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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棂洒了满室碎金,清歌背着光端坐着,从春丫那个角度看去,就像是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晨光中。
春丫心里的焦燥刹时被抚平,向清歌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见他颔首,精神又提了几分,趴在床上那人的耳旁用那嘶哑的嗓音诱哄着,“今晨的天气真好,阳光大把大把铺陈着,最宜闭眼仰头张开双手,将上苍赐与的碎金软袍披在身上,”这话是喜来摊手晒太阳时说出来酸二残子的牙话,现下被春丫转述给她听,“喜来,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天么?神医说了,我们可以将你抬到院里晒一会日光,怎么样?心动的话就快点睁眼醒来。”
床上那人仍是动都不动,春丫舔舔发干的嘴唇,继续道,“洪掌柜送来了炸酥鸡和你说的三杯鸡,你要是在我数到三的时候醒来,我就让瞒着神医让你吃上几口……”
继续用言语刺激喜来的她并不知道,清歌已琢磨开她那话,春丫姑娘几人是否常瞒着她给喜来姑娘递吃食?他明明再三吩咐要忌口的,当时还一个个拍着胸部保证绝对会监督她不乱吃东西。清歌长叹一口气,果然女人们的话都是信不过的。
“……跟你说那个男人是灾星,专克年轻女子,谁喜欢上他谁倒霉你却不信,现下好了,知道厉害了吧?你要再不醒来,我就将他父子赶出去……”
清歌听了眉头一皱,默然片刻垂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神医神医,喜来动了,她动了!”春丫欢喜地嚷嚷。
他打了个激灵,猛然回神,下一秒人已到床边,将手搭上喜来的脉搏,冲春丫一笑,想起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对着她点点头,“脉虽缓但比方才有力,应是快醒了。”
春丫欣喜得落泪,乱七八糟说了一通,听得清歌轻笑摇头。
这俩祖孙对那位喜来姑娘是实心真意的好,老大娘这几天戒食参佛不说,单就春丫姑娘听说要在喜来姑娘耳边说话,好唤醒她的神志,除了困极不小心睡过去的几个时辰外,皆在不停说话着,怒骂、指责、哄骗、哀求,凡里想到的,都被她说个遍。
见春丫追问他喜来什么时候醒,他侧首看了眼床上那人,其实春丫说的“动”,不过是喜来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问道,“春丫姑娘还记得方才是哪句话,引得喜来姑娘手指颤动么?将那话再说几遍,说不定喜来姑娘就醒了。”
他问完就见春丫挠头,挠到第四下的时候动作一顿,神色僵硬起来,他有些好奇,春丫姑娘脸色怎的难看起来?
只见春丫看了一眼清歌,又瞪了一眼喜来,咬牙伏身,一字一顿道:“那男人不单是个灾星,还是人人可玩的破|鞋,你跟他走得这样近,就算不要命,还要不要名声了?”
就见她这话一出口喜来眼珠轻轻一转,清歌虽不喜这句,但还是没阻止春丫开口,而春丫这时的感情就有些复杂了。眼见喜来睡了三天两夜终于有转醒的迹像,自是非常的欢喜,可一想到喜来是听了什么话才醒的,心里就像活吞了几只苍蝇一样难受。
待到春丫说到第二遍,昏睡了几日的某人终于睁开双眼,目光茫然。
春丫在喜来睁开眼那一刹那,什么不满都暂时抛却了,一手拉着喜来一边侧着身子伸长脖子冲门外叫嚷,“醒了醒了,奶奶,喜来醒啦,奶奶,醒啦……”
看得出她即舍不得下喜来,又激动得想让自家奶奶知道这个消息,清歌小心地拨开春丫紧攥喜来的手,道:“春丫姑娘你先放开手,免得扯到喜来姑娘的伤口。”
春丫听了似被什么烫到一般,速速将手撒开,而这时,老冲已踉跄着冲进来,她一直跪在偏厅那副神像前,如若不是只有那处有神像,她怎么会不守在喜来边上。
在跨过门栏的时候老冲被绊了一下,春丫还没来得及惊呼,清歌已是将她直接送到喜来床边,春丫又一次被震住了,老冲眼睛只看得到喜来,是故俩祖孙皆没向他致谢,不过,清歌也并不在意这些。
“喜丫,孩子,醒啦?哪不舒服?啊?”经老冲这么一嚷,春丫急忙扑上去跟着查看。
清歌退到一旁,凝神看着神色紧张的俩人,见她们只是摸手探额没做别的动作,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她们不小心扯到伤口。
清歌将视线移至喜来脸上,眼底的茫然不知在何时扫去,眉下讨喜的两弯月牙,嘴角两个甜腻的梨涡,他突然一怔,往日怎么没发觉这位姑娘竟有这么对梨涡?
带着疑惑,又夹杂着些许别的情绪,他视线再不移半分,专注地看着,突地,听到少女如是说道。
“奶奶,春丫,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三天两夜,将众人搅得兵荒马乱,春丫俩祖孙不说,长老领事她们几个不仅要忙外头的事,还时不时抽空回来探望,那鳏夫整日以泪洗脸自责不已,而这些却只被她轻飘飘一句回来了带过。像是在说她不过是离家走走,现下,平安归家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他略有些烦躁,看着春丫俩祖孙递水擦嘴忙成一团,不着痕迹地再退几步,人即是醒了,也犯不着再寸走不离守着了。
“咳。”许是被春丫喂得太急,某人被呛了一下,他轻轻瞥了一眼却正好与她的眼神对上,卧房的窗皆洞开着,日光从四面八方涌进,有两道竟是醉在少女的眸里,他只觉被晃得眩晕,急急转身,想是这几日没休息好,他要……
“神医,咳咳”,他身形一僵,虽停在原地,却没回头,抿着嘴听她说完,“谢谢你啊神医,又让你救了一次呢。”
他胡乱点了点头,脚尖一点纵身自窗外飞出,身后传来春丫不解地喃喃,“门没关呀,神医为什么要从窗外飞出去?”
顿时,飞到半空的黑影窒了一窒,急急转了个身就近隐在某棵树上,稳住身形后恨不得此时有阵风,能将脸上那不明不白烧起来的火热吹散,借着黑纱的遮挡他将懊恼写在绯红的脸上。他的修为果然还是不到家!
即使隔着黑纱、枝叶等障碍物,他仍能大概看见屋内几人的动作,也能听得她们谈话的内容,见某人镇定自若地指派春丫先给谁谁报信,再由谁传话给谁,听得他又是一阵羞愧,他居然忘了**丫姑娘去给桑姨传信了。
看着看着,又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前些日子可还哭得像个孩子,哪有几分现下的气度?
想起她说谢谢又救了他一次,又想起之前她对他百般捉弄,一时间那种杂乱的情绪又再次弄得他手足无措,好人是她坏人也是她,弄得他想恼恼不起来,不恼心里又有口气憋着难受……
直到某人再次懒懒睡下,他还没想好怎么办?算了,往后避着就是。清歌下了决定后轻手轻脚离开,却是往幼崽俩父子那方面。那鳏夫怕还不知道吧,在心里嘀咕起来,明明那样着紧,昏睡也还担忧着,醒来却是连问都没问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