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别墅里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由得看向钱清童,时老爷子和秦青的耳朵竖的非常明显。
钱清童不傻,她从这段时间同时兆谦和自己的接触之中感觉到这个人即使没有深深喜欢自己,但也对自己有心思的。
可是,她很清醒,也很理智,宴会上的事是过去了。
自己与丰殷太子不可能,是地位的悬殊和自己的一念单相思造成的;可与他不可能,压根儿就是命的不同。
她得向前看...
她刚才这么问话,只是出于本能觉得时兆谦这么来来回回会无聊和麻烦,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想了想,正声说道:"这是时行长的家,你们是兄弟,你想住或不住,不都可以么?"
她轻巧地避过了他的问话。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时兆谦笑地淡雅而矜持,却不生疏。
"好。你早点歇息。"
钱清童点了点头要转身上楼,迎面撞上还穿着白色衬衫的时兆桓。
这个看自己的眼光一如既往地骇人,高高在上,深沉地可怕,看地人只想快跑。
"行长晚安!"她朝他点了点头,看也不看他,简简单单地扔下这四个字就快速地冲上楼进了屋子。
望而却步。看着就烦。不敢接近。
时兆桓看着她急匆匆错过自己的身体冲进屋子的样子,今夜在宴会上她讲的每一个一瞬间全部浮现脑海。
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完美地诠释了"言行一致"的真正含义。
...
钱清童没有敢洗澡,也不能洗澡。
这是她每天早上必须告诫自己的,由此成为一门必修课。
七天没有法术的时间已经过了四天,还有三天苦日子,只能用几乎干掉的润帕子将身上的汗渍搽干净,随后又凃了些味道清淡的香水,换了睡裙也没睡,而是坐在阳台外红瓦铺盖的屋檐上。
"宝宝,看来这人间污染真的很严重,星星都看不到了。"
钱清童看着雾蒙蒙的天,除了满城灯火,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还有心情看星星么?"
"为什么没有?"
"老太婆你就别装了。我是你的本身,我还不懂你的心思?"
宝宝笑道:"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对时兆谦动心了?"
钱清童愣了愣,笑道:"才没有。那是你幻觉。"
"才不是,你明明就是对他心动了,虽然只有一点点!"宝宝义正言辞说道。
它是她的本身,是她的根,它又怎能不知道她呢?
钱清童尴尬地望着天,犹豫了很久才嘀咕道:"那个不算吧...因为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跟人亲吻过,我觉得那只不过是源于我第一次跟男的亲吻的兴奋,这几天我不是个平凡人么?所以说,那是人类的叫做生理反应的东西。"
"我倒但愿你是这样,省得别因为一个吻就被人类收复了。"宝宝提醒道:"哪,可是你刚刚不能那样吻回去啊。"
"为什么?"钱清童惊道:"很爽的。"
"爽你妹,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时兆谦对你动了心。"
钱清童挠挠鼻子,嘀咕道:"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出来了。"
"那你刚刚还那么吻他?刚刚他吻你你如果回绝了,兴许能绝了他的念头,可是你这么吻回去,不就告诉他你也喜欢他么?"
"哇,对啊。"钱清童按住嘴巴,双眼和天上的星星以同样的频率眨巴着,闪耀着,"刚刚在宴会上...我没忍住。"
"对啊,你还要去找《财神帐》,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时兆谦是个好人,你别给别人希望又掐灭了希望,到时候耽误了别人的终生幸福!"
"宝宝,你在想什么呢?"钱清童放下手,尴尬地笑了笑。
"我只是觉得和他吻着很舒服,可没想过其他的事,我就跟他玩玩儿啦。反正这样天天过着日子无聊,和时先生待着蛮开心的,比较起来,反正比时兆桓在一块儿舒服。"
...
卧室里,时兆桓穿着浴袍坐在书桌面前的电脑上打字,他静默地坐在靠椅上写了一会儿,突然猛地将电脑给合上,整个人高挺的身躯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重新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文件,可写了一会儿,又将之前写下的文字全部删除,再度将电脑用力合上。
他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半了,自己居然睡不着,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点了一根雪茄,静静地吸了许久,才掐灭烟头扔在烟灰缸里,起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才发现别墅里除了照明灯几乎都熄灭了,看来所有人都睡下了。
在这样的夜晚,他一眼就看见对面卧房门下缝隙里传出来的细微光线,幽深的目光落在那道光线上,踌躇了很久。
想也没想要敲门还是放弃了,轻轻推开门就往房间里面看去,却发现屋子里只有一盏台灯还开着,黄灯如豆。
并没有人,连床铺都是整齐的。
时兆桓看一眼浴室,却发现浴室是黑的,根本没有人;
他未曾刻意地放轻脚步,朝阳台处走去,这才发现钱清童坐在阳台外倾斜的屋檐上,一个人抬头望天,像是在观赏夜景。
这女人,还真会找座位。
钱清童坐在屋檐上,低下头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钱币,白皙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
"宝宝,明天起真的得注意,要跟时先生保持距离。他是个好人,应该遇到一个更好的姑娘,我又不可能留下来,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必须要远离他,这样才好。"
时兆桓靠在站在阳台处的玻璃,看着她一个人拿着脖子上的钱币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冰冷的唇角难得勾起一丝笑。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她自言自语笑道:"不过说实话,第一次跟男生接吻,嘿嘿,真有意思。"
时兆桓脸上好不容易浮现的笑容有所收敛。
她居然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说接吻的事?
她就能不能再大胆一点。
时兆桓难得扬起的笑容僵硬住,又听她说道:"要不要下次你也试一试?"
"不要。老太婆,后面有人。"
宝宝跟她聊天聊地忘情,这才发现身后站着时兆桓,忙不迭地提醒她。
钱清童被它突如其来的叫喊惊了一跳,迅速回头,一眼就瞧见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男人高大的身体。
"哇!"
钱清童连身后男人的长相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只瞧见一个大黑影立在身后玻璃窗前,惊地跳了起来。
两只光脚忙乱地踩到瓦片缝里,没有拔出来,下意识地往外拔,只感觉到脚趾被什么狠狠一划,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倾斜的屋檐上滚了下去。
"啊!"
"钱清童!"
时兆桓迅速弯腰,躬下身子紧紧抓住她的手。
钱清童整个人有一半吊在了屋檐下。
这里不高,但毕竟是二楼,而且是豪华的时家别墅,一层楼顶的上大会堂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会是重伤。
"啊...疼!"
钱清童右手腕被他紧紧抓着,她整个人腰部以下就甩在了半空中,腰部以上趴在瓦片上。
时兆桓使劲将她往上拉,可是越拉,被屋瓦片割的越疼。
钱清童勉强睁开眼,这才看见面前时兆桓的脸。
我擦,怎么又是你?
你奶奶地能不能别老吓人?
遇见你不是撞断脖子就是滚屋檐,没好事!
但她竭尽掩饰自己的无语,咬牙道:"时行长,怎么每次都是您来救我?"
时兆桓看着她扭曲变形的小脸,也无语了。
上次来她撞断脖子,这次居然直接是要从屋檐上滚下去。
"抓住我的手。"
"好..."
"我往上拉,你自己用力,慢点爬上来。"
"哦..."
他紧紧拉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往上拉。
钱清童的睡衣被屋瓦边沿的尖锐棱角一点一点地拉了上去,白皙娇嫩的肌肤上一层层浅皮被屋瓦边沿割了起来。
"啊啊啊!疼!疼!"
"你慢点儿!"
她叫道一半马上忍住了不敢再叫。
时兆桓看见她肚子在屋檐上的沟痕,冷声道:"疼就叫,没谁叫你闭嘴。"
钱清童疼地龇牙咧嘴,唏嘘道:"爷爷和阿姨他们被叫醒了,你来回答?我不是掉池塘就是断脖子,现在又要滚下楼,他们肯定又要担心了。"
"你皮都脱了,现在还想这些?"
时兆桓沉声说道,看着她一点一点往上挪动。
"你忍住,我一次性将你拉上来,然后你爬上来!"
"好...。呜!"
时兆桓这股力气让她一下子露出大半截身体在屋檐上,也让她感觉到被凌迟的痛感。
她咬着牙一点一点从半空中爬到屋檐上面来,站在阳台上就抱着自己的整个上身,整个儿裹成球一样地往床上倒了去。
"我的那个宝宝啊,疼死我个奶奶啦。"
"不准骂脏话!"
时兆桓看着她疼地滚来滚去的样子,喑哑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一个女人能不能正常点,说话不离脏字,你就不怕你将来嫁不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