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着他的样子叹息,幽幽开口道:“赝品中的赝品才可悲,你心里这么在意她,肯不肯这她放弃江山?”
夜昆仑睨了她一眼,眸色繁杂,道:“你难道不知江山与美人从来都是分不开的?”
她淡然一笑,目送他出宫。喃喃自语道:“江山与美人,鱼与熊掌,能兼得乎?答案是不能!”说完倒头就睡,瞌睡若来了,她是倒哪睡哪,一觉睡饱,她可以三天不再合眼!
霜华宫就在凤临宫不远处,自康夫人搬到萃瓶宫后一直闲着,他确实该见一面这位东都郡主。
碧萱已经梳洗打扮妥当,蛾眉淡扫,脂粉薄施,身披红色霞衣,金色滚边上绣着展翅欲飞的虎皮蝶,并不是金雀花,金雀花服只有王后才能穿,这是乌国王宫里亘古不变的规矩。
感觉来人,丽人从床边站起,隔着薄纱帘看见一个身材欣长,相貌英俊的异族男子,气度非凡,她猜是乌王夜昆仑。
望了一眼丽人,忽然想起一个身穿火红长裙,面冷如霜的女子,在高台上跳一种神秘的舞,台下男人两眼盯着长裙开口处时隐时现的修长玉腿发出糜乱的叫声,他曾赠重金与她单独见过一面,却不想伊人早已忘记。他笑道:“你不觉得面熟么?”
碧萱愣了愣神,他如何会讲东都话?何处见过,她怎么不记得。
他确信四年前见过这名女子,当时他奉父王命令去东都学习,在圣地安京生活了一年,于是他淡然道:“东都圣地安京,孤王曾见你跳过两次魔云舞,你应该是修罗门的弟子。”
碧萱面露难堪,没想到异域的王,竟也去圣地官妓楼。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子,顶上再高贵的头衔,也是低人一等。她在安京的时日不长,大概一年的样子,就被转卖到青城迎宾楼,前不久蒙圣恩得已赦免。魔云舞她每隔两个月跳一次,那么他应该待了有些日子。
“难怪陛下的东都话说的如此地道,真是抱歉,辱没了陛下的门楣!”碧萱委实觉得尴尬,暗笑圣上自作聪明,没想到这次输的彻底,若是夜昆仑怒发冲冠,起兵问罪,他亦无话可说罢!
“为何派你来?难道皇族无其他女子?”所谓无巧不成书,看来东都圣上和亲并无诚意。
“东都三大皇族,唐室皇族女嗣薄弱,圣上的女儿娇贵不愿远嫁,左姓皇族几乎被诛族,活着的女子大都充作官妓,有的不堪受辱,自杀身死,只可怜我是修罗门弟子,什么都可忍受,就是不能轻言生死!这可能是选我的理由罢!”
“你这番话说的轻飘飘,但足以葬送数百万人的性命,东都圣上纵有对你不起的地方,毕竟那是你的故乡!”他冷笑了一声。
碧萱自知失言,不过,五年的强颜欢笑,是人都会心生恨意,她何错之有?东都和异域一样,马上就要变天!
“你的先祖是罪人?”他又问了一声。
“先祖?我的先祖不是罪人,我们才是真正的罪人!”碧萱低下了头,心生愧疚,夺权失利让先祖蒙羞,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
他饮了桌上的两樽酒,道:“你想去何处,孤王都不会阻拦!”说罢出了霜华宫。
两樽交杯酒,他一人饮尽,显然是不承认这门亲事,不过他很大度,没有赐她一死,反而给了她自由,唐轩果真没说错,异域是她重生的地方。碧萱慢慢裉下身上的霞衣,拆散乌丝,珠翠环钗尽数落地,伴着泪水,脸上露出几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合欢的酒,总与别的酒不同,越是琼浆玉液越容易醉人,何况,他心情不佳。
出了霜华宫,他直奔凤临宫。
“王后呢!”他醉汹汹地问守在凤临宫寝殿门口的侍女。
侍女吓得跪在地上,说王后在休息。
天还未黑,她怎么就睡了?他是不是醉了?忘记睡在宫里的是别人!
“稚儿,快起来,为孤王宽衣!”他摇摇床上沉睡的人。
床上的人依旧不动,任他怎么摇晃,半点也不动,微微上扬的嘴角带有一抹甜笑。
“不听话,孤王呵你痒痒!你最怕的!”
他蹬掉靴子,爬上床,掀开锦被呵她腰肢的痒痒,她只是把头歪到了一边,嘴角的笑益发诱人。
“看孤王怎么惩罚你!”
他稍稍用力,便撕破了她的衣襟,荷叶绿的抹胸亵衣半掩她胸前诱人的高耸,肩上有处伤痕,丝毫不影响美玉般光洁娇嫩的肌肤,一个接一个热辣辣的吻落在她脖颈上,胸前;锦被滑出帐,带着几件撕破的衣裳一同落在地上,一只白腻嫩滑的脚丫探到帐外,随着雕花大床的震动而前后游移……
侍女知趣地放下珠帘,退出寝宫。
无论有无朝事,早起是他保持多年的习惯,从未改变过;他知道贪睡误时,贪色误事,贪财误德的道理,今天,他竟破了自己多年的规矩。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凤临宫,床上有几件破碎的衣衫,有他的,还有女人的,难道昨天自己做了什么?掀开锦帐,榻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套新衣,他传人进来更衣,心里还在疑惑昨晚的事。
一阵极细的哭泣声传进耳中,不用猜,肯定是左右的,他掠到凤临宫的小花园,左右坐在地上,抱着一棵古榆哭的伤心欲绝。她因何而泣?
衣裳破了好几处,裙角有几点血污。难道昨晚他强幸了左右?他模模糊糊记得是戎稚?
“唉,昨日孤王心情不佳,多喝了几杯酒,没想到……你不要太伤心,孤王不会亏待你的!”他觉得歉疚,戎稚下落不明,昨晚肯定是左右。
左右抬起头,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脸上沾了尘土,泪水流下来,洗出一条灰白分别的沟壑,她望了夜昆仑一眼,哭道:“我是故意的,我是个坏心肠的人。”然后抱着树枝哭起来。夜昆仑反倒愣了神,她若反抗,自己也不能得手,难道是她故意不反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