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妾妃难囚 > 第65章:吹些枕边风全文阅读

尸体的一边跪着一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缈云阁与赵旦一起调戏金湘宫众女子的刘山,而那躺在地上的尸体亦不是别人,正是中了蔺珂龙须针的赵旦。

话说那二人离开缈云阁后,一路走来赵旦都不觉身上有异样,故此断定突然出现在缈云阁的蔺珂戏耍于他。故此恼羞成怒,转过了去找副门主尹箓搭救自己的步子,欲重回缈云阁找人算帐。岂知走了三箭路的时候,突然心一阵阵搅动,紧接着双眼外凸,口吐白沫,且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转紫,不下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倾身倒地身亡。

那刘山已被惊吓住了,直到赵旦抽蓄完毕方回过神来,一探鼻息,哪里还有半丝性命存在?方知出了大事情。想这赵旦乃是门主谭虎阳受宠小妾的亲哥哥,如此不明不白死在蓼家堡,定不能善罢甘休。便私自做了主,将带着温度的尸体搬到了副门主所住的红叶苑,由副门主拿主意。

嗯……,蓼义天沉沉的叹了口气,显然在今日出了这事儿让他很不高兴,“尹世侄,事情既然发生在蓼家堡,老夫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尹箓拱手笑了笑,“世伯威名在外,小侄岂有怀疑之理,只要能将杀害我门中兄弟之人找出来,此事便可告一段落,不必徒添麻烦。”

蓼义天点了点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山说:“刘山,你可还有什么是没说的?”

那刘山磕了一个头,道:“回堡主话,小的句句属实,的确是金湘宫的宫女杀了赵大哥。只是那宫女以往不曾见过,估计是后来的。”

不对呀,蓼义天心忖:金湘宫统共来了三人,其中一人看似镇定,但他能看出她身受重伤,其余两人皆不足为患,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后来的’?“据老夫所知,金湘宫来的人中并无像你所述的那个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岂会有错?金湘宫与血虎门有宿怨,小的绝不会认错人的,若她不是金湘宫的,怎么敢与血虎门为敌?”刘山信誓旦旦,想到那女子便咬牙切齿。

尹箓刚欲开口说什么,徒然外间响起阵阵脚步声,花厅中人纷纷朝外看去,蓼义天在见到来人时顿时扬起笑容起身相迎,“王爷,欧阳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祁煜和欧阳静显然没料到这花厅里除了有活人,还有死人。“我们只是路过红叶苑,听说蓼堡主在这里,便信步过来看看,没想到堡主竟是有事待处理,我们这就告辞。”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不必如何客气,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个尸体,丝毫没有影响空气里刻意的热络,蓼义天介绍说:“这位是血虎门的副门主尹箓,也是老夫未来的东床快婿;这位是丰淮城城主奕亲王爷,还有吹花公子欧阳静。”

“幸会,幸会。”

“彼此,彼此。”

“来来来,王爷和欧阳公子请坐。”蓼义天让开步子,又示意下人赶紧上茶。

祁煜和欧阳静一坐下,便对地上躺的那具尸体有了兴趣,欧阳静携笑皱眉看了一会儿,说:“堡主可是在了却一段人命公案,不知此人中的什么毒,竟能让他的死相如此令人生畏?”

“此人并非中毒,而是让我门的死对头金湘宫中之人所杀。”尹箓略微坐正了身子言道。其实这人是死是活与他何干?无奈门主十分宠幸赵旦的妹妹,俗言世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怕她在门口耳边吹些枕边风替他找麻烦,所以才不得不要弄个水落石出。

“金湘宫?”祁煜端起茶盏,似笑非笑勾起一边唇角,“本王虽极少涉及江湖,却也听说金湘宫乃邪教,宫中全是女子看护,还传言说现任宫主莘佑璟享尽了齐人之福,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完,小呷了一啖茶水,想着不及他府里的香茗醇厚。

“自然是真的。”尹箓一听此话,心下便顿时生了一念,若是此次与奕亲王搞好关系,届时借助他的兵力灭了金湘宫,于血虎门而言不正是功德一件么?那么一下任门主之位还岂有逃脱之嫌?打定主意,尹箓开始了正色游说,“那金湘宫淫乱无比,明明是女子,却和男子一般嗜酒成性,凡路过金湘宫境内的俊美男子皆被掳进了金湘宫去做牛做马,欺辱谩骂。我血虎门虽努力欲为江湖除去这一害群之马,无奈金湘宫总有那么好的运气躲过劫数。”

他们很熟吗?怎么尹箓会向他提及自家和金湘宫的宿对之事?敛下眼去,祁煜眸色亦深亦暗,不动声色的言道:“莫不是只是江湖传言,不然金湘宫岂有逃过劫数的造化。”

“王爷切不可小看了那帮女子。”尹箓说着指向地上所躺的尸体道:“这就是今日金湘宫中之人所为,足以见其手段何其残忍。”

欧阳静一直静观不语,祁煜也歇了声,蓼义天自顾捋着胡须蹙眉沉思,尹箓继续说:“这样吧,世伯,王爷,我让人去将金湘宫众人押来,届时一切就自会明了了。”

那刘山似乎已待此话多时,自告奋勇的起身请命,“副门主,小的愿意前去将金湘宫的人抓来。”

“不必了。”

不待尹箓出声答应,门口先声夺人后出现一抹淡雅的身影。她面色沉静宛如一秋湖水,淡淡的眸色轻轻的环过众人,最后落定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

刘山突然指着她,惊讶的说:“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杀死赵大哥的。”

“梅儿姑娘,你……”蓼义天很是意外,此时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蔺珂依旧站在门槛外,似乎没有半点要入门的意思,只是看着蓼义天,一如往常的平静问道:“蓼堡主,听你说唤梅儿,不知所谓何事?”

“你就是金湘宫的后来者吗?”尹箓虽对这女子的容貌感到心动,可是如果想让奕亲王看到金湘宫恶行,就得逼她动手,最好是能将他伤到。一声冷哼,装出轻蔑姿态,“想不到今时落败的金湘宫居然有你这等姿色的宫女,新上任的宫主一定宠你上天吧,别在这里装出一副雅洁清纯的模样,你们金湘宫能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尹副门主。”知道尹箓误会了,蓼义天沉声一唤,又对蔺珂疑惑的问道:“梅儿姑娘,不知道赵旦如何开罪你了,你要至他于死地?”

经蓼义天一张口,刘山身子一颤,蔺珂看到了,料他定没将实情道出,而是一味的想要找人出头。她答:“自然是令人生厌之事,否则岂能以性命为代价!蓼堡主,若是无其他事情,梅儿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