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阁
秋雨和冷风缠绵,狂舞飞扬,敲打着翠绿竹叶。
雨水与竹叶相撞,发生阵阵簌簌叶响,似一首和谐又韵味的诗歌,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这样的雨夜,一阵安逸妙韵的音符同之相伴,那轻柔鸣细的音符,似轻灵的羽毛,穿过山谷,穿过黑夜,穿过雨雾,流淌着属于它的哀愁,朦朦胧胧的清音中似有一股难舍的依恋和惆怅。
亭台楼阁里,竹桌上坐着两人,男子静静地听着眼前女子吹出的竹音。
一闪一跃的烛光映出两人半阴影的脸庞,半明半暗。
男子一身素衣袭纱飘逸自动,墨发半束,丰神俊朗,眸如墨石,煜煜生辉,鼻傲笔挺,唇薄适中,淡淡地笑意挂在脸上,犹如谪仙一般,眸光深情,柔情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声声悦耳的音符入耳,然,他却听得出少了平时的那份平静和淡然,隐隐约约中听出几分烦燥。
头绾弦月,斜插素玉绿簪,眉秀墨明,眸光颤抖,澄澈如泉,明如镜,薄唇紧抿着一片竹叶,夜风吹扬起她的青丝,几丝掠过她的脸颊,素雅淡然,吹音时盈唇不时嚅动着,娇艳欲滴。一身素绿轻纱罗裙将她衬得清淡脱丽,清雅如竹,脱尘退欲,然而,这样淡然的她,此时却眉宇紧拧,眸光游离,毫无焦距。
蓦地,竹音静止,女子烦燥地抚额,潭眸闭阖,心从未如此不平静过。
“晴子,怎么了?”向绝熙顿时起身,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低声问道,声音温润如玉,暖暖人心,仿佛他们一向都是如此自然一般。
“就是累了,这几天睡得不好。”沐晴懒懒道,对于向绝熙露骨的关心,老实说她有些享受,抬眸对上他的关切的目光,淡淡一笑。
向绝熙轻吻一记她的秀额,笑着调侃,道:“夜里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下,若是如此,我可是有责任的。”
明明知道她烦的是什么,却不想过问,只希望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待在自己身边,跟他喝喝品茶谈心,这样他就知足了。
看着他对自己如此自然的亲昵,如此和谐自然的调侃,沐晴却没有一丝厌恶感,将他与那晚见到的冷血形象重叠,有些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两个人,对她那样温柔,虽有些霸道,却倒也没有强逼过她什么,倒是她要求他假成亲,潭眸微颤,道:“绝熙,有一次我看到你杀人了,说实话,他杀人时候的样子让我害怕,有点像地狱修罗。”那晚的他真的像是嗜血狂魔一般,利刃抛出,便立即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闻言,向绝熙眸光略过一丝愕然,她居然看到了他杀人的一面,心中不名有些感伤,他最最不想的就是让她看到自己杀人的那一面,因为他在杀人时确实极棒残忍。
难怪她一开始会如此排斥自己,绝世的脸倾城一笑,素衣袭纱闻风自动,墨丝与她的青丝飞扬纠结,飘逸萧然,墨眸如一春清水,薄唇轻启,道:“风信楼是个情报网,像你分析的那样,只认钱不认人,有人给得起价钱,我们便出力,有时会摊上一些仇人,甚至也有一些朝廷的官员也会与风信楼做交易,不过,风信楼是不属于朝廷的管辖范围内,所以,风楼信可以是横霸于江湖中。当然,江湖中人也有一些对我们不满的,因为我们有时会泄露他们一些机密,所以,在江湖是会无形地得罪不少人,那天你看到的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不过,我保证,在你面前我绝对不会杀人,除非你允许。”
沐晴淡淡一笑,清雅如竹,浅浅的梨窝俏丽隐现,道:“你不用这样,我利用你假成亲已经是理亏了,只要你不滥杀无辜,就行,如果可以,就不要杀人了,当心遭报应!”
向绝熙没好气地拧眉,玩味地看着她,笑得奸诈,那笑,足以让沐晴看得直起汗毛,道:“既然理亏,那再给我点利息。”
说完倾身,准备侵犯,却被沐晴灵活地用手挡住,向绝熙作案未遂,不免会有些郁闷拧眉。
“哼,我要睡了,利息我今晚已经付了,今天可是为了你吹了一晚竹音,以后还是用这种方式还利息,其它的你就别想了,趁雨小,你也回去歇息吧!”沐晴故做掩嘴打了个哈欠,不理自己狂乱的心,站起身,朝里屋走去,脸,燥热难消。
看她逃似的离开,却还是掩饰不了她的娇羞,向绝熙坏坏一笑,将她喝过只剩下半杯的茶水饮下,心情愉悦地走开。
靠在梨木门,听到向绝熙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将捂着胸口的手放下,低声一叹,唉,不知为何,总觉得对他有些愧疚,他好像对自己太纵容了。
缓步走到窗前,轻纱裙摆闻风自动,如一朵绽开的素莲,沐晴抑着看着雨中的朦胧弦月,心中略过不明所以的诡异,真是异景,居然可以在雨夜里也能看到月亮。
潭眸如一汪秋水,波光粼粼,素静的脸是从未有过的惆怅。
听承谦和红玉说,兄长这三天日日饮酒,衣不解带,终日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劝都没用,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兄长受伤的眼神就像梦魇一样纠缠着她,让她夜不得寐,食不知味。
凉凉地夜风吹进屋阁,沐晴将头上的发簪取下,轻执无手,墨丝飞扬,飘逸箫尘。
她的发,同时被两人男子绾过,一个是自己假成亲的向绝熙,一个是自己的兄长,想想,都会觉得自己的真是万幸。
摇头一笑,伸手将红木窗阖上,看了一眼已早早睡下的小苓,沐晴露出淡雅的一笑,起身欲要吹熄红烛安寝。
却听到楼阁处有沉稳急促的脚步徐徐而来。
沐晴拧眉,这么晚,还会有谁要来。
“砰砰砰~~小妹,开门,开门!”屋外的人声音焦虑,力道剧烈,似要将这上好的梨木门敲碎。
“哥?”沐晴潭眸圆膛,拧眉疑惑,这么晚,他来做甚?
但,心却也滑落一丝惊喜,脚步绕到床塌,轻点一记小苓的睡穴,而后快步走到门前。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张熟悉,却狼狈不堪的脸突兀地进入她的眼帘。
“哥,你,怎么全身弄成这样?”沐晴震惊地问。
**地墨发缕缕相贴他的脸侧,全身无一处是干枯的,怕是他从素骨苑淋着雨过来的,表情看起来分为狰狞,瞳仁步满血丝,神色哀伤,原本俊逸的脸如今瘦削了不少,将那神伤的凤眸更为突兀。
心,微微疼着,才三天不见,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沐冰见她满脸震惊,却不掩关切的眼神,伸手一拉,将她拉出屋阁,朝另一间里屋走去。
“哥,我自己会走,你先放开我,哥!”他的眼神不对,心略感不安,手肘处被他握得生疼。
直到进了一间里屋,沐冰用力一踢竹门,将沐晴整个人伸手将她一带进怀里,**的脸埋在她的肩膀,沾湿了她干涸的轻纱罗衫,用力吸嗅着她身上独有的竹香,痴迷到癫狂,心,在此刻竟是如此安定,这样的拥抱让他原本痛得血肉模糊的心再次有了生命力,抱得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
声音低沉沙哑,无助乞求地道:“小妹,我好想你,你不要那样对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好残忍,好残忍,我就这么可恶吗?让你舍得这样待我,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小妹,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你忘了吗。”
伟岸的身躯足以将娇弱的她溶进体内,噬魂的痛和噬骨的爱让他变得毫无理智可言,只有真正的触碰才能将他的恐惧退去。他不奢求什么,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一切都有他在,只要她可以呆在他的身边。
淡淡地酒香袭鼻,沐晴心酸地抑头,潭眸有一层层薄薄地雾气升起,在夜里,更是如星辰闪烁,耳边的指责让她也觉得无地自容,他的声音那么无助,那样悲悯,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
酒是兄长最厌恶的,然而他却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心,疼得收缩着,想要说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只语未言,从来不知,兄长对自己竟有如此重的感情,重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见她不语,沐冰更是将她抱紧,不顾她会不会疼,只想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再次启言:“三天里,我日日喝得醉生梦死,企图让自己接爱我们只能是兄妹的事实,可还是没有办法得逞,无论自己喝得如何烂醉如泥,脑里,心里都是小妹你的样子,我知道我是个禽兽不如的兄长,我也不配当你的哥哥,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小妹,你真的那样厌恶我吗?”慢慢分开,沐冰急切地想要看她的表情,眸光深邃逼人,将她的每一个细微的眼神都要抓住。微弱的烛火,她的眼神是不忍和无奈,心,痛得挣拧。
两眸相望,沐晴茫然迷惘,鼻子微微发酸,微微摇头,道:“没有,我没有讨厌你,哥,你喝酒了,还淋雨,这样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了,知道吗?
哥,我们回到以前好吗?做一辈子的兄妹,我们毕竟也是亲兄妹,我想,你也许是把亲情和情感给混淆了,毕竟我隔了五年才回来,所以你才会给你一些错觉,其实如果我没有离过庄,兴许你就不会这样想了,所以,应该是你混淆了。”
“混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也知道我们是兄妹,可是感情的是谁也说不准,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想染脂自己的亲妹妹,可我越接近你,就越想得到你,可又怕伤害你,我越想离开你,心就越是离你的越近,你告诉我,这是混淆吗?我也知道我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应该受万人唾骂。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管不住,若可以,我恨不得把它掏空。”沐冰后退几步,手指向自己的心,眸光绝望地看着她,悲怮地道。
“哥,你不要这样!”沐晴上前,却发现他不断往后退,那样的眼光,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你若上前,那便会沾污你,我很脏,很脏!”沐冰往后再退几步,身上的水迹已流得楼阁走廊的木板一地,水渍斑斑,一片狼籍!
“你到底说什么呀!你是我哥!”沐晴震怒地望着他,他的自贬让她难过,那样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自己脏,那样温柔呵护她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这说自己。
“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真的只是因为血缘吗?”沐冰吼道。
“哥,我以为我自己说得很清楚,在小妹的心里,亲情就是亲情,不能改变一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夜深了,该歇息了,在小妹的心里,你不脏,别这样说自己了,如果你看重自己的话,就别这样自贬。”沐晴背过身,淡淡地道。
沐冰凤眸呆滞,她的话是那样笃定,绝然,没有一丝犹豫,浑身颤抖着,不知是冰凉的雨水在全身湿然的关系,还是心冰冷的关系。
苦涩一笑,道:“你真的会嫁给他!”望着她的娇弱的背影,明明在眼前,却是那样遥不可及。
“是!”沐晴潭眸微颤,淡淡地道,坚定不移。
身后的沐冰没有再说什么!时间仿佛定格了一样。
“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我不是你兄长,我们有可能吗?”沐冰愣愣地问,声音低沉无力,却执意地想知道。
沐晴深抽一口气,潭眸垂阖,启音道:“这为上世界没有如果,所以,我不会。”
静,静得出奇,抑,抑制得难受,屋阁里两人就这样静静定着,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良久,沐晴未见回音,却不敢回头看,意欲走出屋阁。
“小妹!”男子轻唤一声,凤眸绝望。
沐晴脚步停顿,声音里的失望让她不得不转身,烛水下,一柄短匕寒光冰冷,剑锋锐利,被兄长高举着,心在这一刻静止,屋外的雨声在此刻停顿,潭眸微睁,痛苦道:“不!”
沐冰眸光坚定,举剑刺向腹中,毫不迟疑,血,如花妖娆,冷汗直坠,绝望道:“你当真要嫁给他?那我宁愿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都记挂着我,与其让兄妹相称这条无形的鸿沟让我们彼此不能跨越,不如让我死在你怀里求一解脱。”
泪,坠落,无奈而彷徨,血,温热得发烫,沐晴上前紧抱住倒在怀里,自己总称呼的所谓“兄长”,为什么他要如此,这样的爱她要不起,也不敢爱。
沐晴快速地将他平躺在地,封住他胸前的两个穴位,止住血液的畅流。
沐冰眸光唤散,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担惊受怕的表情,好像自己真的死掉便会让她记住一般。
染血的手按住她,气若游丝地道:“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你会,会不会,接爱我。”
“若想知道,那就活下去,否则,我会终生恨你!”沐晴眸光寒冷,咬牙道。
心,痛并幸福着!苍白的脸上薄唇扬起,双眸闭阖。
手在他的睡穴按住,绝决地握住他的插在腹位的短匕,幸好!没有伤到内脏。
毫不犹豫,毫不迟颖,沐晴潭眸森寒夺目,如夜鹰冷冽。
“溅~~~”血,横溅成一个弧度,喷在她的身上,第二次,她的衣纱再次被血染红,狼籍斑驳!
腰际的白瓶抽出,轻倒一粒,喂在他的口中,看他不能下咽,无奈,只能用度气。
唇相贴,用力地吹气,轻捏他的鼻梁,轻抑他的头,以舌推进用力一吹,见他顺利地吐下,便放心不少。
将他的衣襟解开,三公分长刀口就像一个婴儿的嘴巴一样微张着,沐晴忍着鼻胸浓重作恶的血腥味,一咬自己的手指,腥红的血泛出一种奇异的药香,在屋里弥漫,滴在沐冰的伤口里,一滴一滴的渗入他的肉里,血液在相融的情况下相融,瞬间凝固!
身后的绝伦男子黯然神伤,整个过程他都是一个围观者,从看着沐冰来这,他便一直跟着,从未离开,她的心,有犹豫,有不舍,更有一种无名的保护,他都感觉得到,清清楚楚,终归,是不属于自己吗?
胸腔一股浓烈的腥甜欲要冲出,被他用内气压抑住,身上的温度逐渐上升,脸色发白!
沐晴一起身转头便看到向绝熙冰森的眸光看着她,意外一闪而过,道:“我要去拿银针银线!”
没有解释,也容不得她解释,现在,只能先救人。
向绝熙淡淡地道,擦拭去她脸上的血渍,道:“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沐晴没有言语,疾步朝屋阁走去!
向绝熙看着躺在地上掩掩一息的沐冰,眸光森冷,绝伦的脸上溢起不屑的神色,眸光下移到他的伤口,惊讶地发现血流不止的伤口居然被止住了,眸光闪过一丝讶异。
难道她的血是“灵阴血”吗?
难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梨园
雨水滂泊,梨花翻飞,血,溅了一地,瞬间被雨水冲干!
一个个身穿黑衣,脸带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庄里。
冷无袭手握弦月剑,将黑衣人拼杀,翻飞的剑气如虹,雨落的院里像极了一座孤坟,悲凉诡森。
一声声撕杀声声在夜里撕破,涉呼不止,黑衣人一个个倒下,血腥弥漫,被雨水不断冲刷,然,人数却越来越多。
外头一个紧接一个的黑衣人多不胜数,雨水淋在冷无袭的脸上,顺着他坚挺的鼻尖滑落,眸光寒森,弦月剑,寒光冷煞逼人。
雨水顺着他的剑尖滑落,血已被雨水冲刷!
“啊~~~”一声撕吼,奋不顾身地上前,旋身飞翻,横脚一踢,长剑颤动,“当当”两声,朝对方相击开来,剑气如莲光开绽,势不可挡!
血染红了莹白的梨白,溅污原本属于它的圣洁。
残月雨夜空中,两道身影飞跃,掌风相击,锐不可挡!
温霸和银衣人两人赤手空拳,连连打了几个回合,一股掌风袭来,温霸急闪而过,一袭腿风朝他袭去,被他飞身躲过。
“我再问一次,血玉在哪?拿了我孤岛的东西,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你真是个英雄好汉啊!”银衣人冷道,眸光腥红,眼前的一切火红一片,露出嗜血的一笑。
“血玉已经被焚烧,信不信由你!”温霸威眉一扬,利眸一冷,应道。
“找死!”银衣人咬牙怒斥,闪身一跃,如瞬间移动,在温霸惊异之际,朝他的胸口重重一击。
一口腥红在雨夜中喷酒,身子直直下坠,跌落在屋顶上,瓦片在受到重击的情况下,瞬间崩塌。
温霸掉落在大堂地上,空吐鲜血。
冷无袭一听到大堂的撞击声,不禁分神一唤:“师父!”
一柄剑横穿他的胸膛,让他闷哼一声,随即腿风如雷,将那黑衣人踢飞出去。
黑衣人立即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大堂里,地上一片碎瓦,狼籍斑斑。
“血玉在哪?在你女儿身上吗?”银发男子将地上奄奄一息的温霸拉起身,伸手扣住温霸的喉咙,冷冷发问,眸光的腥红未退,狰狞妖治。
“呃,唔,在黄泉路上。”温霸不屑地一笑,脑海里闪出一名娇人儿的面孔,莉儿,爹不能再保护你了,最后一点意识被银发男子掠夺,血染红地上的梨花。
“老顽固,你就等着你女儿跟你陪葬吧!”手上一用力,温霸眸光圆膛,整个人被他高高举起离地,犹如草芥,脖子快被他捏碎!
梨园暗处,一处暗阁的密室里,一个小小的洞口足以看清大堂的一切,一双钻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温绍莉的嘴巴被玥青辰死死捂住,身体被他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恨,在这一刻滋生。
玥青辰知道这样对她很残忍,但他也何尝不痛,沐庄主一离身,他们便立即现身,十天的期限还有两天,他们既然如此迫不及待。
忍住不舍,朝她的脖颈重重一击,将她抱在怀里,心疼的吻着她的额头,吻去她的泪水,他不能让外面的人发现师妹,否则师父的牺牲便无意义了。
“想死,可没有那快,等着你女儿拿血玉来换吧!”将温霸狠狠一甩,跌在地上,银衣男子冷道。
蓦然,一名黑衣人冲进大堂,对银衣男子拱手禀报道:“主人,风信楼的人来了!是三楼主向绝煜,带着一群人来相助温霸!人数众多。”
“哦,向绝熙也来插一脚,呵呵,那就意思了!将温霸带回地墓,撤!”银衣人冷冷一笑,银眸妖治的腥红退去,对下属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