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却根本不管万福的劝阻,挺直了脊背,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皇上,刘公子是冤枉的啊,求您放过他啊,皇上,臣妾求您了!"
勤政殿里,连战眼神晦暗不明,当真是以为他这个皇上好拿捏,在他面前大张旗鼓的为别的男人求情,果然他还是太仁慈了。
勤政殿门口,顾婉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刘庭轩是有多么多么冤屈,却根本不知道里面的连战眼中杀意越来越浓。
万福越看越是心道不好,连忙给贤妃宫里的宫女使眼色,宫女心领神会后就想拉顾婉起来,可是她却像铁了心一样,谁都拽不起来,甚至还把过来扶她的宫女推倒了。
"皇上,臣妾知道在您的心里从来没有臣妾的地位,臣妾也不想奢求,所以只要您愿意放过刘公子,臣妾愿意青灯古佛伴此余生!"顾婉眼看连战还是不为所动,咬了咬牙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顾婉还是一直跪在勤政殿门口,其实她早就坚持不住了,全凭着一口气在撑着。
"既然你想跪那你就跪着吧,朕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连战高大的身影笼罩了顾婉的娇小的身躯,布满寒霜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她,说完,就从她身边大步走过去了。
连战一走,宫女立马拥上来想扶她起来,却都被顾婉推开了,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可以她却倔强的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偌大的勤政殿前只留下了一个单薄的身影。
冯修容宫里,刚才给顾婉通风报信的宫女正得意洋洋的报告着她刚才的战果,冯修容听完扶着头上的发钗妩媚一笑道"这个贤妃,当真是胆子大极了,她还真敢求到皇上面前去..真真是活腻味了"
前来打小报告的宫女连忙奉承道"就是,当真以为谁都要惯着她,想必她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这宫里还是修容娘娘您的天下。"
"哼~"冯修容一声得意的轻哼,一提到这事,她也是心头一堵,当初明明皇上已经答应自己马上就可能升位份了,可谁知竟然会出现那样的事,凤台宫起火,景王妃被截走,别说给她升位分了,连战不迁怒她就算好的了,就因为这样,她很是夹着尾巴做人了一段时间。
宫外,刘府。
连景走后,大理寺的衙役和宫里的传旨太监随后就道了,刘府一家子五十多口黑黢黢的跪了一片,等传旨太监阴阳怪气的把皇上旨意说完,所有人都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当家主母,刘夫人。
刘夫人自当不负众望,话音刚落,就挣扎着站起身来叉腰道"我是静安郡主,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拿我!"
传旨太监听后简直笑弯了腰,尖细着嗓子说道"哎哟哟,咱家当是谁呢,原来是刘夫人啊,您这耍威风也不看看对象是谁,现在咱们可是北晋了,不是你的秦国了。"
跪在角落里的刘庭轩听完嘲讽一笑,他都不记得他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拿着郡主的名号暗中陷害过她多少次了,现在终于是有人治的了她了,这真是大快人心!
刘夫人听完一愣,随即眼珠子一转,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干嚎道"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要不然我们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一边嚎,一边还指着刘庭轩的方向各种粗俗的脏话张口就来。
刘庭轩听了也不恼,心情好的看向她说道"母亲说的事,落到这个地步自然都是我的功劳,现在好了,咱、们、可、以、一、起、去、死!"
刘夫人一听,就张牙舞爪的往刘庭轩那边奔去,那股架势倒真像是要拼命去的。
传旨太监之一看,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了,翘着兰花指道"你这套咱家见得多了,咱家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下她!"
跟来的衙役一听也要上前去拿人,结果还没有碰到她,刘夫人又开始嚎上"你们这是强抢良家妇女啊,我要告道皇上面前去,治你们的罪!"
满院子的人一听完这话险些喷出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刘夫人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就是有哪个胆子也没必要去对一囚犯干点什么。
正当为难之际,从门口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慢着!"
众人都循声望去,之间大理寺寺卿言肃带着人站在门口出,院内的衙差纷纷行礼道"见过大人。"
言肃微微点头回礼示意,随后又道"本寺现在要把刘庭轩带回去审查,审查过后,本寺会派人再把他送回去。"
衙差还没说话,刘夫人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指着言肃的鼻子说"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不行,我不同意,我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去哪我就去哪!"
言肃抬眼看站在他面前的刘夫人,呵的一声笑狞道"好啊,既然刘夫人也想试试大理寺的刑罚,那本寺欢迎之至啊!"
"娘..大理寺刑罚太吓人了,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刘夫人的嫡子刘庭嘉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角。
刘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傻子,他们肯定是跟那个贱种一伙的,听娘的,他去哪咱们就去哪。"
言肃双手环肩看着这对母子,眼中满满都是恶意。
刘夫人咽了一下口水道"去就去!老娘怕你!"
言肃哈哈一笑道"那就请把!"
就这样,言肃带着刘夫人和她的嫡子刘庭嘉还有刘庭轩一行人就走了。
而院里剩下的人都是傻眼了,不过衙差可不管他们什么表情,剥去了他们的外衣,拿绳子串成一串,像是赶牲口一样的赶着他们走。
边疆距离洛阳城大约两千多里,而大部分被流放的人都是死在了半路上,剩下一些运气较好的也多活不了几天,所以流放和死刑哪个比较残忍还真不好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