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随即,她对着澜溪真挚一笑。
之前Hedy还让她离开贺沉风,这会儿却忽然这样,倒是让澜溪一怔,回以一笑。
"那可得谢谢。"彭母点了点头,淡淡的说,目光直指向澜溪。
"夫人,您客气了。"
"叫澜溪?"彭母忽然问。
"是..."澜溪点了点头。
"敢问澜溪小姐姓什么?"
"姓谢。"
闻言,彭母不由的挑眉,"你父母在哪高就,一家人都是H市人吗?"
"不是的。"澜溪抿了抿唇,轻声的说着,并未回答太多。
对于彭母忽然这样详细的问,她除了一头雾水,更多的也都是不适,不想在继续维持下去,她颔了颔首,"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妈,让小付开车,我们去下道街吧,这里是逛不了了!我去买双鞋子,你不还说要给爸买毛衫嘛!"Hedy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矮靴,径自的说着。
说完后,朝彭母看去时,却发现她还盯着谢澜溪离开的方向看,出声唤着,"妈?"
商务车缓缓行驶入高档小区,车子停下,贺沉风打开车门下来,直接朝着楼里走,用钥匙打开门之后,正要换鞋随手关门时,后面传来声响,然后便是一道女音。
"Eric!"
他皱眉,侧过头来,果然看到身后站着的Hedy。
"你怎么过来了。"贺沉风漠漠道。
"今天我和我妈逛街去给我爸买衣服,我妈看中了两件衬衫,买下来特意让我给你送来!"Hedy将手里的购物袋举了举,笑着道。
"彭阿姨太客气了。"贺沉风显然不怎么高兴。
"Eric,你不是就打算在门口招待我吧?"Hedy挑眉。
见状,贺沉风抿了抿薄唇,微微空出些地方来。
Hedy直接走了进去,随即回头问着他,"我将衣服放在茶几上了?"
"嗯。"贺沉风淡淡应了声,随即抬眸看向她道,"喝点什么?"
"不用,我坐一下就走了。"
"彭叔还没回来呢?"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贺沉风掏出跟烟问。
"嗯,北京那边关系需要走动的不少,正的城建市长明年可能要往上调,我爸想往上提拔。"
将烟点燃后,贺沉风沉默的吸了一口,然后道,"那我等彭叔回来再过去说我们的事。"
"Eric,贺伯伯是不会同意的,你难道打算一意孤行?"
贺沉风没回答,只是动作慵懒的抽着烟,已然是默认。
"Eric,是为了那位小姐吗?"
"嗯。"他点了点那头。
"Eric,从我认定你为结婚对象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身边一向不断莺莺燕燕,也许你只是暂时有这种冲动而已,等时间久了,你或者会恍然大悟,你只是玩玩,这次可能稍稍投入了些。"
贺沉风一直听着她说完,然后吐出烟雾,沉静道,"她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到你可以忤逆贺伯伯,不在乎取消婚事的后果?不一样到值得你如此吗?"Hedy有些坐不住,看着他,一句句问着道。
"嗯。"贺沉风应了一声。
随即又扯着唇笑了笑,道,"我也想不通,可她就是有这样神奇的力量。"
Hedy脸上的神情不由的僵住,他们俩从确定彼此为结婚对象开始,并不是每月每天都在一起,可积累下来,相处的时间并不短,对他这个人也足够了解。
可此时,他还是淡漠的神情,墨眸深处却又有着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尤其是那心甘情愿的语气,让她真真觉得陌生。
Hedy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垂了垂眼,然后站起了身子,"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贺沉风未动,只是看着她,淡淡道。
Hedy皱眉,拎起自己的包朝玄关处走去,中间时,顿住脚步看着他,红唇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的,可他侧脸的线条冷漠如初,最终她还是扭身离开。
Hedy前脚没走多久,外面就传来敲门的声音,贺沉风皱眉,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并没有起身去开,只是将手里的眼底捻灭了。
果然,等了一会儿,敲门声止住了,传来的是钥匙插在钥匙孔里转动的声音,随即那抹倩影安静的走了进来。
澜溪拎着手里的购物袋,慢吞吞的换鞋走了进来。
白天时,她去商场买衬衫,遇见了他的未婚妻,后来忽然出现火警,匆匆出来后,她和那母女俩道别离开,然后就给他打了电话,以为他在家,却不成想他在外面工作,后来说是傍晚还要回贺宅一趟,让她晚饭后过来。
"刚刚Hedy来了,过来送东西。"见她闷着头站在那里,贺沉风率先开口道。
Hedy才刚走,她过来时有很大的可能会撞到,而且他也不打算隐瞒她。
"嗯,我看到她了..."澜溪点了点头,她那会儿下了公车往小区内走时,就看到Hedy从楼里面出来上了车,只是他能主动说,倒是让她心里很感动。
她看了看茶几上放着的东西,"送的什么,衬衫吗?"
"嗯,她妈买的,让她送过来。"贺沉风淡淡的。
"噢。"她点了点头,留意到袋子上的LOGO,价格不菲!
相比之下,她买来的东西就要廉价许多了,虽然对她来说已经很奢侈很贵,可和他们这样身份相比较,差的还真是远啊!
"又闹别扭了?"贺沉风伸手,将她拉过来。
"没有..."她一怔,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他皱眉,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见状,澜溪有些哭笑不得,"没有!"
他在想什么啊,之前他不还威胁过,不许为这个闹别扭,而且,她怎么还会为这个闹别扭呢,感动都来不及!
瞥到她手里还拎着东西,他伸手拿过来,不由的惊喜,"你又给我买衬衫了?"
"嗯,怕你老穿那一件。"澜溪应着。
又朝茶几上的购物袋瞄了瞄,有些失落道,"可那个好像比我买的好吧..."
"我就穿你买的,那个,都拿去给你爸穿好了。"贺沉风扯唇,语调不紧不慢。
"那怎么行!"澜溪瞪大眼睛。
"没事,他要是不喜欢,扔了就是了。"他却一扯唇,懒懒道。
"..."她无语的看着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啊!
将茶几上的烟盒又拿过来,从里面抽出一根烟,一旁的澜溪见状,将打火机打着了火递过去,他对着她勾了勾唇,随即将烟点燃。
手握着打火机,她讷讷的问着,"你今天去看你爸爸了?他...他有没有消气?"
闻言,贺沉风沉默不语,只是大力的抽了口烟,客厅棚顶洒下来的灯光将他的侧脸打的更加深邃。
处理完公事,他傍晚就过去了,当时贺父正在吃饭,瞥到他时也并没有搭理什么,很快就放下饭碗上楼了,他在客厅等了很久,贺父都不愿意见他,最后忍不住上楼时,那个等待着做贺家夫人的美妇人走过来温婉道,"沉风,回去吧,你爸还在气头上,暂时不太会见你。"
他站在那,嘴唇抿的很紧。
见状,美妇人犹豫了下,还是将原话转给了他,"你爸说...那天的事他就当没发生过,让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忤逆他。"
他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贺宅。
出来时,碰到了刚刚回来的贺以璇,她那模样是喝了点酒的,颧骨处都有些红,眼神看过来,不如往常那般清冷,有些细碎的蒙。
"哟,贺总这是回来负荆请罪的?我看这表情是吃了闭门羹吧?"
对于她的揶揄,贺沉风向来不理,只是捏着车钥匙朝院子里停着的车边走。
贺以璇却挡在他面前,特别挑衅的看着他,"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会取消婚事!"
"这不就是你最乐意见到的结果?"贺沉风漠漠的瞥着她。
"呵呵,你最了解!"贺以璇愉悦的笑了起来。
墨眸微眯,神色冷了下来,"我已经这样选择了,以后就别想着去找澜溪,跟你这么狡诈的人接触,会给她带坏。"
难得的,贺以璇对他话里的暗讽没有回击,只是傻傻笑着看着他大步往车边走。
"我确实是乐意见到这样的。不过我也想为澜溪好,她是难得的好姑娘,不能让你委屈了她。"
临打开车门要弯身坐进去时,贺以璇低低的声音传来,他一怔,皱眉看过去,她已经转身往里面走了,脚步发虚,身子摇摇晃晃的。
想到这个一直跟他明争暗斗的姐姐,墨眸里的光亮暗深了一些。
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澜溪垂了垂目光,默默的看着手里的打火机,"那怎么办..."
"凉拌。"将手里的眼掐灭,他淡淡道。
"那你和你爸的关系,是不是变得特别坏?"她担心道。
贺沉风薄唇抿的很紧,侧脸如同雕像,墨眸漠漠的望着空气中不存在的某个地方。
好像一直也没怎么太好过吧?
见状,澜溪有些心疼,垂着头低低着,"贺沉风,不然我们..."
"怎么?"蓦地,他眼眸一紧。
"实在都反对的话,我们就..."她有些吱唔。
"就什么,怎么不说!"贺沉风恶狠狠的盯着她。
"我..."澜溪抬头,看到了他眉眼之间张狂着的怒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