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二个多月了,思念变得从容,心痛变得麻木。
那个人,有那么多的事情,早就将我忘了吧。
我咬了咬牙,不爱我的人,我也不会去爱他!
“喂,你怎么能闯进我们家来。”听到猫儿的娇喝,然后就是男人们动手的声音。
貂儿在厨房里工作,我一个人坐在窗前绣花。抬眼,我看到了那个紫衣男人。
柴房的失火现场看到的那位男子。他闲庭散步一般慢慢走过来,眼睛鹰一样,锐利的盯着我,似我正是他历眸下的猎物。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转了眸子,继续我手上的活计。
我在绣字,我发现绣字仿真迹,最最有挑战,只是黑白,在不同光线,深浅中要分出那么多的层次,真正很难。要绣得出原贴的神韵,于气息流动间可是大有讲究。
那个男人走到我的面前,问:“你就是东方轻尘。”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到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的二个侍卫和猫儿。
唔,杜三是做生意做上了瘾吧,每天都要到外面查视很久,有他在,这个男人大概没可能这样轻松的进来。
“我是扬天行。”他说。
我对这名字没反应。
他挑了挑眉,冷冷地道:“表妹,你应该回家了。孤独清绝不会再要你了。”扬天行缓和了口气,带着点诱骗的感觉说:“你年纪还青,不会想就在这里老死终身吧。”
继续没反应。
他似失了耐力,抓住我的手,我中指带着一支银顶针,靠近手心的地方有一顶突起的刺,他一用力,那刺破了他的肌肤,他甩开我的手,惊讶之极的看着我没有表情的脸。
那血,慢慢从他的指间流出黑色的血。
他伸手封了自己手上的穴位,撕下长衫紧紧缚住那只手。然后恨恨地道:“解药。”
我看了看貂儿,侧着脸,于阳光下轻软的对她一笑,她给的毒药看起来效果不错。
侍卫们围了上来,但我是靠着墙坐着的,扬天行又站在我的面前,所以他们没有办法护在我的身前。
扬天行的大手摸上了我的脖子,怒喝:“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怎么敢这么做,我能让你的爹爹死得很惨,我能让你们东方室一门鸡犬不留,你居然敢,居然敢……”
脖子好痛,他用了好大力气。骨头被压进气管里的感觉真得不好受。咳嗽都没有办法。我的脸屏得通红,眼睛都因为慢慢充血,整个世界都在变红……
侍卫们从他的身后攻击他,他的手一松,我立刻撑在一边咳嗽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冲上来,我哇得一声,吐了一地……
待我抬起眸来,我看到一位侍卫躺在血泊里,胸口的一个大洞正在泊泊的冒着血,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血,他的眼睛无力的睁开了一下,斜斜的看了貂儿一眼,最后一丝苍白的微笑,还停留在他的唇边,但他的人,却似死了一样,只有那不断涌出的血,让人感知他还是活着,可是这样奔涌而出的生命,却任谁也知道,他活不久了。
另一位胸口没有洞,但插着一把剑,他慢动作的倒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根本没有想象到他会就这样死去。
貂儿站在那里,身上被划出几道小小伤口,但她还是站得笔直,那二只猫狗冲了出来,站在了她的前面。
从我靠着的窗户里面伸出来一双手,迅速将我拉起,直接拉进房间里。是猫儿。
我推开她,说:“貂儿不要。”
她们打不过扬天行的。为什么要白白送了命,我可不觉得我的命就比这么多人的值钱。
扬天行看着我,大步走了过来,我用力的推开猫儿,生平第一次拿出当主子的威风。“我命令你们走开。”
我淡淡地道:“回到他那里去吧,我想我用不到你们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赠于我,总不能都弄死了还他吧。
我从门里走出去。站在阳光下我平静地看着扬天行,“放她们走,我给你解药。”
“不要!”貂儿冲了上来。
扬天行一脚踢开,狗也冲了过来,扬天行拉着我的手,跳上了高墙。
狗没有跳墙,它跑到貂儿身边。在它的心中,貂儿才是唯一的信仰吧。
外面有一马,扬天行抱我上了马,开始狂奔。
我没有回头看一眼,所以不知道貂儿和猫儿怎么样了。
这样,也好,有人替我终结了这个梦。
孤独清绝,从此我就要生活在没有你的气息的世界里了。
无论好坏,都没有关系。
……
马跑了一小段路,扬天行拉着我弃马就车。
他准备得蛮周全的。
车内,他沉沉地问我:“解药呢?”
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瓷瓶,给他。
他不接。
我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药,吞下。
然后再倒出一颗,给他。
手指莹白,黑色的药在掌心微微颤动。
扬天行伸手拈了,送在嘴边。
我没有看他,将药收入怀里,懒懒地叹了口气。
未已,扬天行突然脸色大变,道:“这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