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蓼义天迅速接下话来,望着谭虎阳的一脸阴险言道:“小犬再如何的不争气,也是我蓼家堡自己的事情,不敢劳烦谭门主操劳。”
“如此那本座也不敢太多耽搁堡主训子的时间,就请堡主快些交出东西,本座也好归还令公子回去领罚。”谭虎阳顺着蓼义天的话说。
“门主的话愈来愈让老夫糊涂了。”蓼义天始终不承认,“老夫这儿的确没有门主想要的东西,门主是不是弄错了。”
“哼。”谭虎阳一声冷吟,似乎他的耐性已经渐到极至,“难道蓼堡主想要本座说出来所要之物乃是什么吗?你就不怕被江湖上的朋友耻笑,在茶余饭后背叙你偷占他人之物,如此你这一辈子的英明可就要尽毁了。”
“哈哈哈……。”蓼义天声如洪钟的笑道:“谭门主有心替老夫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法子如何保住你在血虎门的地位罢。”
“你终于承认了么?”
“承认又如何?”蓼义天说得很不屑一顾,仿佛根本就不将儿子的性命放在心里,忽然语声一转,“你以为老夫独自出现在这儿没有准备么?谭门主我告诉你,今日你这血虎门是大限到了。”
蓼义天语声一落,那些还跪在地上的血虎门门人立即起身朝着他驾起了招势。
谭虎阳以为蓼义天在虚张声势,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是好笑的望着他,说:“哦,不知道蓼堡主都准备了些什么?还是说你蓼家体堡的人都来了我血虎门了?”
蓼义天并不立即作答,而是讽刺的含笑摇了摇头,“血虎门何等厉害,我蓼家堡自然是望尘莫及,不过……。”蓼义天刻意拉长了声调,直到看见谭虎阳的表情冷敛下去时,方悠悠的继续说:“若是朝廷的军队呢那又另当别论了。”
“你什么意思?”谭虎阳危险的迷起了眼。
“哼——。”蓼义天冷吟,他就是想看到谭虎阳露出如此迷惑的表情。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神色匆匆来报,“禀门主,大事不好了,血虎门境内突然出现大批军队,他们已经擒杀了我不少门人,现正纵马朝着总坛而来。”
“什么。”谭虎阳瞪大双眼怒视着蓼义天,却疑惑他的军队从何而来,“听说奕亲王祁煜能成功拿下赫连城是因为蓼堡主的功劳,看来此传言非虚呀。”
“门主太看得起蓼某人了,老夫岂会去做朝廷的走狗?老夫只不过是算准了时机,利用一下朝廷的军队而已。谁让谭门主你没事儿惹上朝廷的人呢?”
这个老狐狸,在场所有人都得对蓼义天重新认识。那那些军队应该就是前来寻救祁煜的吧。蔺珂这才想起先前与陆梓渊并肩而战的青衣使者如何面善,他们不就是那夜在金湘宫门口与她交手守护着祁煜的人吗?
祁煜此番遭罪,确是太鲁莽了,否则……。
谭虎阳冷冷的瞥了一眼蓼义天,随即对川儿下着令,“川儿,杀了蓼清羽。”
“是,门主。”川儿领命就要动手。
“清羽……。”蓼义天本想说出此事可拖延他救儿子的时间,没想到谭虎阳性子太乖舛,竟然这样着急着下令取清儿的性命。
“爹……。”
蓼清羽动惮不得,眼看着川儿手中逼近咽喉的短剑扬起冷光,一想到就要死了,蓼清羽忘却了呼吸。偏偏在他放弃的瞬间,看到那柄短剑赫然朝谭虎阳刺去。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谭虎阳根本就毫无防备,以至于硬是让川儿的短剑全然没入了他的身体。
如此错愕的一幕自然引得众人失声讶异,谭虎阳愕然的盯着川儿唇边扬起的那抹狠毒的笑意,又看了看身上某处不止溢出的红血,仍是难以置信的张着口,“为什么?”
“为什么?”川儿冷笑,“因为我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既是想死个明白,我就告诉你。”川儿狞狰的笑了起来,却将视线缓缓飘向蓼义天,“蓼堡主,你不必得意,我告诉你,门主手里的阳谱是假的,你手里的阳谱也是假的,真正的阳谱早就被我偷梁换柱藏到别处去了。”
“你说什么?”
谭虎阳与蓼义天异口同声的惊讶出声,而血虎门的徒众一听说此事,也都纷纷左顾右盼的动摇起心绪。
“血虎门的门主多威风呀。”川儿继续说:“尹箓岂会甘愿去当蓼家堡的女婿?我们说好一起练阳谱里的神功,然后杀了你夺得门主之位,届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门主还不知道吧,每次跟你欢好时,我都会在自己使用的胭脂里掺加上五石散,我就是利用这点儿找到密到偷到的阳谱。”
“贱人。”谭虎阳咬牙切齿的说:“想不到你跟尹箓居然合谋加害本座。”
“这也不有怪我们,要怪就得怪蓼堡主,若不是他说想要得到阳谱,我们也不会生出这份闲心。”似乎想到了尹箓的死,川儿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看上去很伤心,“想不到他将假的阳谱才拿去给蓼义天不久,你就让他去攻打金湘宫,如果你不让他去,他就不会死了。他曾说过要亲手杀了你,可是现在他死了,我爱他,就由我来杀了你。”
“蠢人,你知道是谁杀了尹箓么?”
谭虎阳的声音不似开玩笑,但川儿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能期待他继续说:“杀死尹箓的人就在这儿,难道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方才有人在说要血洗血虎门呢?尹副门主带去攻打金湘宫那一千多门众,都是为她所杀,你的尹箓也不例外。”
川儿摒着呼吸,目瞪口呆的朝蔺珂盯去,“是你。”
蔺珂也意外,真想不到这川儿与尹箓竟是那种关系。听到川儿那一声充满杀气的话后,待要作声,倏然见谭虎阳将川儿的手撇自身后,紧紧有扣住她的喉珠。不对,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真正的阳谱更为重要,“阳谱在哪儿?快说,否则别怪本座捏碎你的喉咙。”
川儿狠狠的盯着蔺珂,又狠狠的瞪着谭虎阳,诡异的一笑后,一涓浓血从她的唇角滑过,妖冶的滴落在粉红色的衣襟上,随即合上的眼帘。谭虎阳意识到什么,掐开她的口,为时已晚。川儿已经咬舌自尽了,自此再也无人知道阳谱的下落。
将川儿的尸体扔开,谭虎阳已红了眼。忍痛拔出那柄短剑,冷冷的觑视着所有人。蓼清羽终于从死亡边缘回过神来,警惕的盯着谭虎阳。而谭虎阳身边就已只有蓼清羽最近,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只好杀他祭刀。
伸向蓼清羽的手被纵身而至的蓼义天拦了下来,两人就如此的刀往剑来。
欧阳静带来的军队已渐渐将血虎门包围了,血虎门的门徒们为了活命纷纷自救。一时间杀喊声响彻九宵,殷红的血液阴冷森森的染红了俏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