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媛的话气势如虹,一种久居高位的气势直直地宣泄而出,叶紫儿脸色一变,变得惨白,众女们看戏一般的挑衅目光使得她面色更加难堪,她头低得很低,恨不得面前能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不自量力!”卿媛低喝一声,长鞭一甩,众女以为她又要像上次一样一鞭子甩向墨家那痴女一样鞭打叶紫儿,都纷纷开口求情,“郡主,紫儿妹妹是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吧!”
“念她是初犯,本郡主就不做计较了!”卿媛眉头一蹙,瞪着双杏花眼,不悦地看了那少女一眼,掉过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奔跑起来。
众女紧跟而上,各自心里盘算着这叶紫儿的父亲再怎么说也是从官二品,有些少女的家世还不如她,就这官二品的嫡女身份都让卿家人不耻不屑,自己岂不是完全没戏唱了?
也只有同时公卿之家的墨家能匹配得上吧,只可惜了,那墨家嫡女不仅破了相,还被卿家五郎拒婚,连指腹为婚的婚约都解除了,这个女人不仅没了悦人的容颜还没了自己的相公,也难怪她会一时想不开跳海了。
这么冷的天居然都没冻死她,这还真是个奇迹啊!
墨家有两阁,一名纯香,二名凤玉,两阁都是公卿墨家专门为本家的嫡出少女准备的。
墨家坐落在凌云城的东面,有着百年世家声誉的墨家住宅占地面积极广,墨家有三子两女,一子两女皆为嫡系所生,其余的两子都是庶出的妾氏所养。
墨家凤玉阁,偌大的卧室里,侍女们的裙摆飞扬,触摸过光洁的地板上裙摆如天际忽缓忽急的云朵,二十多名侍女分侍两旁,几个侍女正跪在中央的暖炉旁,用细长的金杆子轻挑着炉子里的炭火,让它们燃得更旺盛一些。
屋子里暖意洋洋,这屋子布置得极为精致,书画、笔墨、兰草、各种琴乐器材都一一摆放得极为整齐有序,有种说不出的书香文韵。
穿过一扇雕花门廊,那挂着一帘子水晶珠玉的床帘背后便是那架大床,此时的屋子里极为安静,有着良好大家教养的侍女们行走却足不出声,屋子里只传出了小声的翻开书页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粉蓝色泽华袍的少妇坐在桌子旁,一页页地翻开着手里的书册,她看起来年纪也并不大,却挽着妇人的发誓,皮肤保养地极为莹润清透,眉目间水波流转,红唇微动,长长的眼睫毛一动不动地往上翘着,目光定格在了那本册子之上。
“哗啦——”女子眼睛一眨,豁然睁开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怒意,纤细的手指猛然将那册子给合了上来,旁边的侍女急忙上前,恭敬地接过册子将其平放在桌案之上的一只精美的黄花木雕花盒子里,再用金锁小心地锁好了。
“痴儿,痴儿啊!”少妇微蹙着眉头,手指抚摸着额头,一种难掩的心疼浮出面容。
“二小姐!”侍女低着头低低地说道:“三小姐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昏迷期间奴婢时常发现她捂着心口默默垂泪!”
“今夜由我来守着,你们遣人速去晋王府,告知晋王,我今夜就宿在墨家!去吧!”
侍女们按序退下,屋子里就剩下了墨家的两位嫡系姊妹,床那边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墨若珊端着桌上的参汤缓步靠近,一手撩开床帘挨着床边坐好了,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妹妹心里又是一酸,她慢慢地扶起妹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手拿着汤勺小勺小勺地喂着。
墨若仪依然昏睡着,她的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脖子上一道殷红的鞭痕格外醒目,像一条猩红的小蛇,墨若珊看着那鞭痕心里一凸,端着汤碗的手一怔,美目圆瞪,牙齿磨得直响,“好一个卿家!莫不是我墨家当真如此好欺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