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帐篷,寻到来时的山路,借助顶上的月光照明,悄无声息而行。
一旦上山,则是手足并用,连攀带爬,遇见沟渠山涧之处,就放缓速度,一路倒是顺利,小半个时辰之后,远远的,望见木屋里昏黄的灯光。
看样子,燕儿还在等着自己,没有入睡,这布包里的糕点,正好拿去与他分享。
秦惊羽美滋滋地想着,脚步愈发轻快,存心要给他一个惊喜,口中也不声张,轻手轻脚走到门前。
大门虚掩着,秦惊羽正要伸手去推,鼻端蓦然嗅得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同时有轻微说话声从屋里传来。
女子咯咯娇笑:"阿严,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是个男人就别躲!"
燕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青青,你别这样,听我说..."
咦,青青回来了?
她什么意思?为何不来帐篷找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来?
秦惊羽心中半是迷糊半是懵懂,又带着一丝了然,轻轻推门,无声进入。
外屋无人,只一盏照夜用的铜灯放在桌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内室里,房门大开,映出榻上两道纠缠不休的身影,几乎贴在一起。
秦惊羽一瞥之下,霎时顿住身形,目瞪口呆。
却见燕儿斜斜靠在榻上,双手撑住床板,面色微红,鬓角墨黑,额上汗滴晶莹,看不出是意欲前进,还是想要后退,清润秀致的眉眼在幽光下愈显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而青青则是一身轻衣薄纱,整个人伏在他身上,眼波流转,红唇开启,高耸的酥胸贴上他的胸膛,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无尽的风情,似一汪温柔绵软的春水,却足以融化世间最冷硬的坚冰!
"阿严,你说,我美吗?"
"美..."
燕儿面色有些复杂,刚一出声,下一瞬,则是黑眸微闪,倏地睁大。
光影一闪,就见青青骤然低头,艳红的双唇紧紧贴上他的唇瓣,趁他轻呼张口之际,粉色小舌灵蛇般钻进他的口中,尽情撩拨。
秦惊羽僵在原地,心中不知是震惊,抑或羞愤,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胸口生闷,险险晕厥过去——
真是...不知羞耻!
秦惊羽按住胸口,挑了挑眉,心中活似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好像是自己精心呵护日益养大的宠物,在长成的那一刻,与别人肆意亲密,她这个主人却生生被排斥在外。
脑子里模糊冒出四个字:抓奸在床...
眼看女子的手绕上了他的颈项,欲要加深这个吻,秦惊羽终于忍无可忍,退后一步,咚的一拳捶在桌上,扯起喉咙就嚷嚷:"哎哟,累死我了,表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掉到山沟里去——"
心里数了五秒钟,再大步走向内室,如她所料,两人紧贴的身体已经分开,青青坐在榻边,面上红晕未褪,粉光艳致,眼眸里仿佛要滴出水来,而燕儿身上被褥散开,仅是着一件素色单衣,额洁如玉,唇润若翡,眉宇间半是羞赧半是无辜,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清澈纯净的风致,引人遐思。
还好她回来得及时,要不这夜黑风高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干柴烈火风卷残云大军压境片甲不留才怪!
秦惊羽按下心头火气,一进门就是大嗓门嚎叫:"青青,你怎么回来了?!我还到处找你呢!"
青青拢了下秀发,柔声笑道:"赛事结束我回去帐篷找你,没看到人,我就先回来了,这不,刚跟阿严说起你,正担心呢。"
"是么——"
秦惊羽暗地呸了一口,面不改色,又朝燕儿嘻嘻笑道:"表哥你没睡最好,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在山路上摔了好几跤,我都没让它摔掉的..."边说边是伸手去摸怀中的布包。
燕儿眸光轻闪,微微笑道:"什么好东西?"
秦惊羽见他一副没事人的姿态,心里就来气,并以燎原之势朝全身扩展——
敢情他方才还乐在其中,自己倒成了半路杀出坏人好事的程咬金?
豆腐吃够了,还想吃宵夜...想得美!
伸手入怀,继而取出,其间已经将布包大力揉按了好几下,打开之后毫不意外看到红红黄黄白白一堆碎粒,再加上她小手一搅合,手指上攀山带的泥土簌簌掉入,红黄白中又掺进些黑灰,更是颜色缤纷,惨不忍睹。
"呃,压坏了,不能吃了。"秦惊羽随手将布包扔去床下,朝两人无奈摊爪。
燕儿目光轻扫过来,即是垂眸笑道:"没事,我不饿的,只是有些困...阿丹,你去打水给我洗漱吧。"
听听这话,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属下!
秦惊羽碍于外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应了一声,甚是听话,转身朝外走。
没走两步,就听得背后两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好啦,我该走了,你也早些安歇。"
"才来一会,怎么就要走?"
"我就是没找到阿丹不放心,才上山来看看。这几日山庄里事情多,须得随传随到,我必须连夜赶回来..."
"你做事要紧,这里有阿丹照料着,不必担心。"
"哦,你好好养伤,让阿丹给你经常按摩腿部。"
"好,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
哼,好一个郎情妾意,恋恋不舍!
秦惊羽在屋外转了一圈,没找着阿大,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只得自己去厨房生火烧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