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露营区安营扎寨之后,一行人都向海中涌去,因为是旅游高峰期,所以,海中的人特别多,一群人在海里嬉闹,也分不清谁是谁。
瑞歌跟着向海在水中嬉闹一阵,随后便直接倒在金黄的沙滩上,晒起了日光浴。
向海拿了一瓶饮料,做到瑞歌的身边。
他低着头,看着瑞歌,微笑着:“不怕晒黑吗?”
瑞歌不以为然,“晒还才好呢?说明我健康。”
“那我这么黑,是不是说明我很健康。”
瑞歌白了向海一眼,“你这样也叫黑?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
向海凑近瑞歌,贴着瑞歌的脸,好似撒娇般:“跟瑞歌比起来,我就像是非洲难民营里出来的黑人。”
瑞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向海总会出其不意地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像这样突然撒娇,不知道发生过几次。
向海一只手捏着瑞歌的鼻子,另一只手不断地将沙子往瑞歌身上堆去,企图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埋在沙滩上。
“啊……”
“啊……”
“啊……”
瑞歌跟向海正玩的欢,海域却突然响起了尖叫声,瑞歌和向海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惊诧表情。
两人立即站了起来,冲向海域,然而……
“啊……好帅啊,我要晕了,我要晕了……”
“……太有型了,太帅了……”
“……冲浪技术太好了,动作太漂亮了……”
“……那谁啊,好帅啊,极品啊……”
瑞歌一过来,听见边上女生的讨论,原本担心的脸上顿时划上了三条黑线。
她好笑地嘴角大抽,早知道只有那个小子能造成这种轰动效果,刚才怎么傻傻的就没反应过来,看来是要回去补补脑了。
瑞歌苦笑地摇了摇头,可当她转过头去时,却着着实实地被吓了一跳。
只见向海直直地盯着远处不断起伏的人影,仿佛,那就是乘水而来拯救公主的白马王子,他就想一个神化了般,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璀璨,那样的……容易让人动心。
想到这,向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马上转移视线,只见瑞歌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向海摸摸自己的脸,疑惑道:“瑞歌,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瑞歌摇摇头。
向海更加疑惑道:“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瑞歌凑近向海一分,眼神担忧道:“海,你老实告诉我。”
“什么?”向海疑惑。
“你是不是被小吉吸引了?”瑞歌更加幽怨地看着向海。
“……”
瑞歌伤心的收回视线,“原来真的是这样,难怪,难怪,你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小吉,哎,没想到,我居然败给一个男人。”
此时,向海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的嘴角不断地抽搐着,他向瑞歌吼道:“王瑞歌,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瑞歌见情形不对,立马撒开腿就跑,向海一下就勾住了瑞歌,两人顿时打闹着一团。
然而,向海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了,他那样看着小吉,并不是因为自己对他惊艳,而是他发现,小吉太容易被“惊艳”了,他没有忽略掉,瑞歌看见他的第一眼时,那放射出来的异样光芒,他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或许瑞歌自己都不觉得,如果小吉突然完全撤离了她的生活,她……真的能适应吗?她对小吉,永远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或许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让她忽略掉了小吉的存在?
向海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守护住自己的幸福,然而,有一种情绪叫“患得患失”却在他的心理扮演着主角的角色。
晚上,大家在非禁区燃了一个篝火,橙红色的篝火,在漆黑的夜里,竟然显的那样的暖意融融。
大家一起围在篝火旁唱歌、跳舞,很有一种苗家寨的感觉。
一起举杯,一起欢呼,一起勾肩搭背大声吼着《朋友》,仿佛,大家都在宣泄着生活的不满。
阿伊绕着篝火,挑起了敦煌舞,从来都不知道他会跳这样宗教的舞蹈。
陆陆续续有许多人都醉了,许多人东倒西歪地跟着阿伊跳着充满着宗教传奇色彩的敦煌舞。
而一些爬不起来的人,或是大声拍手,拍的很夸张的那种,或是大声的说笑,或是大声的绕着酒令。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突然谁就这样诡异地哭了起来,而且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接一个地,陆陆续续都哭了起来。
生活太寂寞也太压抑,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宣泄,而哭泣显然就是最好的方式,特别是有一个完美的借口——我喝醉了。
渐渐的,说话声小了下去,哭闹声也小了下去,阿伊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东倒西歪地堆了一地。
原本喧嚣的夜,就这样毫无准备地突然静了下来。
瑞歌蜷在向海的怀里,两杯就被放倒了的瑞歌,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大家从开始狂欢,到结束狂欢,王瑞歌,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而被依靠的向海,显然已经不支了,就这样,突然倒向了一边的沙滩。
因为夜风的原因,又因为突然失重的原因,“昏睡”了三个小时之久的瑞歌,终于揉着她朦胧的双眼,逐渐醒了过来。
然而,那七倒八歪的身体,确实有些惨不忍睹,而篝火的火苗,也渐渐息了下去。
瑞歌将向海扶正,本想让向海靠在自己身体上,希望他能不要睡的那么难受,向海的睡像显然是很好的,但是,他似乎睡的并不安稳。好看的眉头正紧紧地纠在一起。
瑞歌轻轻帮向海抚平褶皱的眉头,而向海却突然说起了胡话,瑞歌听清楚了,他在叫着她的名字,那一声声“瑞歌”,显然脆生生的砸中了瑞歌软软的心脏,她笑着搂着他的头,安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然而,生理问题却突然来了。瑞歌按着发酸的膀胱,看着熟睡的向海,似有似无地苦笑了声,无奈地匆匆离开了。
因为走的急,他没有看见突然变的躁动、无助起来的向海,更没有看见,逐渐向向海靠近的那个人。
她记得在这附近有一间卫生间的,就在前面不远,那个有着微弱灯光的地方……
快速奔跑,快速解决的瑞歌,终于一脸轻松地再次享受清凉的海风。
她看着漫天璀璨的星空,突然想海边慢慢地散散步。
光着脚丫子,走在贝壳砂上的感觉真的很特别,瑞歌仰起头,想起了那一个个熟悉却遥远的夜晚。她好像告诉向海,好像让他记得曾经有过的那些过去,她想与他一同分享。
可是,就算来到了这里,向海还是一点特别的反应也没有,瑞歌很失望,她真的很失望,曾经最最甜蜜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了一个人的怀念。
冰冷的海水冲洗着瑞歌的脚丫子,记得刚开学那会儿,她也是这样被海水冲刷着,可那时候的感觉是绝望,而如今,却是悲凉。
瑞歌苦笑了一阵,为什么要去想那么多呢?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好好把握现在吧。
无奈的瑞歌,只有如此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底的那抹失落。
她逐渐靠近篝火,她开始奔跑了起来,在夜风中,然而……
她看见了什么?那对……
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仿佛受了什么力,呈抛物线状态,向海中倒去,海水不深,浅浅地,但是,却意外地不能呼吸了。
黑暗中,瑞歌无助地想着:是被章鱼扼住了喉咙吧,算了吧,在海中我也不能挣扎,就这样吧,就让黑暗包围吧。
海水混着苦涩的咸味,逐渐地将瑞歌的五官完全包围了,充斥着海水的压力,瑞歌神经却异常清晰,清晰到能感受自己的呼吸慢慢地变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