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日查每天游荡在北京街头巷尾唱歌已经一个多月,收入不多但还能解决生活,他心里想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这么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一天,他在阜成门外大街口发现一家酒吧贴出告示,他们想招收一名歌手,他没有犹豫就是想进去试试,抱着吉他就走了进去。
酒店服务生是个年轻人,一口天津口音,还有点狗眼看人低,他看到风尘仆仆的胡日查,不修片敷、头发散乱、抱着一只乱的不能再乱的吉他,就想上前赶走他,但是却被一个中年美妇给拦住,这个女人不眨眼地看着胡日查说:“你想到我这里唱歌吗?”胡日查说我想试试!这个中年美妇拉一个椅子坐下来,对着胡日查说:“那你现在就把你最拿手的给我展示一下吧!”胡日查放下吉他,给她清唱一首草原歌曲《这是英雄上马的地方》,女人的脸马上就变啦!所有在场的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胡日查,中年美妇站起来走到胡日查身边说:“留下来吧!就在我的酒吧唱歌,我认识你,你不就是经常在地铁里面唱歌的那个流浪歌手吗?”就这样胡日查来北京总算有了第一份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进入四月底的时候,巴图亲自来找娜仁花,当然是借口有事才来的,平时办事都是有司机开车,今天是巴图自己开车来的。从他进入院子的那一刻,公公扎目苏就用眼睛盯着他,因为老人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巴图场长来交来河是奔着娜仁花来的,他们在大学时是一对恋人,虽然人们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人言可谓,老人还是动上心思。他总是客气地围在巴图身边聊天,根本就不给巴图任何机会,巴图知道老人已经对他开始防范,所以就当着他的面说明出意图,他说:“我来交来河除了下基层锻炼,还有一项工作,就是筹备每年一度的8.18赛马节,今年的赛马节工作已经展开,这里已经有几支代表队来这里练马,为保证这些马匹的健康,我们急需一位兽医师,娜仁花是有证的兽医师,我今天就是来聘请她去工作的”。娜仁花看看公公,看看巴图还没有说话,外面就走进来一个人,她边走边说:“我也是兽医师,由我来负责你的那些马匹健康检查吧!”管秀敏说着话从门外走进来。
原来今早管秀敏刚出宿舍就发现巴图开车离开场部,她一问司机,才知道是巴图来找娜仁花,这怎么得了,她骑上一匹马就跑过来,正好听见巴图想聘用娜仁花去赛马场,所以就说着话直接走进来,巴图看到管秀敏的出现心里非常反感,这条跟屁虫从市里追到乡下,这会儿又从场部追到娜仁花家,看来我对她就是太客气了。
他转身对管秀敏说:“这是我的工作,在我没准备用你们帮忙的时候请你们尽量不要参与进来,你们的技术人员小组怎么天天守在场部,怎么不下牧业点去看看,难道你们下来就没有工作任务吗?如果没有,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市政府,你们马上回去,不然只能给基层添麻烦”。管秀敏听巴图这么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哭着骑上马跑了,搞得娜仁花很不好意思,就对巴图说:“你怎么想的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对管秀敏那样,毕竟咱们都是同学,你刚才说的事让我考虑一下吧!三天后我给你电话”。巴图走后,公公扎目苏叼着烟抽一会儿说:“去吧!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爸爸信任你,那达慕上的赛马节是正事,我们不能看热闹,爸爸当书记的时候,连自家的蒙古包都腾出来给大会用,现在人家已经建好蒙古包,就是让你去保证那些马匹的健康,我们总的去帮忙,又不是全天都在那里看着,就是每天去检查一下,家里的事也不耽误”。娜仁花看着公公理解自己,眼睛就出现泪花,说:“谢谢爸爸!”第二天娜仁花就来到赛马场马匹的驻地,开始对马匹进行体检。
胡日查当天晚上在酒吧的演出是非常成功的,他的歌声不仅得到顾客的认可,老板对他的信心也是满满的,可是他得罪人啦!一个在这里已经工作三年多的业余歌手失业了。虽然优胜劣汰这个规律谁都懂,但是真正被淘汰的那个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正常现象,她是当着胡日查面骂一顿才背着包离开的。
这个酒吧管吃不管住,每天下午一点上班,两点吃饭,晚上十点后吃饭,十一点下班。这里离胡日查的住宿地点只有两条街,两条街对于一个小伙子到不是问题。可是这个方向也是老板天天回家的路线,开始时胡日查发现老板也住在这个方向,老板发现胡日查时是一天夜里,她发现胡日查正在帮助一个推垃圾桶的老人推垃圾,她站在那里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这小子还在打着另一份工,当她发现胡日查只是给老人帮忙的时候,就开车走了,心里对胡日查增加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好感。第二天晚上下班时老板对胡日查说:“会开车吗!”胡日查说:“我是A票”老板说:“今晚开车送我回家吧!我喝酒不能开车”。
胡日查接过车钥匙就上了车,老板躺着后座上只说一句话:“随便开着走一会吧!我还不想回去休息”。
胡日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他想起家乡的父母和妻子,尤其是那还没有见面的女儿。他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后面老板的话就传了过来,靠边停一下吧!,咱们聊聊。
老板自己介绍说她叫刘卿芳,江西景德镇人,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毕业,毕业后就在一家青年杂志社当记者,正是春风得意时,厄运就悄悄地来到!父亲患上癌症,母亲来电话向她筹钱,如果没有钱动手术父亲马上就不行!她回到单位和总编借钱的时候,总编提出对她的包养计划,条件很优厚,五十万元给父亲治病,另外每月给两万元生活费,房子车子一次性给我,我为父亲当场就答应了他,接下来我就变成一只金丝雀,不能出去工作,整天变成人家的性玩具,五十万元也没有救回我的爸爸,父亲还是走了,妈妈知道我的情况后觉得很对不住我,整天以泪洗面,精神恍惚,后来过马路时不注意出了车祸也相继去世。当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活着没有意思,我吃药自杀的事情惊动过媒体,被抢救过来后纪检部门找上我,我如实交代问题,那个总编被判刑,我的房子、车子也被冻结,我变成了孤家寡人,其实人只有在最穷的时候才能看到自己的本性,一旦富起来是不认识自己的,那个时候我发誓,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我就是带着这个愿望开始找工作,一个女孩子找工作很难,一看到男人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我就想起那个五十多岁的总编,没等人家说用不用我,我自己就打退堂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