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眸,对着貂儿道:“把小菊放了。替她也收拾一下。”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菊依过来,抱着我的腰,跪下,头好热啊。她在发烧!!
“快,请个大夫来。”
没人理我,只有个婆子道:“吉时已到,新人要上轿!”
二边的人不容分说拉着我就走。依我的个性,本就喜欢和人拉扯,可事关小菊,却怎么也不舍得将病重的她弃于这里不顾的。
何况小菊回过一些力气,立刻就扑过来扯着一位妇人撕打:“不要拉我们家的小姐,不要,你这个坏人,恶妇!“
一边叫打着一边狂哭:“小姐,小菊要跟着你一起走,不要丢下我。”
我看她精神不错,想着刀子平时也健壮,虽然发展和,必不致命,决定让她跟着我,到了那边再说。没有顾着她,想必更没人为她操心看病了,当下冷冷地道:“带上小菊。”
那妇人看了小菊,也没说什么,二个人扶了我们上了一顶普通的小轿子。
唢呐儿声声,起轿了。
我们摇摇晃晃,一起迎向那未仆的命运。
小菊发了烧,趴在我的腿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外面很冷,轿子里有些寒风,当正好替她散散热。我的手指儿冰冷,抚在她的额头,取了帕子,细幽默擦拭这孩子脸上的伤痕。
唉,这丫头本就生得平常,这会子伤了脸,怎么想个法子消了才好。
小菊睁了眼,看了看我,手指更紧紧绞着我的嫁裙,重新闭上,微微叹息,声音里却有着一种放松和微微幸福的感觉。
好可爱的丫头,人和人之间真正要讲缘分,我和这丫头,亦如此罢。
我闭上眼睛,想象我将面临什么?
我要怎么办?
轿子很快停了。换了马车。貂儿和那从妇人走了。远远的,貂儿看了我一眼,立刻低了眸子。
车外,人声大了,估计经过西菜市场,今天是双日子,赶集,人很多。我掀了帘子看,真是。
车速慢下来了。
有个挑**葫芦儿的经过,艳艳的灿烂诱惑着路人的眼睛。
我突然伸手,迅速的拔了一串,在妇人惊讶的眸光下,不
急不慢的放在口中,轻咬一口,一个字,甜!
有路人指点着,卖糖葫芦儿的人迅速回头,看我一眼,惊讶得要死了。
新娘子大街站抢**葫芦儿吃,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吧。
妇人赶紧的拿钱去付帐。
我对着那些商贩微笑着:“都过来,我每样都要些。”
我清脆的声音把妇人吓了一跳,她还没反应,一大群人都拥了上来。
“买我的白菜吧,多水灵。”
“我的鸡可好了,又肥又嫩。”
“买把扇子吧,夏天用着着。”
“好,都放到车上来,问她要钱。”我笑着道。
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把个妇人急得大叫:“不要把鸡放上来,鸭也不要。”一边骂车夫:“快赶车,怎么停了。”
我在一边道“赶紧给请个大夫来”
一边对妇人道:“赶紧给人付银子。”
某人应声,“那边就有个大夫,我去叫,快得很。”
那妇人简直要发狂了,拼了命也阻止不了商人的热情。
有我这么个怪新娘,这车更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神仙来了也开不了吧。
不一时,大夫真来了。
妇人被菜滑了脚,真跌下马车。车夫倒是在车位上冷冷睨我一眼,那懒洋洋的冷静,似武功高手。
大夫替小菊把脉,车夫仍冷眼凝睇,整个车都被商贩们挤得晃晃当当。跌下车的妇人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有回到车里来,在外面发出鸡猫子一般的喊叫。我坐在车里,不断的有人从车窗处递进来了一堆南北特色小吃,我拣了喜欢的吃了几样,安安静静地回视着那个气质深沉,颇有大将风度的车夫。
大夫望闻听切之后,对我说:“这位大姐的大概是饿着了,又受了冷,估计也被打了顿,我开个发散热的方子,吃一剂药,大概也就成了。不过要修养个几日,不要太劳累了。”
听到小菊没事,也算安心。“劳烦大夫现在就替我们煎一剂药吧,反正现在人多,车也动弹不了。”
大夫眼睛转了转,低声道:“小姐,大概是不想嫁人吧。”
唔,我想这里车上车下所有的人,包括那只蹦蹦跳跳的鸡都明白这一点。
小菊边吃包子边回过一些气来,道:“是啊,老爷收了人家钱,要把我们苦命的小姐卖给一个七十多岁,半截子埋在坟坑里的老头子做十七房小妾。......我们小姐的娘亲才去了,又遇到这事,真正命苦。大夫,你救我们小姐一救吧。”
大夫看了看我的脸,道:“唉,没投到一个好人家,真也是伤心。可是,我又能帮到小姐什么呢?”
小菊果然大胆豪放,道:“找人把车夫打晕了,救我们逃跑吧。”
我看了看车夫,那块头,那身手,打晕他?!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