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睁开眼睛看他,问他:"怎么了?"觉得哪里不对,可真是喝多了。
薄南风没抬头:"没什么,想抱着你。明天下午开庭了是不是?"
"嗯。"
"能胜诉吧?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怎么样?"
江南对这个案子心里没底,毕竟当事人都不抱希望的事。
但听薄南风这么说,还是说:"好啊,不过不保胜诉,一起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好长时间没出去一起吃饭了。"
薄南风抬起头看她:"明天我在'景格';订好位子等你,等官司打完了,去找我。"
两人说定了,江南要去洗澡准备工作了。
薄南风将人放开,任由她去忙。
自己不急着去洗澡,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等江南洗完澡出来,看他连衣服都没有换。不禁催促了一句:"怎么还在那里坐着,你今晚不工作?那就洗了澡早点睡吧。"
薄南风侧首:"嗯,你去忙你的吧。"
江南只得去拿电脑工作,打开文件夹看资料。
薄南风见她工作,早已经把电视关掉了。
江南看东西很用心,一会儿薄南风凑了过来,吓了她一跳。
不等转首看过来,薄南风已经吻上她的脸颊,就亲在一侧脸上,温温的。刹有鲜花满天幸福流转的感觉,那样温柔,唇齿间的温度适宜,痒痒的。
江南一下便笑了,叫他的名字。
"薄南风,你怎么..."
薄南风俊颜稍稍一移,落到她的嘴唇上,还是很轻柔,辗转不息地亲吻她的唇齿。手掌捧着她的脸颊两侧,将人转过来面对她。吻得细致又深情,很久没有这样吻她。哪一次几乎都是激情四溢,狠不得将她吞进肺腑中去,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冲动和野性。
这一次不同,只是轻轻的亲吻,望情地捧着她的脸再没有做其他。
唇齿中还有淡淡的酒香,很是种醉人的味道,江南甚至感觉到丝丝甜意,自己的头脑也越来越昏眩,好似跟着醉了。
本来一只手还握着鼠标,已经不知不觉揽到他的腰上,大半个身子转过来迎合。
吻了很长时间,像要吻到天长地久去,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直到两个人都喘息浓重,才放开,薄南风手一伸,把人转过来,从身后揽紧她,紧紧按在怀上。江南的背紧贴他的胸膛,感受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这样贴着,两个人的心脏是隐隐重合的,狂乱而剧烈,贴在一起越发显得噪杂无序。
一时间都很难转过神来。
室中很安静,只有淡白宝光静静洒下来,铺陈了一身,霜天雪地一般。
薄南风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双眸却是定定地将她看着。
江南抓着他横在胸前的手臂,紧紧的。有些不稳地靠着他。
半晌,叫他:"老公..."
薄南风"嗯"了声,将人揽着更紧些。另一只手臂抬起,轻轻摩挲她的一侧脸颊。整张脸埋进她的锁骨中,等不来江南的下文,他便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不许穿高跟鞋,好好吃晚,好好睡觉,不要工作到太晚,再忙也不可以忘记吃饭,别吃那些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外套和内衣要分开洗,容易找不到钥匙就不要背那么大的包。既然那么不想,以后晚上就不要出门散步了,常给爸妈打电话,不许跟朋友出去喝得烂醉如泥..."
薄南风说了很多,一条条数下来,发现江南在他心里还不及一个孩子。以往都太纵容了,以至于她嫁人这么久,做了他这么长时间的老婆,却什么都没有学会。是他薄南风的一大败笔,他对手下人严苛,可以培养出精干的员工。却半点儿舍不得苛刻自己的老婆,以至于她做了这样久的家庭主妇,该学的要学的,却一样都没有学会。
捧着她的脸转过来,许是喝醉的缘故,笑意扬扬洒洒的。
无可奈何,扳着她的脸低低说:"你气死我了,跟嫁给我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灼灼的盯紧她,嗓音暗哑:"除了变成真正的女人了,什么都没有学会,还是以前那么不出息的样子。"
那一嗓叹息,就像是她这个样子,他死了都无法冥目。
江南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薄南风为什么要说这些给她听。知道他喝醉了,所以信口胡说。以前也有这样的毛病,一喝多了,话就多起来,人也会变得反常。有的时候也会任性或者变得很赖皮,缠着她做这做那,什么下流的事下流的话都敢做敢说。
这一回算老实的,可这样的话说出来江南听在心里却不觉得高兴。跟生离死别似的,就好像以后他不再管她了,她便得一夜之间长大,学会所有事情一样。
笑不出来,跟他对视。
"怎么?你以后不想管我了,觉得我很让你操心,不想管我了是不是?"
薄南风淡淡的抿着唇,定定的看了她须臾,重新收起怀里来。
"胡说,我怎么会。怎么会舍得不管你,就算是死了,我也拖着你,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放开她,站起身。
"明天不是还要开庭,快点儿看资料吧,别睡太晚,我先去洗澡。"
江南看着他去卧室拿衣服,然后去浴室洗澡。那背影被灯影拉长,很长,越发显得高,两条腿修长,整个脊背亦是十分挺拔,那个模样像是一根清脆的竹,弹性和韧劲十足。
她托腮看着,觉得很好看。哪一时看到过?想不起,再一次觉得似曾相识。想起那一次他去京都,放开她转身上黄宇的车,她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大抵就是现在这样的一种感觉。
浴室的门板关上许久,隐约有水声传出来,江南才回过神,重新凝集注意力看资料。
那一夜睡得不安稳,上床本来很早。比薄南风晚不了多一会儿,不想看了,反倒给自己压力。爬到床上,下一秒被他收进怀里,侧了侧身,把捂得最暖的那一块让给她。薄光中摸索着褪去她的睡衣,将人揽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