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翊却是轻刮茶盏,鹰眼斜睨的哼笑道:"看来二娘还没学会教子,我到是不介意,替你再教一次。"
赵氏凝眼。
老侯爷脸上却有些阴晴不定。
冷天翊见他们老实了,到是跟着弹了个响指。
接着,就又是一具尸体给扔在了地上。
只是这具,不同于女尸,是一具健壮,且还着着夜行衣的男子。
男子面色朝上躺,闭目抿嘴,嘴边还残留着红色的干血。
却听他道:"此人可是认识?"
冷晟睿脸色骤变,没有想到,他连着自已惟一的暗卫也给弄死了。
想着此暗卫的得来,他跟着就气急的指着冷天翊喝。
"你好毒的心,便是为着一个婢女,你有必要如此赶尽杀绝么?"
"婢女?"冷天翊轻哼,"若真是一个普通的婢女,也值当你用暗卫刺杀?"
冷晟睿脸色阴晴不定。
苏晚荷却没想到暗卫会死。
想着自已的计划,不知怎的,她有些暗沉了脸色。
老侯爷却已彻底发怒的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只是淫乱后宅?如何又有了暗卫行刺?
冷晟睿吱唔着不敢吭声。
赵氏却捻着佛珠挑眉道:"还不是老大家地挑起的头?"
苏晚荷凝眉看她。
却听她,是毫不客气的指责道:"你明知齐氏这人醋心极大,却还偏在她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她又是个没主意的蠢笨之人,一听那婢子怀孕,哪还就受得住?自然是怎么拱火怎么来?"
说着,就转身又与老侯爷道:"再加上晟儿的性子,哪就能不中了圈套?"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成了她们设计喽?
苏晚荷有些气极反笑,她还没见过谁,能如此不要脸的颠倒黑白。
冷眼向着冷天翊看去。
见他正不紧不慢的品着茶盏,就按着红眼欲辨的苏妈妈,问着他道:"夫君就没有要说的?"
如此冤枉,他就能受得了?
冷天翊被她一声夫君,搞得捻着茶盖的手,顿了一顿。
斜眼看她。
见她眼中已是怒火中烧,到是兴味的勾唇一笑,"哦?这么说,到是我们这院的不是了?"
"那到不是。"赵氏捻珠轻笑,"论到底,还是晟儿不懂事,若他不去招惹那婢女,也不会出了这事儿,说起来,还得是他与你们赔礼呢。"
说着,就别了眼冷晟睿。
冷晟睿反应过来。
跟着就起身,眼露得意的朝着苏晚荷和冷天翊,拱手道歉的道:"小弟一时心有不受,还望大哥嫂嫂勿怪。"
说着,就又是一笑道:"若是因此让嫂嫂无人可用,我这到还有两名美娇蛾,不若介时,小弟给两位送去,算作赔罪之礼?"
话完,还很是暧昧的冲着苏晚荷挑了挑眉。
苏晚荷暗中捏拳。
冷天翊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挥手道:"既是赔罪完,就坐下继续吧。"
众人蹙眉。
却见他又从暗影那拿来一本记录道:"我手上查到的这名唤冬雪的婢女,有齐府替其改籍换身份的证明,还有那牙行,也有证明,说是齐家有给牙婆二十两纹银。为的就是让牙婆,将冬雪提到显眼位置,让那时的苏府以便挑选。"
便是这两点,就足可说明齐家其心可诛。
为的是什么,有脑子的人一想,就能明白其中之意。
苏郁兰作为先头夫人的继室,自然不会用头任留下之人。
是以,这齐氏若想买通得用人手,就只能从苏郁兰的陪嫁下手。
这时苏妈妈却惊了一跳,"我想起来了。"
众人看她。
却听得她道:"冬雪初买进府时,是作为添补原二等活契放出之人。最开始她并不是先夫人的贴身婢女,而是先夫人在出嫁前两月时,一婢女无故病重不起,另一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磕头的话着要离去嫁人。先夫人心地良善,到没有强留于她。"
却没想,后来空出两一等之缺,既是提了这么个白眼狼上来。
苏妈妈抹泪儿。
众人却瞬间明白。
齐家便是从那时起,就已经在动手脚。
虽说计谋很深。
可如此一来,也只是证明是齐家捣鬼而已,与着侯府二房,并没有直接关系。
果然,赵氏也反应过来,冲着齐氏一喝道:"没有想到,你齐家既敢把手伸进我安阳侯府,我且问你,除了一个冬雪外,可还有了其他人?"
齐氏故作害怕的福身垂眸,"到是不曾听过还有,便是这冬雪,儿媳也未曾与她见过,只听母亲说有这么个人,可儿媳,也不是那有心思之人。也就放任着,未有管她。哪曾想,既是让二爷给撞上了。"
说着,就又嗔了眼冷晟睿。
冷晟睿却拱手冲她讨好一笑,话着,"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赵氏却闭眼轻哼,"如今真相大白,虽说是齐家与晟儿的错,不过..."
她话峰一转,又看向冷天翊道:"翊儿你会不会有些太过大动干戈了?我到是听说,你将老二家地的庄子洗了,是也不是?"
"是。"冷天翊点头。
赵氏却哼笑道:"如此,可就有些过火了,要知道那些人虽是奴才,可都些无辜之人,你如此行事,可有想过怎么与你二弟妹交待?"
苏晚荷有些坐不住了。
冷天翊却是不咸不淡的将册子一扔。
"那便与二弟和齐家,两厢所犯之事相抵吧。到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赵氏凝眼。
齐氏却是一哼,"大哥到是好算计,几十条人命,却只能换你一个婢女么?"
"怎么?不够?"冷天翊轻哼。
她亦是露了个冷笑,"你说呢?"
冷天翊点头,"我也觉着不够。"说着,就从袖筒里拿出一叠宣纸道:"我这到还有一沓,二弟两月前,去东郊镇上打的银质饰品。其中,有两只簪子被制成了中空。二弟妹且与我说说,这两只中空是有何用不成?"
说着,又转眸看向已是变了脸色的冷晟睿道:"二弟,也与我说说,咱们安阳侯府在这京中,何时打个簪子,都要去了东郊镇上,如此不上档次的地方?"
话完,跟着就一个冷眼,将那叠宣纸给扔了下去。
一时间,纸张纷飞。
苏晚荷却朝着苏妈妈使着眼色,令她捡了两张起来。
其中簪子的花色,细纹都是极为普通的平民之物。
冷晟睿打这么多,且只有两只中空,难不成只为好玩?
苏晚荷终是明白的冷哼一声。
冷晟睿却是青白了脸色,直话着不可能。
赵氏狠瞪了他眼。
冷天翊却摩挲着衣袖,话他是个蠢材,"你听人说东郊银楼保密,就去打了整整几十支的簪子,为着让人嘴能再紧点,连着的又打赏了百两之银。却不知,如此愚蠢的做法,让人掌柜,反到留个心眼,将你给牢牢的记住,存了根底。"
话完,他又冷冷一哼,"那你且与我说说,这簪子是送与谁的?又有何用?"
冷晟睿摇头不语。
冷天翊却冷哼的,转头看向了安阳侯。
"不知父亲,如今又想以什么来换了他们的性命?"
老侯爷惊。
冷晟睿却叫着他无权这般做。
齐氏骇得是连着站都站不稳了。
只赵氏冷哼的依然脸色不变。
"不过就是送支簪子给小贱人,也值当这般大的反应。"
"到是不值。"
冷天翊冷笑的看着她,自袖中抽出一张房契道:"二娘也该是到颐养天年的时侯了,这是东郊山林的一处庄子,人杰地灵,四季风水极好。到是甚为合适养老,介时,就让二弟与二弟妹,陪着你,好好在那安享晚年吧。"
赵氏紧了下手中佛珠。
冷晟睿却是再忍不住的大叫,话着他没有这个权利。
冷天翊却是冷哼一声,"无权?以着二娘与二弟妹所做,便是那牢狱之灾都是轻的。怎么,就那么想让我大义灭亲?"
说着,就向着变了脸色的老侯爷看去。
"父亲可知三弟当初是怎么走的?便是那小小的一件事儿,我都不能容忍,你觉着如此毒辣的手法,我会忍下?"
若不是无证据抓了她们,只能血洗庄子出口恶气,他能容了他们在这放肆这般久?
老侯爷混浊了眼睛。
淡淡的向着赵氏射了过去。
赵氏捏着佛珠的手抖了一下,似想起什么般,忙垂眸的躲避了他的直视。
却见老侯已是起身,慢步行到了她的跟前。
赵氏仰头,还未出声,脖子就被他掐住的提了起来。
冷晟睿吓了一跳,大唤着父亲不要。
齐氏也跟着跪了下去,开始哭着求饶。
却听老侯爷冰冷了声音问道:"是你做的,对不对?"难不成又是当初的手法?
他怒瞪了眼眸,跟着就一个利眼的朝着冷晟睿射了过去。
冷晟睿吓了一跳,膝盖发软的,跟着就跪了下去。
开始抱着他的腿哭,"父亲,父亲,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只是与那婢女有过几次露水姻缘,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哭着,就转手指向齐氏的道:"是她,是她让孩儿定做的簪子,说是要将那毒物转移,不能让大房起疑,儿子只是顺水推舟,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晚荷抚额轻笑,这个蠢材!
赵氏亦是脸色一变。
齐氏脸色骤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晟睿。
见安阳侯又朝她射了过来。
她跟着就趴地的哭道:"也不是儿媳,儿媳只是奉婆婆之命,所有的毒物都是婆婆所给,望父亲明鉴,儿媳,儿媳也只是做了他人推手而已。"
赵氏紫涨着脸色,冷笑的看着他们。
一个为官职不愿被撵,一个为保齐家不担罪责。
竟是毫不犹豫就将她给推了出来。
如此计策,你冷天翊到是玩得够溜。
她哼笑的向着那慵懒的冷天翊看去,可再是如此,他也拿她无法不是?
老侯爷青白了脸色,低吼的问着她为什么要下毒。
赵氏却冷哼的另道:"若想让我交出来,如此威胁,还够不上格。"
"哦?"冷天翊弹袍轻道:"二娘的意思,是宁愿二弟与二弟妹被撵,也不愿将解药拿了出来?"
冷晟睿有些不敢置信的唤着娘,哭喊着她不能如此见死不救。
赵氏冷眼。
安阳侯亦是逼着让她交了出来。
赵氏还想谈判。
冷天翊却已是站起了身,看着苏晚荷冷道:"怪得你和安儿没运气,如此,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苏晚荷心下漏跳,只觉有什么凉了心房。
冷天翊却已转眸,冲着赵氏冷冷一笑。
比狠,谁能狠得过他?
大不了不要嫡子继室,下任继续娶妻生子。
可他们,却只能滚出侯府,永生不得再踏入一步。
赵氏变了脸色。
冷晟睿却是急得再顾不了许多,抓了她的裙角,就开始哭求起来。
齐氏也跟着哭喊着婆婆不要。
可冷天翊已踏脚走出了厅堂,唤来管事的道:"派人备好车子,将二房的人统统撵去东郊庄子。"
管事话是。
赵氏却唤着等等。
安阳侯松手。
却见她在猛咳吸气间,也狠利了眼神的冷道:"解药我可以给你们,但晟儿他们不能走,便是分府筑墙,也不能将他们给撵了出去。"
冷天翊背手而笑,"二娘觉着你还有条件可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