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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这是情趣

“小四子还小,我想先等他在这里适应一段时间后再说。”凌晚晚语气平稳的回道。

唐语婷不由冷笑了一声,“凌晚晚,你觉得你还能回头,既然做了选择,就一条路走到底,别到最后,两头都讨不了好。”

凌晚晚皱了皱眉,“这就不劳你关心了。”

要不是早就知道凌晚晚的性子,唐语婷恐怕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这种软硬不吃的人。

“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罢了,反正话我已经说了,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不过,千万不要让小四子回叶叔扬身边去,我想,你也不会希望,小四子受到什么伤害吧。”唐语婷冷冷地道。

“嗯。”凌晚晚没有再多说。

挂了电话,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

凌晚晚没有再回卧室,只是抱着胳膊,在客厅里面坐了一整夜。

雨声哗啦啦的,回荡在心头,让人变得愈发焦躁。

凌晚晚其实很明白,在自己和唐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中,也许把一切交给叶叔扬,无条件的信任他,才是对她自己最好的选择。

只是,凌晚晚还是做不了这样的选择。

她很清楚叶叔扬要的是什么,早在餐厅的时候,他问自己是不是爱他的时候,凌晚晚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她喜欢叶叔扬,能接受和他在一起,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爱呢?

凌晚晚分不清楚,也不敢肯定。

她和叶叔扬的认识,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没有感情的结合,被迫拿钱代孕,无论是哪一件,对凌晚晚来说,都是对叶叔扬的防备。

她见过叶叔扬对别人的冷淡,无情,所以她害怕,害怕哪一天叶叔扬不再爱她,她就会回来之前那个,在叶叔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天色一点点地暗沉,再一点点地变亮。

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挤了进来的时候,凌晚晚才如同回过神了一般,缓缓站了起来。

凌晚晚将小四子安排到童欣家后,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了医院。

童欣见到她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推了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的秦朗,“快,去买张草席过来。”

“做什么?”秦朗愣了愣。

童欣指了指走过来的凌晚晚,“抽成竹子,给她吃。”

秦朗的视线,默默落在了凌晚晚两只醒目的黑眼圈上,眼神闪烁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吭声。

凌晚晚没好气地瞪了童欣一眼,“要不是你儿子,我至于一夜没睡吗?”

童欣一怔,随即直接扑向了凌晚晚,“我靠,禽兽,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凌晚晚被她掐着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你,你脑袋里才是在想些什么,就不能正经一些吗?”

童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尴尬地收回手来。

“我听说你下周就能出院了。”凌晚晚将带来的早饭放到桌上。

凌晚晚点了点头,“对啊。”

秦朗狗腿地将饭盒端到了童欣面前,抱在怀中,将里面的稀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吹凉。

凌晚晚有些受不了地打了个哆嗦,“那是凉稀饭。”

“这是情趣。”秦朗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凌晚晚无语了,她坐到床边,戳了戳童欣的胳膊,“我听说胳膊断了之后再接上,人很难立刻就适应,估计以后拆了石膏,你也得重新学学怎么用手。”

“哪里能学?”童欣别吓的脸色都白了。

凌晚晚想了想,建议道,“动物世界?”

“……”童欣瞪了瞪她,“我中午要吃鸡汤。”

凌晚晚拍了一下秦朗,“你老婆中午要吃鸡汤。”

秦朗皱了皱眉,“吃鸡汤做什么,吃**。”

“吃什么?”童欣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将嘴里的稀饭一口喷出来。

凌晚晚啧啧出声,“想不到你们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童欣难得老脸通红,恶狠狠地在秦朗手臂上掐了几下,才粗声粗气地道,“凌晚晚你真是不纯洁。”

“你纯洁得想吃鸡。”凌晚晚反唇相讥。

童欣下意识地看了秦朗一眼,见他别有深意地望着自己,不由冷哼一声,不解气地又偷偷踹了踹他。

玩笑归玩笑,凌晚晚出了医院之后还是直奔了超市。

包里的电话一直没有响过。

凌晚晚反反复复看了好多次,都没有一通未接来电甚至短讯。

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叶叔扬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她。

一开始她确实是想躲着他,因为回答不出那天他提的问题。

她活到现在二十四岁,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直到叶叔扬出现。

他对她而言是特别的,她也将他看得很重。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爱,她不知道,更不明白。

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呢?

凌晚晚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将叶叔扬一手给拽到自己身边来,左一拳,右一腿地打得他将那句困扰自己的话收回去。

“小姐,这只鸡……你还买不买?”售货员看着自己面前杀气腾腾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凌晚晚如梦初醒,她低头望着自己手里快要被扯成两截的鸡肉,脸色微赧地递给了售货员,等她称了之后,就连忙从众人好奇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没一会儿的功夫,凌晚晚就买了满满一口袋的食材。

从超市出来,凌晚晚艰难地抱着那个大口袋,在门口等了半天,都没有拦住一辆车。今天的人似乎出奇地多,凌晚晚困惑地想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

今天竟然是七夕。

一想到情人节这三个字,凌晚晚面前不自觉地就出现了叶叔扬的脸。她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试图将这个人的脸从自己的脑袋里面甩出去。

但摇了好一会儿,那张脸反而更加清楚了。

凌晚晚不由在自己身上狠狠拧了一下,这才看见,在自己面前,叶叔扬正在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面走了下来。

凌晚晚下意识地要避开,却看见叶叔扬根本就没有看她,从车子前方绕到了另一边,将车门打开。

凌晚晚张了张嘴,本能地蹲了下去,用超市的购物袋挡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要让她躲起来。

蹲下去之后,凌晚晚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觉得脚下莫名冒出了一股寒气,她的脸埋得更深了。

叶叔扬打开门之后,车里走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凌晚晚曾经采访过的唐语婷,她穿了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表情看上去又冷又硬。

在她旁边的女孩,紧紧挽着她,看上去更年轻一些,不过同样漂亮得惊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高傲和嘲讽。

凌晚晚的视线都完完全全被她吸引了过去。

这个人,凌晚晚再熟悉不过了。

唐语嫣。

凌晚晚的心里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三个字,她身子一颤,就要站起来,冲到三个人的面前去,质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身子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车子旁边的三个人走了过来。

叶叔扬走在前面,唐语嫣连忙上前两步,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挽住了她。

唐语婷笑吟吟地说了什么,唐语嫣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凌晚晚如临大敌一样,死死地抓住了自己面前的购物袋。她恨不得自己能够再小一点,小到让叶叔扬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地步,小到连一阵风,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吹走,不让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可惜不能。

她只能死死地埋着头,咬着牙,看着他们三人在自己身边走过去的样子。

叶叔扬路过凌晚晚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眼光若有若无地看了过来。

凌晚晚看着他停在自己脚边的裤管,笔直精致,没有丝毫尘埃,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肆意地揉来揉去。

“怎么了,叔扬?”唐语嫣见他停步,娇媚地开口问到。

凌晚晚的头埋在购物袋后面,唐语嫣并没有认出她来。

叶叔扬没有回答,他收回了视线,从凌晚晚的身边头也不回地走过。

三个人都挺直了身子,高高在上的模样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凌晚晚狼狈地蹲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抱着那个唯一能够用来遮挡她的购物袋,艰难地呼吸着。她听着叶叔扬一步一步离开的声音,闭上了眼。

那些脚步,像是从她的心间上面重重地践踏而过一般。

其实,没有必要遮挡什么的。

因为,就算是她站在了叶叔扬面前,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应该也还是会像刚才那样,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过。

凌晚晚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自己笑出来,可还是没能忍住,让积蓄已久的忍耐浸湿了眼眶。

隐隐约约间,她听见了远处的钟鼓楼传来了整点时的钟声,像是全剧终谢幕时的那样,落下了帷幕。

午后的日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孤零零地钉在地板上,显得倔强却又单薄。

明明被太阳照射着,凌晚晚却觉得自己是被扔进了万年不化的寒潭中,冷气袭人。

她的牙齿不自觉地打着寒颤,耳边回响的,全是叶叔扬一步一步离开的声音。

她想要站起身来,可挣扎了几次,浑身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反而是让手中的购物袋掉落到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袋子里面滚落出来,几颗西红柿跳落到了马路上,下一刻,没路过的车辆毫不留情地碾过,压碎,留下了红彤彤的浆液。

像是人心一样,轻而易举就击碎。

真的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路边不少人已经议论纷纷的望了过来,大概是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坐在地上,两眼通红,面色惨白的样子,觉得稀奇。

凌晚晚想说让他们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真的。

只不过在她快要动心的时候,就不得不死心了而已。

一双纤细的手出现在了凌晚晚的视线中,它缓缓捡起凌晚晚脚边的西红柿,放在了怀里,然后伸手拉住了凌晚晚。

凌晚晚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很清秀的眉眼,却是意料之外。

“周助?”凌晚晚连忙擦了擦自己脸上狼狈的痕迹,勉强笑了两声,搂紧了刚才匆忙中抓住了几根大葱,生怕他们再掉了下去,“你怎么在这里?”

周助看着她,再望了望路边停着的那辆熟悉的小车,面色微沉,一言不发地将凌晚晚身上的灰尘一一拍净。

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面,挡住了眼眸中汹涌澎湃的情绪。

凌晚晚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拍着,她生怕自己一张口,就让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忍耐一下子崩溃。

周助脸上罕见地少了几分嬉戏。

他将凌晚晚身上整理干净之后,又弯腰将一旁散落的东西放回了购物袋中,把凌晚晚怀里的几根大葱也放了回去,拎在了手里,这才沉声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凌晚晚低着头,艰难地点了点头。

脸上的笑绷得久了,都有种酸涩的味道。

周助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害怕大声了一点的话,就会吓到凌晚晚一样。

他没有去看凌晚晚长发后面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只是拉过她,将她带进了自己的车子里面。

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车子里面的气氛一点一点地凝结下来。

凌晚晚死死咬着嘴唇,别着头,望着窗外。夕阳已经挣扎着被拖下了一大半,只留了半个头在天际,不甘地望着这浑浊的人间。

远处钢筋混水泥的楼房拔地而起,看不见人,只能看见那些没有感情的建筑物矗立在临暗的天空之下。

这是冷漠的人间。

也是可怕的炼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