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流年似锦 > 第26章 度日如年全文阅读

木子总说我的生活是在等死,不再去找工作,靠着那一点杂志社的稿费辛苦的活着。

我嬉笑着说:“够了,够了,我又不买GUCCI,也不用LV,几十元的地摊货足够满足我那并不算高也不算低的虚荣心了。”

童安点着我的额头说:“好了吧,你一天只吃一顿饭,就算每个月去做两个星期的小时工也够你吃了。”

我缩进她的怀里搂着她,一边摸着她的小腹一边说:“怎么行呀,我这小侄子要出来了,我这做阿姨的,不赶快赚点钱给他买礼物,那多不好意思以后再在他家混吃混住呀。”

他们玩笑般的说:“那好,地摊货我们不要,衣服什么的不要,送点有意义的。”

“哈!”我笑道,那我会在他出生的时候为他写一篇文章歌颂他的到来。

他们忽然一本正经的说:“安染,卖字终究不是最好的办法,你还是找一个安稳的工作比较好。”

我也一本正经的答应他们,“好。”

我说过,我想写一本书,在这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只是,那只是我想而已,不是所有的我想都会变成我可以,在写这本书的的时候,我必须保证我不会流浪在街头,不会上顿不接下顿,不会连电费也交不起,不会洗个澡也要等两个星期。

所以,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在我最爱的写字与生活之间,我向生活妥协了。

是的,没错,我应该先找一个安稳的工作。如果某个月编辑并不通过我的稿子,那就代表我那一整个月都要喝西北风。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都会互相挑剔,更何况一份让人赖以生存的工作。

首先是五官端正,再来是学历,然后是工作经验。没有强大的关系网,在这样处处面试处处碰壁的情况下,感到无力,无力的生存着。

我在周末的时候去了一趟对我很好的阿姨家里,我与她之间更像朋友。

她结婚了,对方是个美国人,也面临着找工作的难题。

就在那天下午,我被一家幼儿园的应聘要求逗得直发笑,他们竟然堂而皇之的要求口语外教的学历是博士。

大学尚可理解,只是只不过是教小朋友而已,也敢提如此荒谬的要求。

我坐在她身边,指着电脑屏幕对她说:“难道他们准备教小朋友外贸专业术语?”

她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

大家都艰难的活着,拿着微薄的薪水在物价飞涨的时代艰难的生活着。

依稀记得那是去年夏天,我打开某家网站的首页,上面赫然写着“如果呼吸也要收空气税的话,你该怎么办?”

现在想起依旧会发笑,难道,不交空气税,就要把人活活憋死吗?

我在夜晚将那一部(阿司匹林)反复看了两遍,明明没有多撕心裂肺的情节,我还是低下头默默流泪。为里面的每一句话着迷。特别是那一句“就像一只苍蝇一头撞到了玻璃上,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没有的。”

她将头靠在小白的肩头;高乐从身后拥抱她;她与那个音乐老师在擦肩而过对望的瞬间。

一切的一切,遗憾却美丽,我相信爱情是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遗憾与美丽是并存的。

有时候感情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我无法制止它发生,也无能为力逃避。

当悲伤能够席卷一切的时候,我是无法相信任何人的,包括童安与木子。我孤单的在这世上长大,我身边总是有各色各样的人停留,只是最终,这些人都会先我一步死去、或是晚我一步死去。

不会有人知道我多害怕孤独,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我意识消失的瞬间,握着我的手陪着我一起共赴黄泉路。

我会有多爱一个人,那个人会有多爱我?我无法想像,也不敢想像。

我在友人的空间里留下长长的一段话,内容大致如下:我希望有一个男人对我说‘我会站在你的身后一直看着你,一直到你回过头来看我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一样,宁愿不爱也不要被骗。

可是爱情本来就充满谎言,我们都无能为力。

希是我在网络上少有的知心好友之一。

她会问我,“既然爱的那么累?为什么不放开呢?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笑着打上一段字。“可是我是很懒的人,已经爱上他了,我只想就这样爱下去好了,再花力气去爱新的人,那样太累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恋人都会互相欺骗,瞒着对方与另一个人缠绵,以最亲密的方式相拥而眠。

但我知道人都是不满足的,我曾笑着替希对她男友的前女友说过,如果你想保存这份关系是为了以后可以在床上弥补你的遗憾的话,你最好直接说,说不定希一发好心就把这个男人让给你了。

那是我的真心话,若我是希,我必定会对那个男人说,如果你想和别人上床的话最好直接告诉我,那样说不定我知道的时候不会那么愤怒。

所谓信任是建立在那个对自己坦诚相待的男人身上,而不是建立在曾经的谎言之上。在我心中,说谎的人是不值得原谅的,若是原谅了,那便是我选择不原谅自己,只因为我选择了最折磨自己的方式。

夏天的阳光格外灼人,我独自一人坐在广场中间,任由自己在太阳下曝晒。

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早晨出门时甚至小心翼翼到没有吵醒一向睡眠很浅的童安。发烧了,在这个本该安安稳稳度过的夏天,我带着我那一身滚烫的体温,和疼痛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独自出门。

我低垂着头抽烟,广场上有一家公司正在做活动,音乐响起,歌曲名叫(stay)。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且无聊的,重要的是,我亦不知我在等谁,或谁也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等我。

我总是不停的幻想,不断地幻想,幻想每个女人都会想象的那个男人,那个为自己温柔擦泪的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