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宝儿眼睛瞪大到了极点,倒抽了口冷气。
她虽然从醉酒时听到季陌他过去那些痛苦的经历,可她以为,那只是聂嵘用最残酷的方法培养他,他只是不幸的遇到了一个变态的义父而已。
可是没想到,这个名为义子的男人,原来出身竟然和凌空一样。
她自然知道所谓的实验体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很可悲的命运,意味着他们一出生就是被改造过,受到过很多试剂和实验摧残,过得生不如死,最终却顽强活下来的幸存者。
她从没想过,他的命运,原来和凌空一样凄凉,一个从出生就扭曲了的人。
"这个该死的实验室,完全没有人性。"沐宝儿愤怒无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黑暗,可是最黑暗莫过于这种违背人性道德伦理的领域,竟然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强逼改造,变成一个非正常人。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资格,从一开始就摧残别人的人生。
"该死的不是这些实验的科学家,他们充其量有技术,却没有胆量和足够的资金进行这种违法的试验。他们需要有力的支持者,给予他们资金还有保护,让他们能肆无忌惮的研究开发。"
季陌抬头,深深的望着她,似透过她看到什么人,眼底里有种刻骨的痛和恨。
"而你的父亲,就是这个实验室背后的有力支持者,他非常热衷于这种为研究出更完美后代的实验,他和实验室的K博士一拍即合,一人毫不吝啬的出巨资,一个则竭尽全力的拿生命做实验。知道曾经有多少婴儿、甚至没出世的胎儿夭折在这个实验室吗?他们就像恶魔一样狰狞,用血淋淋的生命来做实验,从一个个死去的孩子身上获取失败的经验。"
沐宝儿听得毛骨悚然,太黑暗了太恶心了,那个所谓的科学实验室,就像一个婴儿屠宰场。
为了成功制造出一个合格的实验体,他们害死了不少婴儿,那真是巨大邪恶的罪孽。
她真不知道,季陌作为那实验室里,千万婴儿中幸存的一个,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那种经历一定很可怕,活下来了,并不代表会比死幸运,只会遇到更残酷的试验。
"我从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我有思想开始,我对父母这种东西,毫无感觉。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我成为这样的实验体,我都不会原谅他们,我打心里恨他们。宝儿,你看,其实我是个扭曲变态的人,不但身体,还有心,都扭曲残缺,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果然不是一个正常人。"季陌笑着望着她,眉目潋滟,那种罂。粟般美丽的笑意,如此苍凉无力。
沐宝儿咬唇,心里很难受,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在这种残酷的命运面前,任何的安慰都无力。
"那并不是你的本性,你只是被逼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错。"没有谁从一出生,就是坏人,如果他不坏,不够狠毒,怎么从那种环境下活下来。
为了活着,代价总是巨大沉重的。
"可是我连恨的对象都找不到,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连恨也无法寄托。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些和我拥有血缘的人,直到有一天,我的身体出现了病变。"季陌轻笑,眸光更淡漠了。
"像我们这种实验体,一般很少生病没有我们这异类的特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