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承诺后,她诅咒他的假仁假意,虚情假意。
她质问他,高直,你可有一丝喜欢过我高汶。
那时,他被问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时,他不喜欢她,甚至表现出过最直接的厌恶。
她太高高在上,他太卑微,而她的父亲灭了他的全族。
他们是仇人,不共戴天。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后来,她说,只求与另一个男人厮守一生。
他冷眸下的嘴唇扬起一个弧度回应她一声,准。
金枝客栈。
“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是不是哪又不舒服了。”女人爽朗的笑声传进后院中,素竹回头,一身红裙红鞋的老板娘大步走了进来,“今个儿怎么想起过来。”
“来看看你,在给你送些药包过来。”
花金枝有头疼之症,所以萧远隔时就要给她制作一些宁神的药包。
见她脸色不太好,金枝坐下,今年后院的杜鹃花开得格外艳,红艳如血,素竹觉得看着心口有些发闷,“什么时候种了这么艳的花。”
“这啊。”金枝指着那十盆花,哈哈一笑,“还不是你那好女儿,从山上拿回来送我的。”
原来是那孩子,那肯定是不知又想在这得什么好处才这般来谄媚。
“石榴花盛开时很艳。”
素竹心中有很多疑问,她与萧远,还有那个缠着她十年的梦,她知道,他们隐瞒着她很多。
“有多艳啊。”
看着那张清丽的脸上神情略带幽怨,眼睑低垂,花金枝笑得跟朵花似的,问道花有多艳,红润的嘴唇微微张来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淡淡的叹息声。
“萧大夫是不是又进林子了。”
“恩,清晨走的。”
“我看你啊,就是想他了,所以这样多愁善感。”花金枝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应付她,只能这样说。
“金枝,为什么他从来不跟我讲我的以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
他酸楚的闭上眼,没有泪,却尽是伤感。
萧家医馆内。
“小宝,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学医了,而且夏叔叔答应我会带我进军营的。”锦绣一路从外堂翻进内室,将萧远的药瓶药管翻了个遍,就是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花小宝白了她一眼,不屑道:“学会又如何,他又不喜欢你……还不如做我媳妇。”
“说什么呢。”锦绣已经顺着木几爬上了正中的药柜上,显然没听清楚他的话,不然现在估计已经跳下来找他算帐了。
“没说什么……要我接着你吗?”花小宝真是觉得自己是个贱皮子,她又不喜欢他,可他就是喜欢往上凑。
“不用……你趴着吧,我掉下来你垫在下面就可以了。”花小宝瞬间胸闷,萧锦绣算你狠!
“时候你能为我这么做,我就是死也会笑活过来。”花小宝略带吃味的话让她不自然的低下来头来,两人互看了会儿,小宝笑道:“算了,谁让我不是高景溪那个木头呢。”
这是第一次花小宝让锦绣不自在起来,两眼如浓墨顿点,眨眨,“你又没受伤。”
“锦绣,你就装傻吧。”
“你才傻。”
“恩,傻子才喜欢你。”花小宝生气的将扶住她的手抽回,“摔死你活该!”
“花小宝,你大爷的!”果然,应声倒地,锦绣结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酒楼,雅房。
凌云进房,关上门,只见高直一人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也不知窗外什么景色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主人。”
许久,他才有所反应,应道:“一切安排妥当了吗?”
“是,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后院的房客已经全部遣走,奴才包下了整座客栈。”
“恩,我喜静,不得有所打扰。”
眼还是不移的看着对面民房内那株巨大的石榴花,别致的小院被打扫得很干净,只两三间小木屋,院中还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池中竟还盛开着几朵大清莲,与鲜艳的石榴花相得益彰,想必主人必是风雅之人。
可下刻就却一个花衣花裙的小女孩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些东西,有点煞风景,转身坐下,招凌云而来,问道:“高尧会来见朕吗?”
“奴才接到德王府的秘信时间是三天前,想必德王已经在路上了。”
高直又问,“你对朕这次见他有何看法。”
凌云道,“德王这些年不管朝政,安于一方,外传是因为当年德王妃出走,思念成疾,可就奴才看来,像德王这样的人哪能为个女子没了斗志,何况,这些年他也纳了不少妾室。”
“你的意思是……”高直顿话,凌厉的眼中是笑不达眼底的冷然,“他是在扮猪吃老虎。”黎国国力早不如以前,现在有些实力的异姓王爷还有高姓王爷都在对他这个江山虎视耽耽,但论诸王中实力最强者非偏安于德州的德王高尧莫属,德州地处肥沃之地,素有国之粮仓之称,在加上高尧数十年苦心经营,拥军百万之众,早就有翻覆天下之能。
“奴才不敢胡言。”
“凌云啊……朕喜欢跟你说话。”
高直笑意依然冰冷,让人琢磨不透,以至凌云后背也是寒毛直立。
小桥流水,红花绿树。
“王爷,已到誊冲城下。”马上之人眉目清朗,高大英俊,一身华服,在小城外实属显眼,引来不少过往人群眼神流连,“下马吧,累着马儿了。”
“狗奴才。”马上之人声音洪亮将马下之人骂了一通,“王爷我比不上你这只畜生。”
“王爷你不是畜生。”
“骂爷呢。”马上斜睨家奴一眼,马鞭拍一声拍下去,索性躲得快,家奴谄媚笑着抱住自家主人大腿,“奴才错了,王爷饶了奴才吧。”
马上人跳了下来,好看的眉毛一挑,又一脚将他踢开,“滚开,挡着爷了。”
“是,奴才这就给爷带路进城。”
“见面就见面,非给爷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高尧一脸嫌恶的看着路边那些乞丐,“爷没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