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沉声一喝。
一咬牙,将后面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我们就算了。"
"你再说一遍。"他忽然抬手,在她的脸上轻抚。
"什么?"她愣愣的看着他。
贺沉风看着她的眼睛,眨眼的一瞬间,他神情变得冷酷起来,"再给我说一遍!"
"贺沉风..."澜溪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低低的懊恼着,"我、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再敢说一遍,我就掐死你!"喉结滚动,他气急败坏道。
"..."抿唇看着他,为自己刚刚的胆怯而内疚。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白搭了?你左耳听右耳冒出去了?"大手一扣,将她的脑袋直接贴在胸膛之上,恨不得塞进去。
"没有。"澜溪轻声道。
"那你还敢说这样的话来气我!"
"我只是怕你难。"她贴着他的心脏处,心疼道。
"你陪着,就不难了。"叹了口气,贺沉风将她搂的更紧一些。
"嗯。"她应着。
隐约听到他的胃在响,她抬起头来看他,"你是不是没有吃完饭?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气都被你气饱了。"贺沉风瞪了她一眼,凉凉道。
"我错了,我现在就给你去做饭吃,等着我噢!"澜溪忙挣扎着起来,懊恼的说完,就朝着厨房跑去。
贺沉风平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松,想到贺父,他才舒缓的眉心还是皱了起来。
夜还深。
司机已经将车子行驶入小区内,后面的人一直未动,他不由的出声提醒,"小姐,到了!"
"啊,到了。"Hedy眼神恍惚,像是沉思者什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付叔叔,您也早点回去休息。"甜甜的说上一句后,她拎着自己的包朝着楼内走着。
进了屋后,在玄关处换鞋时,就有佣人迎了上来,"小姐,回来了!"
"嗯,李婶,帮我热杯牛奶吧,喝了我好睡觉。"她疲惫的笑了笑。
"好!"佣人点头,立即往厨房走去,没多久就又端着热气腾腾的牛奶走了出来。
Hedy接过后,朝楼上看了看,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问道,"我妈还没休息呢?"
"嗯,晚饭时夫人好像也没什么胃口,后来一直都在书房里。"
"我知道了,李婶,你早点睡去吧。"Hedy点了点头,随即,朝着楼上走去。
轻敲了几下门,Hedy推门而入,里面书桌面前坐着的彭母似在发呆,听到声响后身体一僵,随即拉开抽屉,将桌上散乱着的纸张都塞了进去。
"妈,你看什么呢?"见状,Hedy不由的问。
"没什么,你才回来?"彭母笑着看她。
"嗯。"Hedy点头,走到了她身边,直接坐在了她椅子的扶手上。
"我让你给沉风送去的衣服,都送到了?"
"嗯。"Hedy应上一声,随即将手里端着的牛奶放在了桌上,"妈,我看这杯牛奶还是你喝了吧,一会儿好入眠,我爸这些天不在家,你是不是一个人寂寞的睡不着觉呀?"
"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彭母有些不好意思。
将头靠在彭母的肩膀上,Hedy低低道,"妈,我跟Eric的婚事..."
"怎么了?"彭母闻言,皱眉看着她。
Hedy一脸愁云的说着,"那天他那么说你又不是不在...我想,不然的话就算了吧,等爸回来我跟他说。"
"荨音,你不是说沉风是你比较喜欢的结婚对象吗?"彭母顿了顿,缓缓问。
"我是这么说过,我现在也这么认为,在这些可结婚对象里,就属他我是最看对眼的,可人家不愿意,我总不能强求。"说到最后,Hedy忍不住低叹了口气。
彭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宽慰着,"男人都这样,沉风他可能也只是还没定,现在他对那位小姐只是一时迷恋,玩玩而已,等着你们俩结婚了,稳定下来了,就好了。"
Hedy笑的很勉强,彭母的话,她最初时何尝不是那样想过呢,而且也当面这样问过他,可他那样的神情和笃定的语气,怎么可能是玩玩而已呢。就连那位谢小姐,在她故意说出那番话后,对方虽有着明显的动摇,却也还是坚定的告诉她不。
这样两个已然相互交心的两个人,让原本也以为只是贺沉风一时玩玩的她,都忍不住退却了。
"他对我没有那种感情,就算有,也没那位小姐强烈。"Hedy虽是不甘,却也还是说了实话。
"这怕什么,人和人重要的就在于相处,等相处久了,就日久生情了。"彭母不以为然道。
Hedy从椅子扶手上起来,慢慢的蹲下来,摇着头,然后将脑袋放在了彭母的膝盖上,"还是算了,我不想委屈自己。"
"荨音,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个婚事,他说取消,你就任由着他取消了?"彭母一听,有些不悦的问道。
"嗯..."Hedy像是累了,闭着眼睛应着。
"不行!"彭母蓦地开口一句,音量有些拔高。
"妈?"Hedy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她,温婉的彭母鲜少会有这样情绪化的一面。
"你贺伯伯的态度也很坚决,你们俩的婚事我也一样。"
"妈,我看还是不要了,大不了我重新去寻觅,没准儿能碰到比Eric更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Eric还是有心的,况且你们俩的婚事都这么多年了,你是女孩子,耽误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我的女儿可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了!"
"妈,不至于吧..."Hedy咽了咽唾沫。
"这件事就这样,你爸那里我会说,总之,沉风要娶的人,贺家的少奶奶只能是你!别的什么女人都不能和你抢!"
沉沉的说完后,彭母看着女儿摆手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睡觉,我也累了,也马上去睡了,去吧。"
"嗯..."Hedy犹疑的点了点头,站起来朝着书房外走去。
等门关上后,彭母坐在那又出神了良久,眼睛里的冷意一点点的凝聚起来。
一晚缠绵,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上特别的痒,等着幽幽转醒后,就看到了他胡作非为的大手。
"不要了!"她急急的低呼。
"嗯。"他应了一声,却还是继续。
"贺沉风,我说不要了!"澜溪小脸一红,再度强调着,却也不敢太乱挣扎,早上他最容易血气方刚。
"嗯,不要,我就摸摸。"贺沉风说着,却真的没有进一步过分的举动。
但他一直不动,挣扎了两下,"我要起来了!"
"嗯,先起来,别的等晚上再说,有事要办。"他并没有阻拦,由着她起来道。
"什么事?"她不解的看着他,什么事,不是都要去上班的吗。
"你朋友李相思回国了。"贺沉风也坐了起来,赤着胸膛对着她。
"什么时候?"澜溪惊愕的看着他。
"昨晚。"贺沉风淡淡。
"呃,我怎么不知道,她没给我打电话啊!"闻言,她还不太确信着。摸出自己的手机,懊恼道,"啊,怎么又没电了!"
"你怎么知道的,纪律师给你打的电话?"她看着他不解的问。
怎么会这么快回国,之前相思还说要待上两三个月的,不过后来有次在贺沉风这里打听到纪川尧也追了过去,想必应该是两人一块回来的吧?
"嗯。"他想了什么,点了点头,又道,"一会儿我们过去找他们。"
"他们在哪,酒店还是家?"听他这么说,澜溪开始背对着他一件件的穿衣服。
心里却还在暗暗琢磨,过去找他们的话,他们是在一起呢吗?相思走时钥匙还都放在她这里,那就是在酒店,如果是后者的话,她还没去过他们的家呢,都结婚了,应该也是有家的吧?
然而,贺沉风却吐出了个惊人的地方,"民政局。"
两人都没有去公司上班,坐上车,在晨光下朝着民政局方向行驶着。
没用多久时间,民政局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澜溪愁眉不展,"怎么回事,你确定他们俩是要离婚吗?"
"唔。"贺沉风应了声。
是昨晚半夜接到纪川尧的电话的,打通进来后,那边也不出声,和平时有些判若两人。
"回国了?"他立即就反应过来。
"嗯。"
"一个人?"
"没。"
"大半夜的,快点有什么事!"
"明儿陪我吧。"
"哪儿?"
"民政局,我办离婚。"
说完这句话后,纪川尧就挂了电话,贺沉风也是一头雾水,但确定这不是玩笑。
两人车子才停稳没多久,对面路上就开过来一辆车,是纪川尧的那辆,和他本身一样招摇,不过从车上下来的纪川尧,脸色却不怎么好,难得的正装。
车门另一边,下来的女人正是李相思,穿的有些单薄,寒冷的天儿,只穿了件呢子大衣。
澜溪和贺沉风也是跟着打开车门下车,迎了上去。
"相思!"她急忙跑向好友身边。
"你叫来的?"李相思皱眉,责怪的瞥向身旁男人。
"结婚时有伴郎伴娘,离婚没有怎么行。"纪川尧俊眉一扬,邪气乍现。
李相思抿唇,干脆不搭理他,只是扭头握住澜溪的手,"澜溪..."
"相思,你怎么忽然回国了,不是说要好好散心吗?"她担忧的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