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妾妃难囚 > 第60章:浅红色的兜衣全文阅读

少顷宽衣躺在浴桶里,让温热的水淹过她的头顶。水里的世界里窒息的,她不介意就这样死去,介意被人轻薄后的肮脏和龌龊。回想刚一幕,蔺珂再平静的心绪也似被雨滴打破的湖面,溅时无数个坑洞来了。

直到水变冷了,她才从浴桶中出来。躺在床榻上,很累,却毫无睡意。

夜半,桌台上的风灯熄了。迷迷糊糊之间,蔺珂以为是灯匣里的蜡烛燃烧至烬,孰不知一道诡异的人影已悄然向床榻靠近。

月光皎洁,夜也不若无月时伸手不见五指那般漆黑。他伸手掀开帐帷,一眼看瞧着床上的人儿微蹙着秀眉。揣思她到底睡熟了么?还是她被梦魇给拿住了脱不了身?

蔺珂本就浅眠,睡意不深。此时徒然觉得周围的气息愈发的压抑,不由自主的睁开涩干的眼帘,当见到床前站着一个撩开帐帷的男子时,吓得颜色惧变,再定睛一看那人是祁煜时,更是惊得身子僵硬。

她怔愣的瞪着自己,显然是被惊吓所至。记忆中好像没见蔺珂如此惧惊过他,这是个新发现么?祁煜心下冷忖。此时的蔺珂被子掖在胸下,许是斜身而卧的原故,胸前的薄纱亵衣略敞,露出浅红色的兜衣,展现出另类的妩媚和诱惑。

看到祁煜俯身而下,蔺珂回过神的同时更加慌了,擎着他的胸膛,一股熟悉的温暖让她倏然间痛彻心扉。“祁煜,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承认她是蔺珂了,她不再否认她是蔺珂了。可祁煜并未因着这样而高兴,而是更加愤慨。他怒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怒自己怎么一见蔺珂的人影就满脑子都是她的人影,怒她怎么可以占据欣儿在他心里的位置,更怒自己怎么可以想她多过想起欣儿。

他说过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既是选择了逃离,为何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为何不逃到天涯海角去。那样,他就不用饱尝这种矛盾所带来的纠苦,他的心是属于欣儿的,他的心也只能住下欣儿,他不允许再有第二个女子在他心上停留,那怕是他对这个女子只有愤和恨,也不可以。

被子被掀开了,祁煜什么话都不讲,只是一味粗鲁的撕扯着她的里衣。她挣扎着,捶打着,泪水从眼角悲伤的滑过。他是祁煜,所以他不会存有半分怜悯之心,自然不会因为她的眼泪停下对她施狠。最终他得逞了,多少年后,她再一次在他身下不着寸缕,任由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离。

吻着她的唇页,记忆中的熟悉让他变得更加疯狂,直到彼此的呼吸里有了血腥的气息他仍旧没有放弃。渐渐地,心似乎有所触动,他狠不下心继续对她残忍,吻轻了,如风拂花般缱绻温柔。当看到她眉宇间的红痕时,更是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肌肤相近,寸许算远。她感受到了祁煜缓缓而起的变化,紧接着她的身体不再受她心的控制,渐渐地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抵抗。目光由下而上,看着祁煜危险且充满情欲的视线,“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他依旧不答,只是稍愣,因为没有答案,所以继续沉默缄言。贯穿她的身体,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满足。所有恨意和愤怒,都被这一瞬间的拥有如烟云般冲得轻淡极了。

月光潺潺的流淌在院子里,薄雾温温柔柔的落在新发新绽的花叶上,青嫩的叶尖上已结了一粒露珠,正在夜风的吻拂下微微摇晃。清脆的报更声梆梆利锐的响起,将寂静的夜色敲得咚咚颤悠起来。

昨夜,不是她无力抵抗,便是她鬼迷心窍,放纵一宿的结局,便是醒来孤单一人躺在床上感受温存过后的惆怅。全身如同被抽走骨头一样酸软无力,他,总是能如此冷静的伤害到她。

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寒心的滋味了,祁煜,是他又让自己深刻的体会。

徒然听到窗外有风声,一定很冷。蹙眉起身,落坐在梳妆镜前,胸前满是斑驳吻印,一切都在告诉着蔺珂,昨夜非梦,乃是不容质疑的事实。事实又是什么?便如砸入地面的雨滴,四下溅散开去。不过是一夜风花雪月,毫无意义。

梳洗结束,便有小婢前来说:“梅儿姑娘,堡主说今日事物繁多,想请您早些替他看诊。”

今日乃是蓼义天六十岁的华诞,可是又不能省了看诊一事,提前也是好,免得耽搁其他事情。他却不知今日亦是最后一回看诊,且勿需多少时间即可完毕。

跟了小婢了出厢房,徒然觉得耀在身上的阳光特别的刺眼。想到些什么,蔺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听说前几日有金湘宫的使者前来蓼家堡,不知那使者可还在堡中做客?”

每次都是小婢前来陪同她去给老堡主看诊,可是梅儿姑娘从不多言多语,今日倒是主动问她话来,让小婢觉得意外又高兴,“在呢,堡主安排她们在东跨院的缈云阁里休息。堡主为江湖做了件大好事,正恰逢他六十大寿,堡里宾客如云,他接待不过来呢。”

也就是说从金湘宫前来的人还不曾与堡主有过深切的接触,这个时候莘佑璟让人来蓼家堡,也慕名蓼堡主的义薄云天意欲借助他渡过难关,还是只是单纯的前来贺寿?蓼义天既然贯名江湖,金湘宫来人了,那血虎门也不会落后才是。

“蓼堡主为人的确令人敬佩,不知血虎门可有来人向蓼堡主贺寿?”

那小婢思虑不熟,又见平日里难得开口的梅儿姑娘向她问话,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有有,血虎门来的是副门主尹箓,他送了堡主一件血灵芝做寿礼呢。”

血灵芝?传言可令伤势恢复的圣药,血虎门果真是大手笔。“那金湘宫派来的使者送了什么贺礼给堡主贺寿?”

“这个奴婢也知道,是一颗南海夜明珠。”

蔺珂闻声,禁不住频步一顿。莘佑璟曾说过,那南海夜明珠乃是老宫主最喜爱之物,如今他拿来做人情送礼,金湘宫此行定不只为祝寿这般简单。

感觉到脚步声断了,小婢回眸,正见梅儿姑娘驻足发愣,“梅儿姑娘,你怎么了?”

蔺珂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随着小婢前去了索然居。

今日连银针都不必扎了,除去未愈合的外伤,蓼义天所受的内伤已基本痊愈。更加上血虎门送来的血灵芝,相信他不日便会恢复如初般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