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继续看书,春嬷嬷在一旁煮茶,月华没精打采的倚在亭子中,嘴里还念叨着昨晚的手气。
“嬷嬷,我们出府一趟吧。”云安起身,朝春嬷嬷说道,“我去找几副药材。”
“掌柜的,可有玉珠草?”云安一家家药店的问来,这是曲城内最后一间药店了,掌柜的抬眼见她,见她虽然穿着素朴,但面料均是华贵的,态度也好着道:“不好意思,小店的玉珠草刚被定走了。”
见她疑虑,掌柜又道:“不过玉珠草是治疗心疾的药,小店也有其他药材,均可代替玉珠草。”
云安摇头,书上所写是玉珠草乃是治疗心疾之症的最佳,而且高景溪的箭伤,伤及心室,玉珠草有养血活络的功效,又怎其他药材可替换的。
“都说玉珠草是奇药,可这曲城这样大,要找一两株怎会如此难呢?”云安自顾自说道,掌柜和颜道,“小姐,说得是,玉珠草每年本店也只得两株,想要的都要头年先预定,这不……小店的最后一株玉珠草就是被紫霞道观的贡夕真人买去了。”
“紫霞道观的贡夕真人?”云安问道,表情淡淡的,又问:“紫霞道观在哪里。”
“喏,不就在城外二十里的夙郦山上。”
城外,马车上。
“殿下你真要上山?”月华问道,云安点头,山路迢迢,她先让春嬷嬷回了王府,自个与月华去就可以了。
“这玉珠草我一定要得到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这股拗劲,果然,有些事还是习惯了,小时候她喜欢将他喜欢的都找大他面前,他喜欢剑,她便将萧湛书房中的配剑送给他,他喜欢一本书,她就从东街找到西街,花小宝那时就骂她是傻妞。
就像现在,一如既往的傻,知道不爱的,却还是想去做,做了得不到回报,还是觉得值得。
当她与月华走到山腰的道观时,已近傍晚,山风吹得人身上丝丝寒意,观中还没明灭不熄的烛火透过班驳的窗纱隐射出来,云安上前敲门,许久只见一小道童打开了门,“施主,我们已经闭观了,请明日在来。”
“我知道,只是我大老远来,你总得让我先进去吧。”云安语气中是商量之意,小童见她与月华都是女子,她也且是一脸和善,便让她们进了去。
等道明来意,小童连摇头,也是无奈的告诉她们,玉珠草是观中师太用来治练丹药的,不可能会让人。
云安不死心,说出条件,“要什么条件你们尽管提,我只要一株就可。”小童为难,见她如此诚意,外面风大雨重的,也不忍心赶人,就说她进去问问师太。
云安道谢,等小童进去,月华终于忍不住开口,“看你这样,说是嫁来是为了离开王宫,一年半载的就会离开,可是现在你这样算什么,真怕你到时候离不开!”她咬牙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云安只笑道,淡淡的语气:“我与他从小就认识,从小他活得并不比我好。”一句话,月华就闭嘴,眼神充满疑惑,可是她悠远的声音就像不是从身边传来的,就像是自己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给别人听。
高景溪从一出生就在家道中落的王府中长大,从小的冀愿就是重振高王府的声威,让曾经看不起高王府的人臣服。
而那时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嫁给他。
想到这她又是淡淡的一笑,小童这时也出来了,道:“师太说了,给你可以,可你地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云安疑虑,“小师傅请说。”
“师傅说你如果有诚意,道观中每日都要为菩萨清洗金身,便每日来为做,为时一月。”
“好。”云安应了下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师傅说,明日就开始。”
“好。”
因为天晚了,云安与月华就宿在了观中的厢房里,等到第二日清晨起来,完成了第一天的清洗才离开,马车上,云安的手细细嫩嫩的,可是上面布满了很多的红痕,月华嗔她,“活该,让你逞能。”但还是很心疼的捧起她的手吹了起来,云安只笑不答。
那些红痕都是清洗菩萨像时被刮伤的,虽不重,可现在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等回到王府时已近下午,云安下马车被月华掺扶着,可是却在抬头进府时与高景溪撞了个正着,也不像是要出去的样子,更像是站在那很久,眼中隐着怒气。
“去哪了。”开口他就问,云安收回手,将手缩进袖中。
她苊婉一笑,道:“你在等我呀。”她俏皮的问着,越是这样高景溪的脸色越是难看,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他去东厢房找她没找到,只听春嬷嬷说她出去还没回来,结果一大清早在去,春嬷嬷说还没回来,他就从东厢房出来后一直在门上守到现在,“我要出去,谁在等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反正就是觉得不放心,她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爹曾经也教过他一段时间的武艺,就如她说的,等个一年半载,彼此休离了,也就不拖不欠了……他不欠她的,只是同情?
可又有些不像,他也不否认她离开后的那些年,虽有辛兰若在身边,可是他还是会不时想起有一个叫萧锦绣的丫头。
“那……对不起……”云安的心还上略沉了沉,却还是笑道,“我昨日去了紫霞道观,看那里山清水秀就带着月华在那住了一晚。”
他的眼神暗沉着,只淡淡道:“随你,不过你也要注意规矩,以后去哪里先通知管家吧,他会让人送你去。”说完,他欲走,云安从后叫住他,道:“高景溪,我以后一个月都可以去那吗。”
还是一句随她,就拂袖离开了王府,可为什么不问一句为什么要去那里一个月。
她还是将笑挂在嘴角,只是苦涩也渐渐渗进坚强的笑里。
黎国自高直继位来,朝纲腐败,忠良一个接一个被陷害,在朝廷中,人人自顾不暇。
在民间饥民遍野,穷寇四起,于是,贪官污吏到处横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