒,声音温和如风,邪扬起一抹笑意,左边的酒窝更是隐现得清晰,懒声道:“等,等他们来要人,或等他们送信过来,他要得是血玉,只要他敢要就不会坐以待毙,一个从孤岛来这里白手起家的小小地墓,我们风信楼何以愄惧,敌不动,我们则不动,敌若动,我们便要斩草除根。”原本慵懒的俊中一道犀利的寒光略光。

向绝浩邪眸微眯,与三弟领会的颔首淡笑,他们的想法总是如此接近!

观枫轩苑

枫林红艳如火,远远观去,似一团火在枫林冲天漫烧,红得妖娆,红得蛊惑,一阵秋风萧瑟掠过,扬起地上的枫叶一阵涟漪,落下了几片枫叶,如湖底的波纹,风势的推动下再徐徐落下,静的安逸,红得沉谧,如一安睡的婴儿。

两排枫树的通道,通过垂花门,右转直行至客阁而去,一缕微风吹入窗棂,空气中有股甜甜的熏香味道,醉人心神,黄绵绸罗的粉曼帐软塌上,静躺着一清秀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口中不时喃喃念着:“爹,爹,不要把爹带来,不要,爹,爹,把爹还给我~~~~”

细小的梦呓声音浅吟呢喃,眉宇间透着一抹深锁不展的恐慌,坐在他床缘上的清俊男子,眸光是无力的黯然,眉宇是心疼的八字深锁,伸出双手紧握住她在空中挥动的小手,面上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担忧,将双手放在唇上印下深深一吻,喃声细语地安慰道:“莉儿,别担心,风信楼的人会救爹出来的,好好睡吧!”

床上的人儿听到耳畔的轻声慰语,一滴清泪在紧阖的眼角泌出,体血的药物作用让她在对方蛊惑的催眠下,安稳睡下。

玥青辰眸光的心疼更是汹涌地膨胀着,他知道师妹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昏睡不醒,再加上自己在汤药里命大夫加了安睡散,所以温绍莉就算想睡也只能借着梦魇呢喃着,清俊的脸上眉宇深锁,俯下身吻住她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樱唇,似要给他力量,却是知是那力量是如何的微不足道,痛苦地喃道:“莉儿,别怪我,我不想你有事,我不想师父的牺牲白费,你是我的一切,我们才刚成亲,我不能没有你,我不可以让你现在清醒,等师父顺得被救出来了,我便给你喝“醒梦汤”,现在你只要好好睡着。”手按在她的胸口上,那颗血玉绝对不能拿出为。眸光射出一道寒光,他,绝不允许莉儿的心脉被夺。

门槛边,一身青衫孤影而立,冷俊的脸上眸光灰散地看着床塌上的两人,举步不前,手上的粥放在红木桌上,而后转身走开,体贴地为他们关上檀木门。

剑魂山庄

竹阁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闺阁响声。

“夫人,你为何打小姐啊!”红玉惊异地惊呼出声,上前扶起因受一耳光而跌在地上的沐晴,心疼得双眼泛红,不明白一向识大体的夫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等举动。

“呜呜,啊姨,你为什么打晴姐姐啊,呜~~”小苓立即跪在地上,扯着苏幽岚的裙摆,嚅嚅的稚声带着浓浓的哭腔,一双渗泪的大眼珠泪水直打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对自己和下人总是温柔的阿姨怎么会舍得打晴姐姐。

洛承谦也意外一向疼宠小姐的夫人居然会动手打小姐,不免有些气愤,劝道:“夫人,你这是做甚?少庄主的伤不能怪小姐,你这样太伤小姐的心了。”

“给我住嘴,真是被冰儿和晴儿给惯坏了,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教,都给我下去!”

苏幽岚气得浑身颤抖,打在女身,痛在她心,他们以为她愿意吗?一个母亲的心情他们又怎会理解。

沐晴空洞的眸光暗灰沉寂,自知娘亲的怒不是蛮横,也知道她会对自己说什么,对身旁的红玉笑道:“你们下去吧,我和娘好好谈谈,承谦,带小苓去习字吧。”清浅的声音不容人抗拒,空洞的潭眸一淡定的威严。

洛承谦和红玉对视一眼,尽管不想走,也不敢忤逆,洛承谦立即抱起在地上哭着的小苓,和红玉走出屋阁。

一直站在苏幽岚身后的习若莹眸光森寒冷凛,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出尽洋相的沐晴,心里滑过一丝快感,心里落井下石的暗道:沐晴,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你这个贱人,一切都是你的错,明明答应我会说服冰大哥娶我,却让冰大哥更加厌恶我,你这个虚假的女人,哼,我看你现在还怎么继续清高得起来!

妒忌的火,在习若莹的眸光窜起,如今的她没有一往的大家闺秀风范,而是因妒成憎的女子,粉拳紧握,夹指中藏着一根细刃,丝如青丝,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在心里盘转着心里,意欲在合适的机会对她蓄势待发,绝美的脸上,眸光是狠毒的森冷,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沐冰的话更是犹闻在耳,眸光更加森冷,杀气窜起,沐晴,我要你死。

苏幽岚忍着心疼怒声道:“说,你哥哥为什么会自刺自己,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枉你哥那般疼你,你居然这样待他,晴儿,你是不是还嫌你哥不够颓废。”

“娘,我只是说了我该的,做了我该做的,难道娘,希望我成全哥吗?”无视耳畔里听到的利词严语,无视于脸上火辣地麻痛,清浅的声音是心安理得和问心无愧,清素的脸孤傲的抬起,与她对望,尽管眼眸空洞无神,便却没有一丝逃避。

苏幽岚被如此淡定的女儿不禁心虚一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女儿被自己打得红肿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居然打了她,美眸晶泪盈涌,愧疚不断涌出,深叹一息道:“晴儿,你哥胡涂,娘知道你不胡涂,可是,你哥居然因为你的拒绝而选择自缢,你能体谅当时我的心情吗?你们都是我的子女,娘不希望你们一错再错,可是,你之前的无意纵容却是促成发生这一切的根源,晴儿,娘希望你离开剑魂山庄,可以吗?我不想失去一个儿子,更不想因此嫌弃厌恶和埋怨自己的女儿,你们都是娘的心头肉,娘舍不得丢弃一个,你的离开对你哥来说是一种解脱,也能让娘放心,所以,你离开庄好不好,永远都不要回来。”苏幽岚悲痛地看着女儿,咬牙说出自己的请求,虽自知残忍,却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这样下去,冰儿会废,若莹会哭,她也会怕,她不能让这一切顺势的发展下去,只要把根源砍断,便不会引发祸端连连。

身后的习若莹心喜一窒,眸光得逞的看着眼前呆愣的沐晴。

沐晴潭眸微愣,神情一滞,原来,亲情,她还是要不起的!

心里自嘲一笑,抬起素脸,绽出一抹苦涩黯然的微笑,淡淡地梨窝绽现,美得清雅,却笑得无力,道:“好,一切都听娘的。”

苏幽岚看着眼前笑得苦涩的女儿,心痛得发麻,立即背过身去,不敢去看她,在看到习若莹也是同样一滞的嘴脸,却莫明的感到厌恶,道:“那你好好跟你爹说,订完亲后便出庄,至于成亲,你们自便吧!”

习若莹神色一慌地将夹指里的细刃藏好,被苏幽岚那样一盯,心不禁一慌,眸光的森寒已换上一种对沐晴的怜悯。

蓦然,急促沉稳的脚步疾疾而来,人未到,却已听到里面的对话,沐云天震怒的一吼:“胡闹,幽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这话有顾虑到晴儿的感受吗?”一路风尘回来的沐云天利眸怒森,看着眼前妻子,无奈中渗杂着复杂,若不是红玉和承谦在他回来时及时禀报,他真不相信妻子会对女儿搧耳光。

身后是一身素衣的向绝熙,眸光横扫着眼前的苏幽岚和习若莹,冷眸是凛然的杀气。

习若莹在接收到他的眸光时,心不由得一颤,后背一凉,手心竟渗出细汗来。

向绝熙轻哼一声,无视她们,快步走到沐晴身侧,心疼的抚上她红肿的脸颊,问道:“疼吗?”

沐晴抿抿唇,淡淡一笑,空洞的潭眸波光闪动,摇头道:“不疼。”

“要骂,也要看了儿子再骂,再跟我说理,若莹,我们走。”苏幽岚心安理得地对上丈夫的眸光,隐怒道,而后与习若莹,挺胸走出屋阁。

沐云天看了女儿一眼,深叹一息后朝儿子养病的屋阁方向走去。

屋阁里,一下子静得出奇,却没有让人压抑得气氛。

看着她仍是一脸浅笑,向绝熙想也不想的抱住她冰凉的身子,喃声道:“这下好了,省了不少路费,可以直接带你回家办喜事了。”

沐晴卟哧一笑,任由他抱着,心因为他的拥抱而觉得安心,鼻尖闻着他身上自发的淡淡茶香,眸光略暗,罢了,亲情,终归是她要不起的。

丝丝缕缕的阳光在他黑耀石般的瞳仁上,夜般的头发眉毛睫毛上跳跃着,他的唇畔渐渐浮现一抹温柔的哀伤的笑容,为何,她总是要如此隐忍着,让他心疼到不行,难道她不知道她刚刚那样温柔的微笑多了一抹极力压抑的黯然和无助吗?

向绝熙拥她的力道极重,重到要将她融入体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