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域乱情迷:超时空恋爱 > 第98章全文阅读

“按照戎国的习俗,女儿应该给父亲亲手缝制老衣,我带来丝缎,你拿去准备罢,到时,我会派人来取!”

戎稚抓住他的胳膊,大声问:“你为何不想办法救他?”

“太晚了!”

戎稚摔开他的胳膊,运功朝寇萨他们飞掠过去。戎戈急忙追上去,一把拖住她,按着她的肩膀,怒问道:“你要去哪里?”

戎稚低下头,用衣袖抹去泪水,复又举眸,神情镇定,道:“我要回家救父王!哪怕用我的命换也行,我不要他就这样离开!”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全身开始颤抖,眼泪疯了一般流下来。

“你以为我不想!你就这样回去,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戎戈激动地摇着她的肩膀,他自幼与父王相依为命,在同一匹马背上过了好几年,他宁愿中毒的是他自己,也不愿是父王,母亲无情离去,让他尝尽了人间辛酸,若是没有父王的疼爱和教导,他早就举剑自刎,补偿母亲对族人和父王的伤害。

戎稚狠狠推开他,跪倒在地上放声哭道:“父王都要没了,我做这些还有何用?”

戎戈把她从冰凉的草地上拎起来,道:“你老老实实地乌国待着,帮我完成父王的愿望!擦掉眼泪,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这副模样,即使父王不在了,还有我,还有十四弟,记住了没有?”

戎稚望着兄长眼里的坚毅和忧伤,掉落一地无声的眼泪,捧起包袱紧紧搂在胸口,只恨苍天太过无情,让她不得不一次次的接受残酷的事实。

他派人送她回宫,她拒绝了,神情落寞,瘦弱的身影在月色下更显寂寥……

他忙于商议战事,调动军士,无暇再去计较她私自出宫的事情,听侍卫回报,她回宫后情绪不佳,一直呆在寝宫,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也有可能是在等待时机。他做了这样的决定,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考验她之前,煎熬的是他的心。

所有的一切都已备妥,明日一早就要起程,两天的时间里,她没来请安,他亦没有派人问候,最后这一晚上,他竟然十分想和她一起渡过。挥退内侍官和身边随从,他独自出了御书房,信步踏上通往王后寝宫的近道。

吹熄所有宫灯,她起身推开窗柩,望着远方独自垂泪。这两日,她沉浸在悲伤之中,茶饭难以下咽,父王的病容时时出现在她眼前,使她无暇顾及夜昆仑亲自出征的事宜,如果说她与他的婚姻是一种契约,她亦当遵守规则,亲去问候,也不会因失了礼数,遭人话柄。

格里伢人不坏,所以,得知他重伤的消息时,戎稚也替他感到难过,但那很快就过去了,最让她心碎的还是自己的父王,此刻正在忍受蛊毒蚀心之苦,想想也觉惭愧,她从未在父王膝下尽过孝,初来异域时,父王身中寒毒,她去灵山求药,一来一回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父王身体刚刚恢复康健,她便来到乌国做了质子,说来也巧,她与父王相处的时日里,总有一个在昏睡中渡过,另一个在守候中渡过。

也许他们父女情缘浅薄,初次相见,她是用哭声迎接出征归来的父王,之后,在成长的十六年里,她无数次的埋怨过他,恨过他,甚至想过他已不在人世,却忽略了自己曾为父王带来的灾难。如果可以,她想跪请上苍,原谅当初她的无知和自私,不要这么早带走父王,至少,再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想到伤心处,泪如雨下。

他转过屏风,见她静坐在窗前,脸上还留有泪痕,秀目凝视远方,圆几上搁着一杯茶,早已没了热气,月光照得她脸色发白,身上只着一件嫩绿长裙,冷风不断的吹动裙衫,勾勒出她玲珑的身姿。他暗自寻思:是什么让她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憔悴?却又是为谁哭得这般伤感?总不是为他出征担忧焚心所致罢。不过,此时的她,静如处子,柔弱的让人心生保护的意念,如果她一直如此,他真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肩上,柔声道:“小心着凉!”

她惊了一跳,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暗怪自己失神,起身行礼,却被他搂进怀中,温暖又带有沉香味的怀抱,让她眼眶一热,那是伊孤的味道。她没有推开,而是安然地靠在他怀里,父王病重的消息,使她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拥她入怀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却不能为她分担痛苦,但他的肩膀还是可以借用一下,这不过份罢。

“陛下决定亲征喀纳迪?”她轻声问道,虽是名义上的夫妻,这种事情,还是要关心一下才对。

“嗯,明日一早出发。”他说的很确定

“时机是否有不妥?”她提醒了一句

他放开她,饶有兴致地道:“说来听听,兴许孤王能改变主意”他倒是真心想听她是如何看待这场战事。

她沉思片刻,道:“临近冬天,粮草转运不便,如果突遇大雪,境况会更加糟糕,喀纳迪是个一望无际的草场,到时天寒地冻,将士们避风取暖都成问题,何谈打仗?陛下一路跋涉,他们却是以逸待劳,难免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他凝眸远视,叹道:“王后所说正是孤王所虑之处,粮草可由所经之地提前调度,至于寒冷,只能靠将士们自身的意志征服。”

“为何不让大军班师回朝休整,明年春暖花开之后再去?”她只是这样试问,做为新王,初战不捷,颜面有失是小,国威被损,大坻是无法接受的。

他冷道:“跟孤王做对人,从不会有好下场,孤王也绝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此时的眼神冷绝,狠辣,勾起了她埋藏已久的害怕和恐惧,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一定能斗的过他,只因对族人欠疚,让她咬紧了牙一再坚持,就凭他刚才一番话,三年之后,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离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