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
一个男人出现在那个密间的门前,一脸心疼的看着那个手里拿着剪刀,坐在冰冷地板上泪流满面的女人。
慢慢的走过去,看到那个女人拿剪刀的手正在流血。他的瞳孔一下收紧,眉头一皱,就像是他的心脏在流血一样。他轻轻的从鹿恬恬的手中取走剪刀,一把抱起她。
恬恬,你又何苦这样。
那个男人把鹿恬恬放在床上,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鹿恬恬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那个人的衣角。
"李尚,你会帮我的对吗?"
"恬恬..."
"如果你要阻止我,就出去吧。"
李尚回头把鹿恬恬的手放下来,在床边慢慢的坐下,紧紧的皱着眉头。伸出手来摸这鹿恬恬的脸,轻轻的擦去她的眼泪。
恬恬,我更希望你可以回头看到我,看到属于你的真正的幸福。
李尚离开了这个鹿家名义上的别苑,里面住的,是属于他的公主。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云栖正在花园里看书,今天的阳光真的很好,很容易,就让人失了神。
云栖放下书,这个少女在想一个眼神,在想那天竹帘后面藏着的那个深邃如海的眼神,很空,藏着的是旁人看不透的深,那个深里面就是那个人的深爱。
深爱。云栖突然之间被失落包围,那个人一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吧,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云栖的书滑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云栖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书。就像是下定决心一样。
不可以,我一定不可以去喜欢他。
"小姐,有客人..."佣人的话还没说完,后面接过来一个沉沉的男声。
"看来三小姐心情不怎么样啊!"
云栖抬头看那个男人慵懒的笑着走过来,弯下腰蹲在她的脚边,拾起她的书。
"三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着你,让你忘记那些烦心事。"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一开口就是陪着我,未免太轻浮了吧。"烦心?不是,只是有点在意而已。云栖让这个陌生的男人弄得莫名其妙。
"抱歉,我叫李尚,那天我在茶道会上有幸看到三小姐。"茶道会?难道,他就是那个竹帘后面的那个人?云栖的心忽然被触动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李尚看着云栖,眼神确实飘忽的。
李尚的心里很痛,但是为了他的公主,他似乎只能这样做,可是他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他也很清楚,这把利刃,迟早会对着他的公主。
李尚想着鹿恬恬最后的话。
"你要我做什么?"
"去接近她,让她信任你,最好,让她爱上你。"
今天的阳光太刺眼。
云栖看出这个男人的心不在焉,"李尚?你说你愿意陪我?"
"哦嗯,抱歉,当然愿意。"
"你是李老的公子的话,对茶艺应该很熟悉吧。"
"嗯,受父亲的感染。"
"那介意陪我喝茶吗?"云栖虽然在心里一直阻止自己去再了解那个眼神,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要去确认。
"万分荣幸。"
鹿家为了云栖,特意的在西塔楼开了一个茶道室。其实原来鹿家还有一个茶道室,那是修谨夫人的茶道室,可惜在东塔楼,在那个被一个远去的男人永远封存的地方。
云栖选了正山小种,那天的那个人喝的就是这款茶,如果他是他,那他一定记得。如今也是秋天了,这款茶也刚刚好对着这个季节。
水初沸。
"你知道吗?茶是最知道季节的。"云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父亲也是这样说的。"李尚的心不在这里,而在那个别苑。他很想认真的去对话,可是他的心痛得连呼吸都需要皱着眉头。
"你对这方面的兴趣都是因为你的父亲?"
"差不多。"
"你的眼睛里面有心事。"云栖不经意的这么说了一句。
李尚拿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知道他自己表现得有多明显。
云栖没有再说话了,静静的烹茶,也没有再看着对面这个人,看着窗外。
西塔楼建的立主宅比较远,四周都是树,似乎绕过去还可以看到一段溪流穿过,很安静。前不久鹿墨才告诉云栖,西塔楼后面走不久只有一段栅栏,很容易就可以翻越,可以偷偷的溜出去玩。
李尚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和当时那个竹帘后的男人的眼睛里都是看不透彻的远,可是这样的远又是完全的不一样。
云栖的心重新的回到失落里面,他不是那个他。
不知不觉,他们就这样一直无言的坐到了黄昏时分。茶也慢慢的放凉了。
鹿云栖看着眼前这个慵懒而且心不在焉的男人,慢慢的开口。
"如果,你是因为我是鹿家三小姐,大可不必这样做,不必来接近我,讨好我。"
李尚看着云栖冷冷的眼神,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人确实很特别。
"云栖,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如果他们直接没有这么多的事情,李尚真的会被这个特别的人吸引,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更纯粹的朋友。
"随你。"
"我承认我心不在焉,可是我肯定不是为了接近你才接近你。如果可以,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一半的谎言,这样最不容易被看穿。
云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云栖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李尚的眼里,有这似曾相识的忧伤。
终于送走了这个叨扰一日的客人。
云栖看着早就冷掉的半杯茶。
你们的眼睛都这么的不同,我到底在哪里可以找到一模一样的那个眼睛?我到底在哪,可以找到你?
或许,我不应该找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