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刚入夜,坐在桌前入神,只闻一阵轻声呼唤,定神细听,以为是幻觉。
“姑姑是我?”他?王公公?我确定了其身份,急忙起身拉开了门,只见他手提灯笼,正下四下观看有无旁人。
“快进来”我不由心中一紧,催促到,待他进屋之后我再次的探首扫视着门外,见四处平静才安心的合起门。
“你怎会来此,行踪可有被发现?”我不免心有余悸,紧张的心境迟迟没有缓和。
“姑姑放心,奴才很谨慎”听他一说,我才松了口气。
“什么事?非要今晚来报?”不明他此刻争分夺秒的原因。
“今日在朝上,立太子一事,情况不容乐观”猛然心有系上了一根弦,拉扯的极紧。
“何出此言?”莫非今日预料的事竟是这么快就要上演了,佟建荣果真耐不住了。
“不知是何缘故,今日朝中大臣已有大半之多,恳请皇上册封四皇子为太子,皇上也已有些动摇照此情势,对二皇子十分不利,长此下去,东宫之位非四皇子莫属”
什么?脚下一软,坐在了桌旁,就连王公公也擦拭着额角的冷汗,佟建荣果真是不容小视,想他在朝中短短一年余,竟有如此的威望。
“那公公可知在朝中可有人能与之抗衡?”如今正是他旗开得胜之时,必须从他下手才有机会稳操胜券。
话说这,王公公若有所思了一番,终于眼前一亮兴奋到:“朝中还真有一人”
“谁?”
“丞相郭大人”郭大人?倒是一个耳生的名字。
“自开朝以来,他们二人常因意见不合,而在朝上发生口舌之争,可算是结下了不解的梁子,但是其二人在朝中地位特殊,就连皇上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就忘了”如此说来,这郭大人倒是与他现处水火之势,若是让他出手,说不定能挫挫佟建荣的锐气,他在朝中本就影响深远,这也可谓是他的弱点。
“但是,郭大人前段时间告病还乡,至今已有一月有余,估摸着也就这几日来朝中”他又紧接说来,见我沉默,他带着奇异的眼光看着我,被此影响我淡淡一笑,显了常态,他也才敛了神色到:“姑姑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先退下了”他恭敬的作礼,我微微点首。
看着烛台上的火光闪烁,沉思在了王公公说的那番话里。
一天过去,两天也是,三天亦是悄然而逝,仿似雁过无痕,而那日夜纠葛我心间问题迟迟没有解决,眼看局势不可待定,心中也是越发的急躁了起来,原以为能从佟建荣那里得到一些有力的消息,但是王公公已注视他三天了,丝毫没有找到那唯一有价值的线索。
就连原先想靠近郭丞相的打算,也止步不前,当真,佟建荣无从下手了吗?眼睁睁的看着东宫之位成为四皇子的囊中之物,要真是如此,那我一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想到这,胸口也痛了起来,那些陈年往事都一个连着一个,灌进了我脑中,那种久违重温的感受,比当时还要撕痛百倍,东袁瑾宸是我在宫中唯一的筹码,绝不可让他就这样毁了,但是想到这,却连自己也惊住,忘却他在生命中扮演着多个角色,也分不清自己对待这些,该用何许的心态。
想着,叹气一声,看着杯中热气消失的冷茶,都忘记倒这杯茶之前的口干舌燥。
“姑姑,这腊梅开的甚是好看,我摘了几株”白荷一边摆弄着树枝上的火红,一边跨国门槛,还不忘与我夸赞到。
我回神,眼光放在了她手中的腊梅,腊梅傲骨,所以才在冬日一展风采,不与春日为伍,就算暴雪将其折枝,待到积雪融化,它依然是花蕊待放,铮铮铁骨。
“姑姑怎么了?不喜欢吗?”她已将红梅放入了高脚花瓶中,见我没有回答,她又忍不住回头问我答案。
“喜欢”简单的回答之后又入神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薇儿”刚过不久,门口传来一声,差异抬眸,三皇子已经立在了门槛外。
“给三皇子请安”我与白荷一前一后的到他跟前。
“免了”
“白荷,去备壶清茶”我即刻吩咐了下去,白荷点首退下。
“你这地方真是比这冬天的天气还来冷清”三皇子开口评论了一番,听不出其中另带的异常。
“奴婢这个地方本来到来的人就少,谁会无事跑来这边”在我回答中,他已经坐在了桌旁。
他看我一眼,又道:“那你猜猜我今日找你又是为了何事?”今儿是怎么了,他的心境竟是回到了之前,引得我频频微惊,在我还在为此做着猜测的时候,他等不及的说到:“索性我直接跟你说了吧”见他自己想打退堂鼓,我阻止到:
“三皇子定是有难解之时”他要是不找个理由,怎会来我这里。
“何事难解?”他颇有兴趣的接着问我。
“二皇子的事”我百分百的断定这一点,他诧异呆滞,盯着我看了良久,最后轻勾嘴角。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他带着认输的口气,渐渐,笑意收敛,一瞬间又是忧愁难挡,显在了眉峰上。
“难道你们至今也未猜透皇上的心意吗?”东袁君,到底因何事迟迟不去断定。
“父皇心意向来难以度测,这一次更是不明,让人好生不得其解”眉峰一皱,吸了口冷气。
“既然此事尚未有结果,劳神至此,岂不是伤身”不免也在心中叹气一声,这句话连自己都未能安慰,恐怕眼前的人,更是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看来是我低估了佟建荣在朝中的地位”
我心中一惊,一道亮光在脑中闪过,原来,他也将事情的根源归结在了佟建荣的身上,连他都暗叹棘手,这件事,真的成败在于他吗?
“我曾私下与二哥商议此事,但是此人不但心思细腻,而且狡猾十分,我们也是迟迟想不出对策。”束手无策的暗叹不甘。
“半年之前,曾有一批地方俸禄,到达官员手中所甚无几,当时,参奏的官员因为廖无几人人,就这样不了了之,如今细想,倒是可以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剥削佟建荣在朝中的势力,一旦他信誉摧毁,他身后的那些官员,自是不在话下。”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利似剑刃的冷光。
“但是,此事若不是他所为呢?”难道?硬要栽赃陷害?
“是不是他所为,到时已是由不得他”似乎,他已经做好了更详细的计划,这件事,倒是解了我多日来的苦恼。
我沉默没有回答。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此等做法太过拙劣,非君子所为?”他突然问我。
“为选明君治国,不论其手段”我轻笑而过,洒脱的自然回答。
“四弟虽然与我们素日很少来往,但是一旦,他登上皇位,佟建荣必定兴风而起,到时,朝中就真的无人能与之匹敌,而且父皇一直是他在朝中跋扈而行的坚强后盾,他如此的聪明,当然会在此之前,找一个有力的靠山,好让他的地位巩固如根,而且四弟自小性情温和,也是我们兄弟中,佼佼者,因而这一次他才有力与二哥争夺太子之位”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