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德王是个英俊的守财奴,果然名不虚传。
金枝客栈内,一阵吵闹声引来了不少围观者,每个人都是看着这两个陌生人一阵嘀咕审视。
“我们爷要上房,而且包下整个后院。”
“这位小哥,我们后院还住着客人,要将客人赶了出去不合规矩啊。”小二苦口婆心,可小祥子是谁,他可是高尧身边首席近身家奴,硬是不依,“我们爷出双倍价钱。”
败家玩意!高尧在身后暗骂一句,以后爷的万罐家财都得被你败光。
“这……这……”小二无可奈何的望向楼上自家老板娘的房间,“老板娘来了两个闹事的!”
不一会儿,房间中果然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谁呀……”那声音熟悉而明亮,就跟日夜缠绕在高尧梦中的声音一样,心慢慢的被揪紧,越来越紧。
“枝枝……”高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缕红色顺楼而下,她喜红色,从来就是,还记得大婚那天她穿着的就是自己缝制的红色嫁衣,他觉得那天自己娶的是一个仙女。
而惟有红色最配她,就如她的人一样,热烈而艳丽,就像一朵雪山之巅的红莲。
四目交投,几乎溺进了彼此的目光中。
“枝枝!”一声惊呼,高尧百分百确定楼上那个女人是自己找了十年的女人。
花金枝却快步转身,朝着后堂走去,高尧追过去。留下一群等着看戏的人。
后院,追随着那缕红色高尧一直追到了后墙下,一手抓住了她,“别跑!”
花金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又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客官,本掌柜好象不认识你。”
高尧脸色阴沉,道:“花金枝,你不认识我……哈哈。”他仰身大笑,手力却不减分毫,好象手一放开她就会在次不见一样,“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行了……”
什么!狼心狗肺!她怎么就狼心狗肺了?当年是谁狼心狗肺的要纳妾的,好啊,她走了,不妨碍他纳妾,享齐人之福,今天他还怎么能骂得出口。
怒火攻心也顾不得什么了,脚下一使力,正中下怀,只见高尧青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下腹,“朝哪踢呢!”
“踢死你活该!”花金枝退后两步,她是知道高尧武功不赖的,万一他真的火了,自己可不想死在他掌下。
可是下刻,他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里分明是泪,就像随时会冲破出来,“我找了你十年……现在找到你了,你居然说不认识我,当年,为什么要走……我们的孩子呢。”
“死了。”
“死了?”高尧不信,紧紧她的手在颤抖,“怎么死的。”
“病死的,没爹疼,生病也没人管,我一个女人带着他怎么养活……死了也好。”花金枝心里暗笑,脸上还是痛苦万分的样子。
花金枝发誓自己只是开一个玩笑,可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的抗打击能力是越来越弱,回想起当年,站在她家草庐外,花老爹那样羞辱他,不许自己嫁给他时,他是多厚脸皮,就算花老爹说出齐大非偶这翻话时他都是一脸笑呵呵,现在怎么了,“你这么伤心干什么。”花金枝朝着他吼,当年可是他要纳妾的,逼走她了,“你凭什么流眼泪,当年你纳妾不是纳得很开始的吗!想必那些女人都为你生下一大堆儿子女儿了,你不需要为我的儿子流眼泪……不稀罕!”她说话很毒辣,他一直都是知道。
“一堆儿子女儿?”他自嘲一笑,下刻就像发疯般的抓紧她的双肩,使劲摇晃,“在哪!儿子女儿在哪!你给我啊,还给我啊,你把欢儿还给我!”
“娘!花掌柜的……我跟你说件事。”
院外,一个阴阳怪气又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果然一进来高尧就看亮了眼睛,花小宝长得齿白如玉,姿态从容弘雅,颇有他德王的皮相,几乎只一眼他就敢确定那孩子是他的儿子—高长欢。
当年还是他千里从边疆赶回来取的名字,孩子才两三岁年纪就被他宠得无法无天。
“儿子!”甩开身边人的手,大步朝着一脸错愕的花小宝走去。
“……”花小宝觉得这种情况很不妙,突然多了个人叫他儿子,花掌柜的也没这么腻味的叫过他,什么情况!
“你放开他!”
“不!”
“放不放!”
“不放!”
花小宝被他们两夹在中间,互不相让,那小样就像是夹面馍馍里的那片肉,“什么情况?”他轻声问了句他们。
“闭嘴!”
两人同时出声,怒气重重的样子让平时嬉皮笑脸惯了的花小宝瞬间停了口,真的感觉有些害怕现在花掌柜的样子,以往那些来店里什么珠宝店的掌柜,还有酒庄老板要敢如此,早被他家花掌柜扔出去了,可现在明显花掌柜处在下风,而且那男人眼中盛着满满的怒火,而且好象有些熟悉啊,这人的样子,声音。
“爹?”不太敢确定的叫了一声,高尧脸上立刻露出笑意,将他拉进怀里,又是亲又抱,“乖儿子,在叫一声。”这一声爹他可是等了十年,当年在他不满两岁之时,狠心的女人就将他抱走了。
真正该恨的是谁,是他!
“不许叫他!”花金枝不依不挠的去抢小宝,“还给我,他不是你儿子,我跟别人生的!”
“花金枝,你有胆在说一遍!”显然被戴绿帽子比跟儿子亲近更重要点,放下小宝,花小宝也像解脱一样逃得远远的。
“我就说,小宝不是你儿子,他跟我花家姓,生是我花的人,就算以后我死了,他死了,也是我花家的鬼!”花金枝从成亲那天起就没怕过他,确切的说应该是她认识他起就没怕过一个叫高尧的男人。
没成想,高尧却在这时,躬下身打横将她抱起,任她如何挣扎打闹都不放,踢开一扇门就将她抱了进去,一脚将门踢合上,左看右看后才将她摔向了正中的软榻上,然后覆身上去,撑起双手,却将她牢牢的困在身下,眼睛专注的凝着她,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她的脸上,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哭的样子,这样的情景她不曾想过,高尧,你是自作自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