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战战兢兢的跟在六子身后,“六殿下,小的的牌子……”
六子不急不缓的走着,提着鬼差拘人用的牌子,以指为轴的转了两圈,“这是你输给我的,现在归我了,怎么还能是你的牌子。”
“六殿下,您可没说要这东西。”
鬼差汗如雨下,后悔的想一头碰死,一直听说青丘白止帝的老六白真浪荡不羁,对人对事从来不分贵贱,凡事只图个开心,没事的时候也偶尔喜欢赌上一把,赌技却是极差,不过他赌技虽差,赌品却好,哪怕是将全身家当输给了一个叫化子,也会一文不少的付给人家。
今天他当差回来,恰好见六子正和另外两个鬼差赌骰子,正输得眼红,竟掏了颗避水珠出来,这东西可是白止后当年生他和白筱时,龙君所送,在天地间都极为罕见。
鬼差本就贪财,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肯放过,忙凑了上去。
六子要求也不高,只要他身上一物,他正在当差,浑身上下,没样值钱的,自是立马答应,哪知被人定为包输包赔的白真居然一局把他给赢了,口要的竟是他的鬼差牌。
这一来他可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答的。
如果换成别人,他还能死活赖过去,但白真这儿不行。
白真愿赌服输是出了名的,但是人家想赖他,也是绝对不行。
不管是谁,敢赖他的话,他能折腾得别人生不如死。
当年衰神也想要他这颗碧水珠,盘算着反正白真是赌百次不会胜一次的,约他开了场赌局。
本没指望白真能答应,不想他竟同意了,条件是要衰神的法器。
结果衰神也象他现在这般居然神使鬼差的输了一局。
衰神输了后又不舍得把法器拿出来,结果白真不分昼夜的跟着他捣蛋,弄得他整天神精兮兮的,到了后来办工事也是连连出错,把衰运下到了人家积了十八世的德大好人家中,而连作了七世恶的,这世本该走衰运的大恶人却是一路平安。
为这事,衰神被贬了又贬,最后还把衰运下到了福星家中,最终激怒了上天,将他贬下凡尘受三世苦难。
按理这事也该算了,白真没拿到法器,就是不肯依,偏跟了他三世,让他这三世没一日好过。
衰神重回天界,第一件事便是将法器交给白真,这事才算过去。
衰神都是这样,他一个小小的鬼差,怎么敢跟他拗,只得将牌子给了白真。
但这东西是吃饭的家伙,怎么丢得,只有巴巴的跟在他后面,一路想办法。
白真嘿嘿一笑,满脸的得意,想占他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外面的人只知道他包赌包输,却不知道他是赌一百局,必赢一局。
所以他平时只是小玩小闹,但在这一百局时,就会来盘大的,那是铁定的赢。
昨天夜里,算着局数,与风荻赌了一夜,留了几局,今天捉了这几个鬼差来玩,就等着他上钩。
要不然避水珠能给他?
“我只说要你身上一样东西,你也没说哪样不能要,怎么,想赖?”
“哪敢,哪敢。”鬼差心头一惊,有衰神的例子在前面呢,谁敢赖他?“可是那东西,要不我再陪六殿下玩几盘?”
六子眼一斜,嘴角冷抽了一下,“想赢回去?”
“不敢,不敢。”鬼差吓得连汗都出来了,就是有这想法,也不敢认。
六子手一合,把转着的牌子攥在手中,“今天我玩够了,不想赌了,想赢回去,等下次。”
“那……六殿下什么时候想赌?”鬼差又升起了希望。
“这就不好说了。”六子心不在焉,一派闲散模样,“可能明天……”
“明天,成啊……”鬼差面露喜色。
“也可能是后天。”六子越发的漫不经心。
“后天……也成啊……”鬼差盘算着,后天当差,大不了想办法跟人调调班,等拿了牌子回来,再还上。
然六子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他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万一心情不好,可能就一百年后,当然也有可能一千,哎,心情的事,谁说的准呢?你说是不?再没准,我一高兴戒赌了。”
鬼差惨白着脸,脸上比含了黄连还苦,“六殿下,您这不是成心玩小的吗?”
六子回头一笑,“我就玩你呢,怎么?不成?”
鬼差气得七窍冒烟,然论身份,地位,本事,跟眼前这位,都是一个天一个地,就是气死了也不敢跟他硬来,再说白真凡事图个高兴是出了名的,谁要自己贪他的避水珠呢,陪了笑,“六殿下,您要怎么才肯放过小的?”
“我玩够了就还你。”
“玩……玩够?”鬼差彻底笑不出来了,哪还敢问他什么时候玩够。
他再来个看心情,来个一千年,一万年,他回了阎王那儿,自个就得下油锅滚一回。
六子这次倒不为难他,“我今天闷得慌,要不这样,你陪我去凡间玩一玩,我玩高兴了,就还你。”
“凡间?”鬼差即时犯了愁,按规矩,他们没差事,不能没事往凡间跑。
“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六子把牌子随手往怀里一塞,阔袖一挥就要遁。
天大地大的,他这一走,去哪儿寻他?鬼差急了,一把拽了他的袖子,“我去,我去。”
现在只求能拿回牌子,别说凡间了,就是九重天也得去走一回。
随着六子晃晃悠悠的走了不少路,越走越偏僻,直到在在他们都极少去的地方,才入了凡间。
鬼差顾及左右,隐隐感到不安,“您这是要带小的去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
六子引着他绕进山谷,朝着依坐在青石上的白筱扁了扁嘴,顺势便一屁股坐在了白筱身边,“人带来了,要怎么玩,看你了。”
抬了手肘便要往白筱肩膀上搁,刚一触到她的肩膀,想到她身体还虚,这一压,没准能把她给压趴下,缩了回来,又顺势压在了风荻肩膀上。
风荻被烧得一身的伤,他这一压下来,痛得一抽牙,皱着眉,把肩膀一沉,六子便搁了个空。
冲着他一咬牙,躺倒下来,枕了白筱的腿。
风荻忙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往自己肩膀上一丢,“平时练功不认真,不过是封了些法术,走上几步,便气喘,真没出息。”
六子被父亲封了仙术,也只能用些基本的,遁地寻鬼差确实没少费气力,这一路过来,又赶着时间,的确是累得半死。
抛了抛眉稍,不客气将风荻靠了,看着风荻龇牙咧嘴,反而觉得有趣,能让他吃鳖的时候委实不多,这时揪到机会,岂能不好好把握,“谁叫我是给你心心念念的筱筱跑腿呢?”
白筱皱了眉头,睨视向他。
六子顿时觉得身上一麻,干咳了一声,“也是我心心念念的嫡亲妹妹,该跑,该跑。”这丫头是最记仇的,现在拿她开了涮,等她回了青丘,总要找他讨回来的,识事务者为俊杰,少惹她为好。
风荻裂了嘴角,“好在筱筱不似你这般没皮没脸。”
六子不以为然的将他的肩膀搂了,压着他耳边低声道:“你再没脸没皮些,就能叫我一声大舅子。”
说完,转头凑到白筱面前,在她雪白粉嫩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风荻看得好不羡慕,真希望香那一口的人是自己,喉结滑动,连嘴唇都发了痒,但一想着那时对白筱做下的那些事,让她恨了自己那么久,忙将这念头给抛到九宵云外。
斜眸将六子一睨,觉得他的话甚有道理,自己确实不够没皮没脸。
白筱急着问鬼差的话,他二人却在耳边上叽喳个没完,有些着恼,突然冲风荻一笑,指了六子,“如果表哥能跟六哥嘴对嘴,舌贴舌一盏茶功夫,我就让你香一回。”
风荻眸子一亮,看着白筱的微弯着的小嘴,实在好看得紧,喉咙即时发干,真恨不得亲上一亲。
六子那张嘴,他是不会去亲的。
不过却视线转到了六子唇上,那唇柔润细嫩,就象抹了层油一样闪着光,诱人得很,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六子脸色顿变,忙丢开搂着他的肩膀,将嘴一捂,打了个干呕,身子后仰离他远些,“喂,喂,别乱来啊。”
白筱偏挤着眼,煽了把火,“六哥,你这么想做他的大舅子,就从他一回。”
风荻眼角斜勾了白筱,这丫头,一恢复了记忆就满肚子的坏水,眼角带笑的向她凑近。
他身上有伤,衣袍没有束紧,殷红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肩膀,虽然肩膀上肌肤被灼得红肿不堪,却不失妖媚风流之态,勾了唇声音惑人,一双媚眼却抛给了六子,“筱筱,你这话,可当得真?”
白筱心里暗呸,当得鬼的真,脸上却笑得更加明媚,“当然当得真。”
六子身子一抖,吓得差点死过去,嘴对嘴便已经可怕到极点,还舌贴舌,不如直接死去算了。
白着脸跳了起来,绕着白筱身子坐过另一边,用白筱把风荻隔了,将白筱抱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