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办寿宴的原因,整个刘府中均是灯火通明。墙头上的清远看得清晰,院子里人影绰绰不知在忙些什么,而且那些人均着黑衣。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呢?唐家堡的吗?他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这些人不不是刘府的家丁。
前院里有些混乱,刚刚那声啸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应该是薛亦臣了,他指派了两个人去前院帮忙,然后带了另外两人朝另一个方向潜去,那是入画所在的地方。
“唐崆,你怎敢如此待我!”瓦片的缝隙间恰好可以看到红衣的入画被唐崆抵在桌子上。她有些惊惶,声音也有些发抖,但是语气却是凌厉而意外的,该是由于突然被人冒犯的缘故。
“如此待你?”年过五旬的唐崆脸上满是戏谑与得意,“哈哈,其实我早有此意,早到我第一次见你,那时的你还真是可爱啊。”说着唐崆的手抚上入画的下巴,入画厌恶地将脸转向一边,但是被唐崆强行掰了过来。
“唐崆,你真下流,那时我只有七岁而已。”入画的眼神雪一样的冰冷,但是其中也掺杂了些无奈。
清远心中疑惑,这唱得又是哪出,难道是他们两家先内乱了?
“就是那个年龄最吸引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当时小小的你手中捏着一朵曼珠沙华,笑吟吟地走进来,活脱脱一个漂亮的小精灵,那个时候我多想将你带回来啊,可是我不能,因为时机还不成熟。”唐崆又往前靠了靠,入画显得有些狼狈。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父亲一直都在帮助你,可是你竟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唐崆像是欣赏猎物一样,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仿佛这正是他要的效果,“你爹?你不提他还好。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呢?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留了一手,帮我配制了毒药,却没有告诉我配制的方法,否则我又怎会输给唐峥那小子!要是他稍微再坦诚一些,我就不会像当日那么狼狈,所以你爹他该死,那些年,我可是没少帮你们。”
入画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唐崆一掌推开,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她瞪着唐崆,“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唐崆像是这才察觉了自己失言,但是瞬间脸上的异样就重归平静,他整了整衣服,云淡风轻地说:“是啊,你也觉得你父亲死的蹊跷对吧,没错,他的死就是我策划的。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盯上我唐家堡!如果当时不是我先下手为强,估计现在唐家堡的主人就是你了,哈哈……看吧,世事就是这么奇怪,我杀了你爹,你却还和我合作了这么多年,这游戏玩得真是刺激。”
清远点头,原来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层渊源,只是没想到唐崆竟然这样不堪,竟然利用完人家之后转手就将人家害得家破人亡,而且还装好人继续和人女儿合作,更可耻的是还在打人家女儿的注意。但是这也就是当年那场角逐中他的原因了吧。原来不是他不说出做法,而是不知道方子。这样说来,后来唐峥的离奇症状估计也正是因为这见不得光的苗疆秘术了吧,且看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入画不像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果然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根本不会功夫的入画身上竟然散发出了杀气,她的手在桌后摸索,拿起水果盘子上的水果刀。
“那你今晚会这样也是早有预谋的了?你故意将我的人马大部分都调到了唐家堡,然后还借故支走了知夜,哈哈,我当初还真是小瞧你了呢,也苦了你这些年演得这戏,但是不不得不承认你真是个很高明的玩家。”入画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上前去,她藏在身后握刀的手由于激动在轻轻颤抖。
唐崆只是淡淡地笑着,眼中看不出深浅,像是默认了她的控诉。末了,近到唐崆面前的入画用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刺下去。
可是唐崆却早有准备,就在刀尖挨到他衣服的时候他笑着将其夺下,不愧是叱咤江湖多年的老狐狸,这分寸拿捏得相当好。显然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欣赏入画在体会到那种希望在最后一刻被扼杀掉的悲哀与绝望。然后他顺势扣着入画的手腕,将其拥入怀中,一任她挣扎,只是将其强行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你想和我斗,还嫩了点”。
红衣本就衬肤色,那时伏在房顶上的清远只觉得入画的脸已经白到那种近乎透明的地步,她大而黑的眸中却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悲哀,一种无力保护自己的悲哀。
“噗通”一声,唐离毫不怜惜地将入画扔在锦榻上,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宛如一朵忧伤的花,一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流下,那么忧伤,那么无奈,清远心下恻然。
啊,她一定是被封了穴道?难怪她不再挣扎了。
“外面现在天翻地覆,你我在这样的背景下欢好,应该很刺激,哈哈……”唐崆眉飞色舞,与想象中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入画张了张嘴,咬了咬唇,像是极力想要发出声音的样子,却只是徒劳。眼角的泪痕犹在,只是却是再也无新泪流出。想曾经那样高傲的女子现在竟然遭受如此侮辱,真是……清远捏紧了拳头,不知道该不该贸然行动。
“哦,忘了,刚刚一不小心将你的哑穴也封了,这就帮你解开,不然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唐崆,你这个流氓,混蛋,你不得好死!”被解开哑穴的入画杏目圆睁,穷尽自己的力气来辱骂床前已经开始脱衣衫的人。
但是貌似入画骂得越凶唐崆就越开心,“骂吧,骂吧,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除了我怕是没人见过你这么泼辣的样子吧。”
清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他愤然破顶而入,直接落在床前,片刻未有停歇直接一掌击向伏在入画身上的唐崆,那一刻所谓的江湖道义,光明磊落的君子作风他完全顾不得了,只是想惩戒一下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咦,怪了,只听得闷哼一声,唐崆竟然没有躲闪?清远狐疑地将唐崆从床上拎起来,却见他唇角一丝鲜红,人竟然已经没了鼻息。衣衫凌乱、春光外露的入画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惊恐犹存。
清远却顾不得入画的羞涩和听到声响之后从外面进来的一帮子黑衣人。这怎么可能?以唐崆的身手即使没能避开自己的偷袭也绝不可能在他一掌之下就一命呜呼吧?堂堂唐家堡执事就这样去了?
后来大家才知道唐崆之所以就那样死掉了,并不仅仅是因为清远的一掌,而且由于之前在入画这儿他和刘阿福都喝了入画带来的酒,而那些酒也正是韵蓝费劲千辛万苦下了药的那些酒。其实在清远那一掌打出去之前唐崆就已经晕过去了,加上那一掌毒火攻心他就去了,说来也真是蹊跷。但是这些清远却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因为他即将为了他想要守护女子的死在他今晚费尽心机救了的女子手中。
“大胆狂徒,竟敢偷袭堂主!”那些黑衣人看到委顿于地的唐崆立马攻了上来。
顾不得那许多了,清远迅速解开入画的穴道,撕了一块帷幔将其裹住,说了一声“得罪了姑娘”将其抱起,向门外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