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万一爱上你 > 六十六章 陈野死了全文阅读

池临煊却并没有听到她说话,而是用带着野兽看到猎物般的嗜血目光,盯着陈野的身影。

万一看到了他这副表情不禁吓了一跳,推了他一下问:“你怎么了?”

池临煊收回目光,看着万一说:“他既然遇到了我们,就不用再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万一惊骇的看着他问。

池临煊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万一的手,跟上了陈野。

“陈野!”池临煊在陈野的背后叫出了声。

陈野似乎早有准备,慢慢的转过了身,冷笑着说:“怎么了,终于肯跳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当个鬼鬼祟祟的孬种呢。”

池临煊高傲的轻笑一声,眼神凌厉的看向他说:“也许,过一会,你会后悔遇到我的。”

“哈哈,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倒是先学会吹牛了。”陈野仰天笑了几声,讽刺的说。

池临煊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并不回答。

“你是打算来找我麻烦的吗?”陈野又问。

“我是打算来打败你的。”

“哈哈哈,太好,我已经很久没跟人动手了,那里,”陈野用手指着一个角落阴森的笑着说:“一般不会有人经过那里,死在那里,也挺好的,你觉得呢?”

池临煊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说:“的确不错,既然你自己都选好了要死在那里,我怎么能不成全呢,走吧。“

说完,率先走了下去,陈野冷哼一声,跟在身后。

万一很想叫住池临煊,可是她也清楚,此时就算池临煊要罢手,陈野也必然不会放过他了,她只好紧张的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手里伸进兜里,把池玮给的那把枪,紧紧的握着,然后给万古打了个电话,他觉得,至少他们两人一起,能打败陈野。

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刚站定就看到拳风呼啸,两条身影忽而交叠,忽而分离,天色暗沉,只有星光漫天,万一担心池临煊的情况,不由得走的近些,借着路灯的光亮,她看到池临煊受伤了,脸上有血迹渗出,可是陈野,似乎伤的更严重,池临煊嘴角依然挂着微笑,眼神里透露出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兴奋,竟然越打越有劲。

万一松了口气,池临煊确实比上次遇到陈野的时候强了很多,这大概就是他花了两年时间刻苦训练得来的,他一直想把这两年的成果,在陈野身上检验一下,更要一雪前耻,所以看到陈野,他才格外的兴奋。

“姓池的应该不会输了。”身后突然出来了万古疲惫的声音。

“你怎么才来?”万一有些抱怨的说。

“你是彻底不关心我了,心里只有那个姓池的,我不想活了。”

其实万古已经到了一段时间了,可是万一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在池临煊的身上,没有发觉,万古看到陈野的时候吃了一惊,做好了准备随时要冲上去帮池临煊,可是看到池临煊居然渐渐占了上风的样子,不由的放松了些,才开口说话。

万一这才发现了他的眼睛都有了红血丝,连忙问:“你怎么搞的?”

“别提了,我现在累的什么都不想说,我已经生无可恋。”万一摇着头,颓废的说。

万一没空搭理他,池临煊和陈野还没有结束。

“姓池的不会是想要杀了他吧?”万古皱着眉看着下了死手的池临煊说,然后又着急的对万一说:“这里不是中国,他杀了人会很麻烦的,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说完就疾步跑了下去,此时,陈野已经被池临煊骑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了,而池临煊还在挥舞着他的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

万一怎么可能呆的住,也跟在万古伸手跑了下去,万古跑到池临煊身边,一把推开了他大声吼着:“你疯了,你想杀了他吗?”

池临煊脱力的躺在地上动弹不了,喘着粗气,没有回答。

“这里是你老爹罩不到的地盘,你别乱来,看他这样子,这几天是动不了了,倒是让宋玉宝少了一大帮手。”万古咕囔着,就和万一一起去扶池临煊。

突然,他停了一下,又转回到陈野身边,蹲下身子问:“姓陈的,你的主子打算在那里交易啊?什么时间?”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陈野努力的蠕动着肿的不像样子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

“我觉得你不会。”万古爽快的说完,就准备放弃了。

“就……在这里,第二码头。”陈野忽然说。

万古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陈野却闭上了眼睛,不在理他,等了一会不见他回答,万古只好放弃,回到了池临煊的身边,此时万一已经扶着池临煊站了起来。

“走吧。”万古说着,扶住了池临煊的另一只胳膊。

“我自己能走。”池临煊甩开了他的手,倔强的靠着自己的力量行走。

万古气的跳着脚说:“你当谁愿意扶你?万一你放手,他就算是爬回去你都不要扶他。”

池临煊不理他,万一也没有松开手,万古气势弱了下去,只好哼了一声自己走了,临走之前好像感觉到躺在地上的陈野在动,他好奇的回头张望了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陈野一只手臂直直的指向他们,那个姿势,他的心提了起来,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了“砰”一声巨响,他转身就挡到了池临煊的身后,紧接着,就感到了后背传来的一阵灼热感,然后才感觉到了疼痛,力气仿佛被抽离,再也支撑不住躯体,他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池临煊早就回过头,刚好伸手接住了他,因为刚才的打斗已经脱力,支撑不住万古的重量,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压得一起倒了下去。

“万古!”万一一声惊叫,那从身子下面渗出来的红色血液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掏出了早就上了膛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枪,朝着陈野就扣动了扳机,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子弹都打光,被池临煊紧紧的抱住才停了下来,她只觉得喉咙发干,努力的咽了口口水,双手乃至全身都在发抖,枪声,惊动了整个彼颉岛。

池临煊抢过万一手里的枪,用自己的衣服慌乱的擦拭着上面的指纹,然后自己重重的握了好几下,扳过万一的身子急迫的说:“万一,听好了,这里没有人看到你开枪,所以你快走,我们三个不能都陷在这里,否则就没有人可以拿回东西了,你快点回去,找你爷爷我爷爷来救我们,他们一定有办法的,你快走。”

池临煊说着,就把万一推回了海边栈道,回过身,先去看了陈野的情况,已经死了,他急忙又去察看万古的伤势,他把有些颤抖的手指紧张的伸向万古的鼻端,屏息等了一秒,就感觉到了微弱的鼻息拂过手指,他心头大喜,连忙扶起他的身子,帮他紧急止血,然后拿出自己的电话分别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救护车,然后又细心的把万一的痕迹都清理掉,不一会,警察就赶到了,给池临煊上了手铐,接着帮忙把万古送上了救护车,最后才收拾起陈野的尸体。

万一流着泪,在栈道上,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揪心的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了预期,看到警车和救护车闪烁着红红蓝蓝的灯光呼啸着远去,她才用力的往家里跑去。

“爷爷,爷爷……”

还没进门,万一就一迭声的叫起来,那惊慌急切的声音惊动了家里所有的人,万良赶紧小跑着出来问:“万一,你怎么了?”

万一的天性淡然,几乎从来没有过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所以当她满脸汗水,发丝凌乱的沾在脸上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时候,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爷爷,出事了……”万一呼吸急促的说。

“别急,慢慢说。”

此时,屋里,又出来了两个人,是池承远和池玮。

“临煊被抓了,万古受伤了。”万一说完,就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哭了出来,全身都在打着颤。

秦衾急忙上前,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海澜,你去泡些宁神茶来,秦衾,快把她扶进屋里,万建,你去警局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万社,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上,机关都开了。”万良沉着而又快速吩咐。

没有人迟疑,都去做自己的事情,秦衾几乎是半扶半抱的把万一扶回了屋子,搂着她坐在沙发上,万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池承远和池玮分坐两头,脸色都满是凝重。

万良没有说话,池承远自然也没有说话,直到宁海澜端来宁神茶,万一在秦衾的帮助下,喝下了小半碗,才算是好了点。

“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万良此时才开口问,尽管他也是心急如焚,可是他还是等万一的心情平复了一点才开口问出来。

万一结结巴巴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说:“万古被送去了附近的附属医院,而临煊为了保护我,拿走了那把枪。”

说完,又愧疚的看了一眼池玮说:“池伯伯,对不起。”

“别说傻话,这是他应该做的,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只有你才能有可能完成。”池玮安慰她说。

“老万,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海澜,你去医院看看万古吧。”万良对早已经急得不行的宁海澜说。

宁海澜从听完万一的话心就一直提在手里,担心万古的伤势,此时听到万良这么说,连忙转身就出了屋子。

看着她离开,万良才收回目光,重新开口:“等万建回来再说,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情况怎么样。

不一会,万建就回来了,枪击事件,又有人员伤亡,警局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案子,因为彼颉岛的治安很好,几乎不曾出过这样严重的案件,所以万建很容易就找到熟人打听到了案子现在的情况。

“临煊暂时被收押,不过好像说是那个死者先开的枪,临煊只是自卫,但是枪支来源的问题,可能就很难说清楚了。”万建说。

“那个不是问题,我明天就回国,帮他处理这个问题,除此之外,还有问题吗?”池玮说。

“暂时说是自卫,但是至于谁先开的枪,没有目击证人,没有证据,所以……”万建说着,有些为难的看向池玮。

池玮沉吟了很久,突然笑着说:“如果换个身份,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你的意思是?”万建不解的问。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明天就回去解决这件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池玮胸有成竹的说。

万良担忧的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万一,她虽然从小接受最严苛的训练,但是却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是就在今晚,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她手里消散了,她很清楚的记得如何扣下了扳机,那鲜血如何在黑夜里像花开一样的绽放,那双眼睛,如何从惊恐,渐渐变得浑浊,奇怪的是,那么黑的夜,那么模糊不清的灯光下,她居然能看的那么清楚,她不由得抱紧了自己,又开始发抖。

池承远显然也很担心,这样的万一,已经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害羞却冷静的女孩了,她此时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蜷缩在母亲的怀里,眼神呆滞,又带着恐惧,最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万一,还能完成那样一个艰难的任务吗?

客厅一时之间,陷入了让人压抑的沉寂。

半夜,万一第四次被惊醒,她的梦里不停的出现陈野临死前的那张脸,一会变成骷髅,一会满脸是驱的追着她,她只能不停的逃,却怎么也跑不动,像是腿脚被看不见的丝线束缚住一样,她打开床头的台灯,使劲的裹紧了被子,把自己整个都蒙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她才沉沉的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