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为方再次回来的时候,没有敲门,肖曼迪也没有为他开门。
睡梦中,他轻抚着肖曼迪的头发,窗外的夜灯透过浅色碎花窗帘溜进卧室,朦胧不明的灯光下,他仿佛在一根一根仔细地数弄着她的秀发。
肖曼迪腾地坐起来,他缩回抚弄她秀发的手,他转而盯着她玲珑的胸,她紧身的黑色薄背心让那儿半隐半露,呼之欲出。
她下意思地双手抱在胸前,她不让他看,她知道他最喜欢她那儿。
不太大,却紧致挺拔。
他说过,那是恰到好处的诱惑,他不喜欢太大,太大肥腻。
她相信他的话。她能感受到,他,曾经看着那儿时、抚弄那儿时欣喜的程度。
她愠怒地问他:“你怎么进来了?”
他温柔的口气试图抑制住她的怒火:“我按了密码。”
她依然怒:“你怎么会知道密码?”
他应该是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我知道,结婚日期你忘不了;离婚日期你同样忘不了。”
她没有怒,也没再吱声,她重新钻进那轻薄的蚕丝被中,继续躺下睡觉。
见她没有发怒,他便得寸进尺地问道:“我好累,我可以上去在床边躺一下吗?”
她再次腾地坐起来,毫无犹豫地答道:“不能!”
他连忙伸出手,扶着她的双肩,一边把她往床上按一边说道:“好好好,我不上去,你好好躺下。”
她又躺回那轻薄的蚕丝被窝。
他双手收回来的时候右手顺势从她那罩着一层薄纱的双峰滑过。
她在黑暗中怒目瞪他,她打算骂他,可是,她不愿意暴露自己已经接收到了他**信号的秘密,他知道,他的**总会令她情不自禁。
所以,她装傻,没有感觉,便是最好的回击。
他坐在床边沉默,她背对着他装睡。
他们却回想着7月7号离婚那天的情景:
从婚姻登记处出来,肖曼迪开车,林为方坐在副驾驶位置,谁都没有说话。
张惠妹的《剪爱》如泣如诉
……
我闭上眼睛,
不敢看你的表情.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
我的眼泪擦不乾净,
……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有许多事,
让泪水洗过更明白.
……
肖曼迪右手松开方向盘,快速按下切歌键,声音戛然而止。
林为方从侧面看到了她眼里的晶莹,便抽出一张纸巾递过来,肖曼迪没有伸手去接。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顺从地把自己交给他去抚恤、去体谅,而是两眼继续直视前方、十分专注地盯着路况,硬是把那滴差点滚落的眼泪吞了回去。
她庆幸自己的大眼睛此刻派上了用场,足够容纳很多泪水。
她将右嘴角向上勾了一下,似乎想做出一个笑的动作。然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怎么,提供道具让我表演哭戏?对不起,辜负了,我不想哭。”
林为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晶亮的眼依然直视着前方,扶着方向盘的双手小臂做了一个直撑动作,人也坐得更笔直了。
切了《剪爱》,却又是张学友的声音撕心裂肺地传来:
……
想一次白头到老
说再见太潦草
看你头也不回地走掉
心里像火烧
分分秒秒......没有你
管他艳阳高照
离开你我做不到
不去天涯海角
在我身边就好
要是承诺不可靠
是什么让我们拥抱
……
这次她没有再切歌,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
肖曼迪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态度、语言,甚至说话的腔调,让林为方感到既陌生又难过。
他忘了,他们之间真的不会再有一丝瓜葛。
其实,走出婚姻登记处和走进去时的肖曼迪早就判若两人,进去时,他们手牵着手,而出来时,肖曼迪快速走在了前头。
此时的林为方依稀记起,肖曼迪不止一次告诉他,自己做人的原则便是,绝不和自己男人以外的异性纠缠不清。
假装睡觉的肖曼迪一直昏天暗地地沉睡着,当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又是一个梦,床边凳上放着自己睡觉前脱下的衣物,哪里有坐过人的痕迹?
她翻身下床,来不及洗簌,她跑过去又一次修改了大门的密码,她将以离婚日期设置的大门密码更换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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