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个任性的孩子,因为贫寒窘迫的家庭不允许我任性,妈妈活着的时候就再三告诫过我:不要对任何男人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尤其是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假如这个男人无法给你承诺和名份,那么就要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我不知道当年她跟沈家文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受了怎样的伤害才义无反顾得离开了那个男人。不过我真的很佩服她的果断,因为沈家文那样英俊多金又情深似海的男人,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拒绝的勇气。
沈家文说我妈妈离开他时已怀有身孕,可我却不是他的女儿,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难道...
"宝贝!"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沈家文春风满面地走进来,看到我躺在床上便关切的上前探手抚试我的额头,柔声问道:"不舒服吗?叫李医生过来瞧瞧吧!"
我连忙推开他的手,有些吃惊地坐起身,不答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反锁了房门的!"
沈家文抿唇笑道:"难道你忘了我是这个家的主人,当然有所有房间的钥匙!"
"..."
"宝贝,爸爸百忙之中抽空从公司里赶回来,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他神秘地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水晶镂刻的首饰盒,在上面按了一下,"叭!"盒盖弹开,顿时射出夺目的光芒。一只憨态可掬的金丝猴手捧鲜桃立在盒中央,正对着我咧嘴笑着。这件挂坠模样的金饰是用黄金、天然黑宝石、天然鸡血石、天然绿宝石,精心镶嵌锻制而成。工艺水平几近完美,让人叹为观止。
"喜欢吗?这东西爸爸在电脑图片上一眼看中了,派人专程去伦敦国际珠宝展上为你拍下来的!"他看着我惊艳的模样便满意地笑起来,亲手将它摘下来挂上我的脖子,端详了一会儿,赞道:"果然毫无瑕疵,不愧为稀世珍品。"
我呆呆地问道:"今年又不是猴年,为什么突然整这么件东西让我戴?"
"你不是属猴的吗?"他有些奇怪的睨了我一眼。
"我不属猴,我属鸡的!"我本能的一口否决,待到发现他脸色不对时顿有所悟,我想我跟他之间的误会是该到说清楚的时候了。只是此人精神有些异常,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刺激到他...
"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男子温润的眼睛瞬时如罩寒霜,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捏让我痛呼出声。一阵似曾熟悉的磨牙声清晰地传到我的耳内,他微微启唇,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属什么?"
"我...我说我属鸡!"我用另外一只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滴,试着跟他慢慢沟通:"沈伯父,其实...我并不是您的女儿...呃...好痛!"
"叫爸爸!"他突然如野兽般嘶吼,铁指收紧几乎捏断我的腕骨,丝毫不理会我的哀嚎连连,用那双突然变得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哑声说:"你最好祷祈你属鸡,不然..."
他并没说完,可在我听来却比说完更具威胁性,因为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后果是什么,而且他看起来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实在让我肝胆俱裂。
"叫李医生上来,快点!"他在电话里怒吼,估计将接线的倒霉佣人也吓得够呛。
"伯父,我不属鸡,不,我是说属鸡..."我语无伦次,这男人太可怕了,我终于见识到精神病患者发病时的恐怖程度。咽口唾液,我带着哭腔的声音:"要不把这只猴子还给您,我不要了还不行..."
"闭嘴!"他又吼了我一嗓子,然后将我搂进他的怀里,一手牢牢的钳制住我,另只手捏起我的下巴,表情狞恶地打量着我,眼角肌肉痉挛般的暴跳不停,嘴里喃喃自语:"这么像...怎么会不是呢?那年春天,她走的时候明明怀有四个月身孕,怎么可能第二年出生?不可能!"
天,我悲摧了!
李医生到底还是上来了,沈家文坐在床沿上牢牢抱住我,拽起我的一只胳膊粗暴的掳起袖子,命令李医生给我抽血化验。
呜呜,从小到大我最怕打针了,可现在却在沈家文的钳制下被强行绑上橡皮绳,感受着消毒棉球凉凉地擦过肌肤表面,然后针尖扎下。
"哇,好疼!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女儿,不用验血了!沈伯父,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并不是存心欺骗你..."我感觉大祸临头,沈家文的反应激烈程度出乎我的想像。
"快去化验!我在这里等结果!"沈家文的怒吼差点将稳重老练的李医生都吓趴下,连忙诺诺称是,战战兢兢地退出去。
等候的过程十分难熬,我几次试着将身体从他的圈制中挣脱出来都以失败而告终。只要我稍稍一动,他就发疯般地吼我:"老实点,再想跑打断你的腿,把你用链子锁起来..."
实在太可怕了,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个男人的疯狂。什么叫疯子?这就是现场版的活标本。
好在李医生的工作效率十分快,总之赶在沈家文火山爆发之前交上了化验单:"穆小姐是RH阴性血,这可是一种很希有的血型,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总裁您的血型和资料上显示的白兰的血型,两人孕育子女出现这种血型的概率为..."
"谁要听你说这些没用的?我要听重点!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沈家文怒吼着打断他。
"呃..."李医生打了个哆嗦,忙答道:"不是!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再做DNA检验,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因为,除非出现基因突变,否则您跟白兰的的后代不可能出现这种血型!当然,如果她的父母有一人是这种血,遗传的可能性就大很多。"
沈家文总算是松开了我,他用手指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在竭力冷静情绪。许久,他抬起头拨通了一个电话:"阿标,现在马上去调查有关白兰的全部详细资料,天黑之前我要知道二十年前...她怀的那个孩子哪儿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如果做不到你就永远都不要来见我!"
突然间,我有些明白当年我妈妈为何要离开他了,这男人太独断专行,一副掌控天下的主宰者的面孔,好似他是地球的中心点似的,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让人受不了啊!
再说了...我暗暗瞧他一眼,心下暗忖:他明明已有妻子儿女,却对我妈妈纠缠不放,实在自私又可恶。这种男人是要甩的,我赞同!
不得不承认,虽然沈家文神经兮兮,但他发出的任何命令都绝对有效。黄昏时分,那位叫阿标的人果然查到了二十年前的医疗档案。我妈妈白兰,在嫁给我爸爸穆大海之前曾到妇幼保健院里做过流产手术。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沈家文沉默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这分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酝酿,只为爆发时来得更加山崩地裂。我感觉空气似乎已凝固,身旁的这个男人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喷发时会毁灭一切的。为了安全起见,我悄悄挪移了一下身体,想尽管减少损伤。
"小贱种!"不动还好,一动就换来他的狮吼加怒目,他咬得牙咯咯直响,好像要将我撕碎吞下去。"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说,耍我玩呢?"
"..."男人变起来真可怕,他刚进屋时我还是他的宝贝呢,现在就成了小贱种。
"伯父...呃,"我才吐出两个字呢就被他扼住喉咙,"不...爸爸..."为了活命只好再叫他爸爸了。
"谁是你爸爸?"他目眦欲裂,厉声质问道:"小贱种,你告诉我,那个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嗯?我跟她的孩子...我的心肝我的命!她居然杀了他!这个毒妇..."
"咳...松手!"我要被他扼死了,呼吸困难眼冒金星,为求自保,我用上了尖利的指甲,在他已扭曲变形的俊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他"嗷"的一声怪叫,松开了扼住我的大手,顿时新鲜空气重新涌进我快窒息爆炸的胸腔,谢天谢地,我还活着。
庆幸了没多一会儿马上意识到灾难再次降临,沈家文如同负伤的野兽般发出令人恐怖心颤的咆哮,紧接着他就跳起来,像凶狠的豹子一样扑向我。
我命休矣!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我都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般任他发落。可这次他将我按在床上却没有扼我的喉咙,却狠劲的撕扯我的衣服,嘴里发狠般地说:"我要占了你!小贱种,你妈妈杀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补偿!给我生个孩子,生个长得像她的孩子!我要..."
"啊...救命啊!"我吓得魂飞魄散,想挣扎却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全身只有嘴巴能动,连忙放开喉咙呼救:"犯罪啦!救命啊!呜呜...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