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厮垂头丧气地回到齐府,将珍珠察觉,兄弟二人被抓一事儿。不敢有半点隐瞒地回给了于庸。又将珍珠吩咐自己转达的话跟于庸学了一遍。于庸听后气的七窍生烟,将两个小厮骂了一通撵了出去,又低头哈腰地到齐镇长跟前回话。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于庸顿了顿,瞧了瞧齐镇长的脸色。见他面色未改,继续又道“秦家丫头早有防备,想来她必定不老死。要不小的再带人去搜?”
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齐镇长冷笑了一声,缓缓地睁开双眼,道“要是搜不出来呢?”
于庸语塞。
齐镇长继续道“上次的事儿已经让不少人对老爷我不满了。果真搜出来还好说,要是搜不出来呢?欺负孤女的罪名可就落在老爷头上了。”
并未想到这一层的于庸道“小的大意了。不知道老爷可妙计?”
齐镇长道“此事儿不急,你只管派人盯着秦家就行了。”
于庸不知道齐镇长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又不敢多问,答应了一声。出花厅到门上又叫了两个小厮吩咐差事儿,此事暂且不提。
再说珍珠做好了水闸后又想起了齐家的那两个小厮,心中的担忧又加了几分。趁着这几日天气好,珍珠一口气将那几百个河蚌全都种上了,又静养了几天,趁着月色,投进了河塘里。一切料理完毕,珍珠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眼看又是一年赛珠大会,珍珠是打定了主意要证明女人也能养出上等珍珠。唯一能证明此事儿的就只有赢得赛珠大会。可惜现在自己养的珍珠还太小。看着镇上的珠农们欢天喜地的准备着。珍珠只能劝自己要耐心地等待。
镇子上突然来许多珠商,小叶子的小店儿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因人手不够,珍珠和齐近之常被小叶子叫去帮忙。一来二去,镇子上流言四起。好听的、不好听的全冲着珍珠来了。因为这些事儿,小叶子没少跟人起争执。珍珠见自己非但没有帮上小叶子,反而给她添了许多麻烦,只好回家去了。原想这样流言就会平息,不料无故在家惹是非,流言非但没有就此打住,而且越传越邪乎。又有人说珍珠与自家帮工不清楚。珍珠不解自己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要如此地污蔑自己的名声清白。
偏巧,偶听此事儿姚氏,又登门来。珍珠一见她心中便明白几分。故意道“姚夫人贵脚踏贱地,亲自登门有何贵干?”
觉得珍珠已经不是前些日子的珍珠的姚氏,笑着道“自然是好事儿了。下个月初八是个黄道吉日,妹妹索性就搬过来吧。”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珍珠不明白。”珍珠回道。
姚氏见珍珠事到如今还装腔作势,立即掉了脸子道“妹妹非得让姐姐把话说明白了?那可不是什么好话。”
“什么好话坏话,我听不懂。”珍珠道“夫人要是没事儿,就轻便吧。我还有事儿要忙呢。”说着话,珍珠捡起做一半的衣裳继续缝针。
姚氏看了一眼,见珍珠做的竟是件男人的衣裳。啧啧道“瞧瞧,还没过门呢,就给人家做起衣裳来了。我都替你脸红。我看你也别端着了。以往你仗着名声好,眼睛高得到了头顶。如今却不同了,外边儿谁不说你!还能进我们家做妾,那可全是因为姐姐我可怜你。”
“可怜我?”已经认定了就是姚氏故意害自己的珍珠,厉声道“看来我还得好好地谢谢姚夫人。”
姚氏见珍珠一脸地凶相,吓得缩了缩身子。嘴上却不服软道“怕人说就别干那见不得人的事儿。”
一直委屈着的珍珠听道姚氏还说,恨不得打上她几巴掌。可珍珠毕竟不是小叶子,压了压火气。珍珠道“别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将我怎么样。大不了我不嫁人了,有手有脚难道我还能被饿死。”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姚氏听了这话,立即坐直了身子,质问道。“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珍珠毫不理会,继续做着手里的针线。对付姚氏这样的人,就得对她们不理不睬。姚氏又说了好多话,珍珠只当没她这个人。气得姚氏在地中央走来走去,上蹿下跳。最后见珍珠真的打定主意不理会自己,心中暗暗地拿定主意再去齐镇长跟前告珍珠一状。横竖就是不能让她好过。也不出来相送的珍珠看穿了姚氏的心思,低着头儿道“姚夫人大可以再去齐府告我一次。不过这次要是镇长老爷搜查不出河蚌来。您可就得当心了,齐镇长什么脾气品行,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应该比我更了解。”
自己的主意被猜穿,姚氏又恨又气。撂下一句狠话道“反正你的名声都毁了,我看你日后还能嫁个什么让人家。”
姚氏走后,珍珠放下手里的活计。愁容不禁爬上脸颊。姚氏所言不假,虽然是乡野地方,规矩不如城里大。但女孩子的名声还是要命的。想当初花妹就因从抢亲的轿子里逃了出来,才落下不好的名声。如今外边的人将自己说的那样地不堪,再往后恐怕想出门都难了。更别说出嫁。再者姑姑还不知道此事儿,倘或她听说了,还不知道要被气成什么样。
珍珠在房里想着,院里传来晚云的声音道“珍珠姑娘可在家?”珍珠回过神来,答应一声赶紧到门口。见晚云正站着厢房门口往里看。钟夫人则站着当院。珍珠出门儿道“夫人怎么来了?”
晚云听了声音,转过头来对珍珠道“夫人听说姑娘最近遇上些烦心事儿,特地来看看姑娘。”
“夫人有心了。”说话间,珍珠已经出了堂屋请着钟夫人到葡萄架下落座,奉茶后珍珠坐到钟夫人对面儿叹气道“也不知道我又得罪了那路神仙,竟然这样害我。”
钟夫人端起茶杯笑着对珍珠道“在珠镇你只得罪了一个人。现在那个人怕你嫁人。相出这么一个阴损的招数,好让你嫁不成。”
“他?不会吧?”珍珠道。那个人珍珠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么阴损的招数他怎么能用。
钟夫人咯咯笑道“姑娘想得简单了,此事必定是他,不然在这珠镇里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珍珠不语,心里细细将此事分析了一番。唯一一条儿,她想不通齐远之为何这样死盯着自己。难道是因笔记?可那东西自己连见都没见过。
见珍珠不信,钟夫人道“你要是不信,就依我的计策行事。夫人我不但能还你清白,还能当众让齐远之承认此事儿就是他所为。”
“那我该怎么做?”珍珠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