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嫁个男人是孝子 > 小舅子怒打姐夫全文阅读

“萌萌?”家冬问。

“家冬,你,你能来吗,我很不舒服。”

“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我就来!”家冬正在公司里开会,接到萌萌有气无力的电话,就往门外冲。

萌萌直觉得好冷,她根本就分不清是心冷还是身体的冷,这五月的天气怎么还会冷呢?她哆嗦着抱住自己的胳膊,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会有人救我吗?也许我真的要死了?死?”她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响起清脆的童音:“妈妈,呵呵呵,妈妈,你看我翻跟斗!”她笑了,每一个母亲听见孩子的声音,她都会发自内心地笑。逐渐,她就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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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重重已经第三次去看守所要求见薇薇,却均被拒绝了。

“我要见我妻子.”

“她现在犯案在身,还未开庭审理之前,是不能见家属和朋友的。”工作人员告诉他。

这让许重重有些抓狂,在第三次遭到拒绝的时候,他终于疯了般地在铁门外徘徊着叫喊:“我是法人,怎么不抓我啊?偏要抓我老婆啊?换一个就不行吗?”

“你再在这里胡闹,真要把你抓进去了。你妻子已经自首,她有证据证明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有精力还是快去请个好点的律师吧。”签于他的执着和愤怒,终于出来个好心的女警,她劝说道。

这话猛然就惊醒了许重重,是啊!难道跟着入狱就是同甘共苦吗?妻子的案子迟早要审理,打官司请个经验丰富的好律师要比随便请个没有什么资历的律师效果一定相差很大。我当下之计是应该为薇薇争取一切可争取的条件,让她减刑,早日出来团聚。

想到这里,他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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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里,萌萌逐渐舒醒过来。她环视着病房,那是个一等病房,有沙发有电视机,好似在宾馆里一般。

她正努力想着怎么回事,家冬走了进来:“你醒了?”他松了口气。“发着高烧还到处跑。吃点东西吧。”他坐下来,去解开果汁包装的盖子。

她摇摇头,真没什么胃口。

“喝一点吧。”家冬固执地将盛着果汁的调羹伸进她嘴边,她张开口木然地喝进去。

“我想人发烧的时候,嘴里一定很苦,还是买些果汁,甜的东西。”他说。

“甜的东西?”她猛然意识到喝进嘴里的液体怎么是发麻发苦的?这明明是一杯橙汁啊!

又一调羹果汁喂进来,她仔细品味,不错就是麻麻的苦味。难道说发烧会失去味觉吗?好难吃。她摇摇头紧紧闭上了嘴巴。

“好,不吃就不吃,想起来吃就叫我。”他收拾好。

“你,你该回去了。”是不是没有力气,她发现自己的舌头怎么不听使唤了,说话特别吃力。她猜想现在已经很晚了吧。

正在这时,家冬电话响了。家冬看看她,随即走出去接电话:“我朋友病了,我不回来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都不想多解释。说完,他就进来了。

“萌萌,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出车祸了?腿上都是淤青,还有,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马路边?”

他的话又唤起了她的意识。白天发生的一切涌上心头,眼泪就不住地滴下来。

“哎,不问了,又哭了。”他怜惜地抽了纸去给她抹眼泪。“要不要我给他打电话,叫他来?你手机响了好几次,我想帮你接,就没电了。”

“不!”她想都没想就拒绝道。她那么累想回家,他都没出来开门。

“是不是他家又欺负你了?你说,是不是?”他的脸色冷峻起来。

她转过头,没有力气说,也不想说,闭上了眼睛,真的好累好累。

“那好,我陪你吧,我就在沙发上睡,你别担心,我跟家里都说好了。”

也许是药的缘故,昏昏沉沉地很快她就睡去了。

一觉醒来,萌萌就看见沙发上裹着毯子的家冬。她用力支起身想上厕所。嘴巴里还是苦,她摸到了水杯喝了点水,那水却从嘴角流了出来。除此之外,她的腰间一碰就疼,一定是被黄鱼车撞伤得。

起身进盥洗室,习惯地去镜子前洗手,用手梳理一下头发,就在那一刹那,她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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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何晓毛到处在寻找萌萌。他晚上十点多回家,打开房间门,却没见萌萌,就打了个电话给她,她没接,这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一觉睡了两个小时,醒来还是没见萌萌,这下有些着急了,已经子夜了,难道还要去问别人吗?可是不问不行啊?她从来都没有在外留宿的习惯。他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萌萌的师傅老张老师。

“张老师,我家萌萌去哪了,现在还没回家?”他问。

“不会吧,她下午就不见了,园长到处找呢。”老张听他这么一说就没了睡意。

“啊?”这下,何晓毛惊得一身汗,再也顾不得了,拼命打电话给妻子,最后妻子的电话显示是关机,他自言自语道:萌萌,你别吓我啊。

几乎等了个通宵,都没等到妻子的回来,在凌晨的时候,他跑出去到处找,马路,河边都去找了,他怎能不担心,不多想,他当然知道萌萌最近越来越抑郁了。

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给从宝的岳父母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许重重。

“喂?”重重还没睡醒的口气。

“重重,你姐姐回家了?”何晓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姐夫,现在几点啊?”许重重看看窗外的天色,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喔,没回家是吗?”何晓毛掩不住失望的口气。

“哈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许重重调侃道,突然有些悟到了什么:“姐夫,我姐没事吧?”

“喔,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姐夫,该不是你欺负她了?我可告诉你,别欺负我姐。”

“没呢。”何晓毛支吾着挂了电话。

许重重想了想就打电话给姐姐,可是却显示关机。“不会出什么事吧?”也许是姐姐和弟弟那与身具有的血缘关系,他开始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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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盥洗室里,许萌萌惊恐地尖叫起来:“啊——”抡起肥皂盒就朝镜子砸去。镜子一下就破碎了。

“萌萌,你怎么了?”杨家冬第一个反应就冲进盥洗室。

“家冬!”萌萌尖叫着扑进了家冬的怀里:“呜呜呜——”她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他扶起她,她却极力低着头。

“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我毁容了,我毁容了!”她哭叫着捂住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啊?”杨家冬心乱如麻,不得已叫来了值班医生。

“萌萌,医生来了,快给医生看啊。”他用力抱住萌萌,灯光下,这才看清萌萌左边的脸已经歪斜了。“医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生仔细看了看:“面瘫。急性神经炎。”

“啊,快想办法治好她。”杨家冬知道萌萌受母亲的影响,从小就很注重自己的仪表。

“等会做个检查,血压,体温都要检查。”医生说。“应该说,没什么大碍,是感冒发烧引起的。”

家冬搀扶着萌萌去休息,手触及到她腰部,“啊——”萌萌却疼得甩掉他的手,痛苦地呻。吟起来。医生走上前撩起衣服瞧见了她腰间,大惊失色到:“疱疹,你是疱疹引起的面瘫啊!”

“怎么了?”

“普通的面瘫基本能自愈,最严重的就是疱疹引起的面瘫,严重的需要动手术。自愈的可能性比较小。”

杨家冬的神情紧张起来:“你是说,她的脸很有可能就这样?”他不忍心说出破相两个字。

医生回避着他的眼神说:“我马上给她开检查单子。”

医生走了。

杨家冬思索着如何去安慰萌萌,却发现萌萌好似变了个人,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动不动坐在了床边。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应该哭的,此时,她居然不哭?

“萌萌,你不要担心,我一定让他们给你治好的。”他说:“这里治不好,就去大医院,中国治不好就去国外。”

面瘫这病对于他和萌萌来说并不陌生。以前镇上小学的看门人外号就叫张歪嘴。就是面瘫没有及时治疗,落下的后遗症。当然那时医疗条件落后,人们迷信,说是面瘫就是吹到了鬼风,嘴巴歪了,只要请巫师念咒语就可以了。但是面瘫会毁容却是守门人留给他们童年的深刻印象。

萌萌看着他,好久好久才轻声说道:“家冬,我想宝宝,我现在特别想他。”说完,泪水缓缓滑落脸庞。“你能带我去幼儿园?我想看他。远远地看他一眼。”也许是面神经瘫痪了,使她的口齿变得不清晰起来,还有淡淡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家冬伸出手指去抹她的嘴角:“等会做完检查,我就带你去。”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地说:“谢谢你,家冬。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报答你。”

“干嘛呢?不就是生病啊,弄得好像生死离别的。”他故作轻松地笑。“你要不要请假呢?你手机没电了,还有,要不要跟家里说一下。”

她摇摇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病了。“

“你就是爱漂亮。你放心,就冲你这点,我也会让人给你治好的。”他安慰她。

早上十点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在幼儿园围墙外停住。围着纱巾的萌萌就在车里张望着。终于一群孩子走着踏步出来做操,排在第一个的就是宝宝。顽皮的他,乘老师不注意,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机灵地左右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注意,那俏皮的样子让萌萌不由得艰难地笑了。她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儿子,直到老师敲着小铃,孩子们一个个回去,她才发现那纱巾早已被眼泪染湿了。

“走吧。”家冬发动了车。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住的时候,家冬手机响了。

“老板,新东阳的榨菜好像有问题啊,这样我们损失惨重啊。。。。。。”电话里,对方焦急地说着。

“你们怎么做事的?”

“家冬,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能行。”萌萌说着推开车门向她挥手。

家冬摇下车窗说:“我给你请了护工,她叫小王,在房间里等你了。我现在去公司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护工,我处理好事就回来。”

她点点头,想笑笑让他放心,可是那张已经歪斜的脸却笑不出来。

回到病房,那个请来的护工正在整理房间:“小姐,你回来了,杨先生叫我送你去挂水。”

她冷然说道:“不需要,你出去吧。”

“可是,杨。。。。。。”

“出去。”她含糊着声音喊道。

关上门,放下纱巾,她看着新换上镜子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她知道她的脸将越来越歪斜下去。疱疹引起的面瘫很难治愈。即使手术也只是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她走向阳台,朝下张望,这楼下居然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香樟树林。风起树叶沙沙响,涌起层层叶浪。她低头看着出神。她想,此时如果她纵身一跃,投进这叶浪的怀抱,那又是一道怎样的风景啊?如果她这三十多岁的人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那倒也是一种另类的美。自杀,这个想法是她打碎镜子的那一个时刻,突然产生的。一个想着自杀的人,她就不再恐惧死亡,她甚至会把死亡想像得非常美好。

她知道随着面瘫,她的容貌将彻底地被摧毁。她曾经是那么爱自己的容貌。她从小就是小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就是到现在,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叫她漂亮老师。就是在生活最最不如意的时候,她都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就是为了买房子,经济条件最差的时候,她也把自己的头发梳理得很柔顺。她的人生也太悲惨了,她没有美满的婚姻,没有顺利的事业,现在连她仅有的容貌都要剥夺。刚才做完检查,医生说,疱疹引起的面瘫,恢复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那么她绝不属于这百分之五十的人,因为她永远都不幸运。不是吗,全世界这么多的男人,这么个大孝子就被她选中了。全世界这么多的园长,可她遇上的偏偏就是个心比蛇蝎毒的蒋雨菲,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仰头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宝宝,妈妈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我想我死后能上天堂里为你祝福的。对不起,爸爸,我没有听你的那句话,好好做个好老师,却去贪慕那些子虚缥缈的名利,以至于被撞得头破血流。对不起妈妈,我曾经那么任性一定要嫁给你不看好的男人,以至于今天的我无家可归。我亲爱的人哪,我已经伤痕累累,身心疲惫,原谅我。。。。。。她张开双臂,想象着以最优雅的姿势扑向云间。。。。。。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头发已经别人死死拽住,随之,那人已经把她紧紧拥抱在怀里,和她一起全身颤栗。

“萌萌!你别吓我,你怎么可以走这不归路啊,你真的不要吓我,假如我再晚来一秒钟,你就已经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是着急还是恐惧,杨家冬依然颤抖不止,好久好久,紧紧抱住她不愿意放开一点点。

萌萌被按倒在床上开始挂水。

“我给你定的方案是中医西医结合,同时治疗,当然自己要有积极的勇气和态度,配合医生保守治疗。”医生说道:“患神经炎其中长期不良的情绪,抑郁等心理因素也是一个诱发因素,要让自己变得快乐起来。”医生说。

“明白了,医生,拜托你了。”

“好好劝劝你妻子吧,她好像很消极。”医生说。

“是的,我会想办法开导她的。”医生走了,杨家冬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回答得那么顺口?妻子?

床上的她眼神空洞,根本就不朝家冬看一眼,也不解释刚才的行为。

“先生,你的手在流血。”护工说。

家冬朝她摆手,示意没关系。他把车开出医院没几百米,就寻思着不对,于是不顾一切调了头赶回来,赶到电梯口正遇到护工,护工说,被许小姐赶出来了,他心知不妙,一米八的高个,硬是憋了气朝气窗里翻身进了病房,果然萌萌已经站在阳台上,他大气不敢出,悄悄地靠近她。。。。。。这一切想起来真是后怕。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差点就要阴阳两隔。

手机又响了,他干脆把手机关了。

“家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突然萌萌问道。

“不知道。”他很生气。生她要自杀的气,也生自己的气,他干嘛要关心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到现在还在问这样愚蠢的问题。我一直对你好啊,就你没对我上心过。

她缓缓转过头看他:“家冬,你现在看我的脸,你还陪着我?看着我一天比一天丑下去吗?”

“我对你好,难道是贪你的美貌?你把我想哪去了?你是不是因为怕变丑怕你男人不要了才去寻死?他不要,我要的。”他瓮声瓮气地说。“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吗,如果你刚才跳下去,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可万一死不了呢?腿瘸了,手断了,那不是更苦吗?你怎么不想想啊?你要死,也要写张遗书,你怎么这么狠心,一个字都没留下?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遗书?”她摇摇头:“家冬,你知道吗?我什么也没有了。一无所有的我,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一无所有?你不是有儿子吗?你真那么跳下去,你就忘记了你父母?你死了,他们会伤心成什么样?”

她还当真想了想,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松了口气。她会流泪就好。

她想,假如她死了,伤心得只有她父母和宝宝。于是眼前浮现出宝宝哭喊着妈妈,以及母亲扑倒在自己尸体上悲痛欲绝的情形,想着想着,心酸的眼泪就一发不可收拾。

家冬叹着气为她抹泪。

她抽泣着说:“家冬,我是不是很衰,很笨,很傻?我做人真的很失败。我一事无成。我很努力了,可是我还是失败了。”

“你是不是那个后备干部的事?把那些看这么重干嘛?还是有文化的人,为啥就想不开呢。”

这时,萌萌的手机响了,他拿过来:“我给你买了万能充,帮你把手机开了,怕有啥重要事。”说着他把手机递给她,她一看上边是何晓毛的名字,就把头扭过去了。

何晓毛送宝宝去幼儿园,同时亲自去幼儿园寻找妻子。

老张跟着何晓毛走出来:“你们没吵架吗?这萌萌啊,会去哪呢?”

一夜之间,何晓毛显得胡子拉渣,头发也有些乱。他摇摇头:“没有。师傅,我准备报警了,我真怕她出什么事。”

老张拿出手机开始拨打萌萌的手机。手机居然就接通了。

“喂?”

“你是?”老张的脸色严肃起来:“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萌萌的手机,快说,不说,我要报警了。”

“我是萌萌的邻居,你是谁?”

“邻居?她在哪?”老张这么问,何晓毛凑上前仔细听着。

“她在医院。”

“医院?她生病了?”

“你是谁?”

“我是她师傅,我们正到处找她。”

“她生病住院了。”

“什么医院?我来看她。”

对方想了想才说:“六院,你来了打我电话。”

老张松了口气:“找到了。”她却发现何晓毛的神色难看极了。她想了想:“一定是什么特殊情况,你不要多想,在六院,走,我们一起去。”

“不去了,师傅,我还忙着呢。”说罢,何晓毛就走了。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天一夜,居然住在医院里让别的男人陪着,那男人不用问当然是那个杨家冬了。什么特殊情况?连个电话也不屑打嘛?你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你也不想想儿子吗?你不要这个家了是吗,连儿子也不要了,好你个狠心的女人!好,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病房门口,师傅的大嗓门已经传来了声音:“萌萌怎样啊?急死人了呢?”

“睡着呢,你是她师傅张老师是吗,你好好劝劝她。。。。。。”随之声音低下来了,一定是家冬在告诉她自己自杀的消息,果然师傅大吃一惊地:“啊?天哪,好险啊!”

随之又是一阵耳语,师傅说:“何晓毛生气了,我叫他来,他说忙着呢。”

屋子里的萌萌此时真的心如死灰。自己的死让家冬那么紧张,没有血缘亲缘的人尚且这么紧张自己,自己的丈夫却连看望都不屑啊。

门开了。

“萌萌。”老张心痛地叫道。

“师傅。”她别过脸,她不要被人看见自己丑陋的容貌。

师傅伸过手去抚摩她的脸:“家冬都跟我说了,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吗,宝宝特别懂事,今天拉住我问:张老师,妈妈在开会,啥时候回家啊?你舍得吗,你扔下你的孩子?”

“师傅!”萌萌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得了疱疹是很疼的。我不惹你伤心了。只是告诉你,人这一辈子,坎坎坷坷地,但没有过不去的,怎么可以轻视自己的生命?你生过孩子的,生孩子多痛啊?你要真走了,你妈还怎么活?”

听师傅这么一说,萌萌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会劝,怎么越劝越哭呢。萌萌啊,你反过来想想,你真自杀,你那恶婆婆,恶姑子可是开心死了,他们巴不得你死呢,你千万别以为他们会因为你的死而忏悔,她们不会。我和你打赌,试试?”

杨家冬急着拉她的衣服,天哪,她这是来鼓励她珍视生命还是来怂恿她死的?

可是萌萌却止住了哭声。

“你怎么这么傻?萌萌,你说是不?叫我就开心地活着,要自杀还不如报仇,就是自杀也要拉着他们垫背。我就白白被你们欺负了?呸!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该我的就是我的。”老张越说越气:“你以前就是太软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就不能变吗?你说是不?萌萌,把身体养好,养好以后,一个个去报仇,你还怕什么,你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人了。别傻了。。。。。。。”

“师傅,时间不早了,还是让萌萌休息一会,医生说这药犯困。”杨家冬觉得这师傅越说越离谱了,急忙阻止道。

护工拿了碗面条来:“杨老板,许小姐一直不肯吃呢。”

“想办法。”杨家冬说着送师傅出去。

“萌萌,我下班后再来看你,记住师傅的话。”老张说着告别。

“小姐,你就吃点吧。”护工说。

萌萌看着天花板。

护工叹了口气说:“那我放着,我先给你按摩按摩。”

突然,萌萌喊道:“扶我起来,我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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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重重开车赶到上海。他打电话给萌萌,连打了几个,终于接了。

“老姐,你别吓我,你在哪?”

“重重,是你?”

“你是我姐吗?声音怎么这么口齿不清。”

姐姐叹了口气说:“我在医院。”

“重重,我是家冬哥。你来,六院。”电话被杨家冬给拿去了。

“好,我就来。”怎么是家冬陪着自己姐姐?怎么不是姐夫何晓毛陪着呢?许重重心中狐疑重重。

六院门口,杨家冬接到了许重重。

“别急着上去,我想问你件事。”杨家冬说。

“什么事?”

“你姐在上海过得怎样,你们娘家人当真什么都不知?”杨家冬问。

“我姐怎么了?我听我妈说过,我姐婆婆没啥文化,好像相处不是怎么融洽,其它都还可以吧。”

“哎,我就知道,她好强,啥都不说。”杨家冬好似憋足了气说道:“按理呢,我是个外人不该议论别人家的事,可是,我还真忍不住了。”说罢,他就把萌萌生活里的种种不幸全部道来。“你知道吗?现在你姐生病,病得很重,你可别刺激她。”

许重重早已听得拳头上的筋根根暴起:“冬哥,你先告诉我,何晓毛在不在病房里。”

“不在。”

“他知道我姐病了吗?”

家冬想了想说:“好像她师傅告诉他了。”

许重重点点头,“冬哥,我现在还有些事,谢谢你照顾我姐,我办完事,就把我姐接回从宝去。我姐不是孤儿,她娘家有人呢!”说罢,飞身上车,朝万科小区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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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啊,吃晚饭了,宝宝,奶奶给你烧鸡翅了呢。”王大妹盛着饭喊道。

“毛毛,出来啊,都叫你好几遍了。”见儿子没动静,王大妹又喊道。还是没动静,王大妹就去开门,房间里,何晓毛独自一人在抽烟,连灯也没开:“怎么了?就等你呢。”

“你们吃,我不饿。”

“不行,不吃晚饭不要饿坏了胃啊?”王大妹来拉儿子。

“好,我来,别拉。”何晓毛只好跟着出来。

“爸爸,妈妈呢?你说妈妈在开会,什么时候开好回家啊?”宝宝在饭桌上问。这是早上送宝宝去幼儿园,宝宝缠着问妈妈哪去了,何晓毛就骗他说妈妈开会去了。

“我看她是不要这个家了。”王大妹说。“做妈的人,谁会忍心丢下儿子不闻不问?”

“不吃了。”何晓毛完全没了吃饭的兴致。

这时,门被用力地一脚踹开了。

“谁呀?”王大妹惊叫道。

“姓何的,我姐呢?”许重重怒容满面,指着何晓毛大声质问。

“舅舅!”宝宝喊道。

“乖宝宝,到房间去,大人有事。”重重命令道。

“我还以为是谁呢?有你这么上人家做客的吗?他是你的谁?你妈没教你长幼尊卑吗?”王大妹板着脸说。

“何晓毛,我姐呢?”

“你姐?你怎问我们?你姐长她腿上。”王大妹说。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许重重早就听说,姐姐的婆婆不善待姐姐,月子里不给她吃好照顾好,此时看见她就冒火,她还在那唠叨。年轻气盛,终于忍不住开骂起来。

“小畜生,滚!没家教的一家子。”老何拍着桌子骂道。

“重重,你姐在医院,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医院吧。”何晓毛拉着小舅子要走出去。

“我姐在医院,你知道啊?你知道,还不去陪她?要我上门来请?告诉你,现在晚了!何晓毛,你是男人吗?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我姐瞎了眼,嫁给你,你们何家当真以为我姐娘家没人了?”说罢,狠狠地朝着何晓毛的脸一拳砸过去:“我告诉你,何晓毛,这一拳是当年我在香港当兵,你们让我姐月子里受委屈,没法子教训你!”何晓毛也不躲避,任凭他把自己砸得眼冒金星。

“杀千刀的!”王大妹抡起扫帚来帮儿子,老何也扑过来,可是他们哪里是当过兵,练过擒拿格斗的许重重的对手。只听见杯碗落地稀里哗啦一片狼藉声。两个老的已经滑倒在地上了。何晓毛忙去搀扶。

“舅舅!”房间里宝宝大哭了起来。

“宝宝,你听着,我可没打他们,是他们自己作践跌倒的。跌倒也是活该,他们欺负你妈妈,舅舅是来替妈妈报仇的。”说罢,他转身拎起何晓毛的衣服,继续要砸拳头,何晓毛却镇静地看着他,既不躲避,也不言语:“你干嘛不还击啊?是男人就单挑。”

“你要打就打吧。”

许重重当真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老头子,快打110,这个小流氓,抓起来。”王大妹跳着脚急喊。

“我告诉你,我是替我父母教训你,我们许家的女孩,不是生来受你们何家欺负的,以后你们胆敢动我姐一根手指头,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舅舅坏!”宝宝冲过来,冲着重重狠狠咬了一口。

“舅舅就是不坏,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你妈妈,你大了就会晓得的。”说完,许重重朝着何晓毛狠狠瞪了一眼,扬长而去。

“毛毛,你爸打了110,让警察把他抓起来,怎样的人家,就是怎样的子女啊。”王大妹心痛地检查儿子的脸。

何晓毛不知为什么,遭了许重重一顿打,反倒有说不出的痛快感。他摸摸疼痛的眼睛:下手还够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