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两年来母女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掬儿柔柔叫"养"的声音,想起掬儿的顽皮,她的心好痛好痛,老天,你为何这般的残忍,为何要分散我们母女。
当靖寒再度走进来的时候,溪宸只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眼中一片的茫然的溪宸,靖寒的心痛的无可言语。
靖寒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出门,再度进来,手上是一个餐盘,将餐盘放在桌上,然后过去扶起溪宸,将她抱在桌前:"你一天没吃了,吃一点吧。"
吃饭啊,她心中明白,是不是自己乖乖的吃饭,听他的话,他就会让掬儿回来。
想来是自己以前不够好,所以他才让掬儿离开的,好,溪宸做了个决定,以后要听他的话,她不要违背他的话,只要他说的他都听,这样,也许掬儿很快就回来了。
"来,吃点燕窝,你的身体弱,要好好养养。"靖寒舀了一碗燕窝放到她面前。
她低头,看着碗中透明的液体,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一口一口就喝了下去。
靖寒看溪宸进食,心中不觉放心:"再吃点东西。"
吃东西啊,肚子好似饱了,有些涨涨的,可是不吃,他是不是要生气,生气,自己就不能见掬儿了,那就吃吧,只见她面无表情的大口大口的吃的饭,连菜都不需要。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乖乖的,不能让他生气。
靖寒先是欣喜她吃东西了,可是一会,他看出了异样,她似乎是在完成任务,不管他给她什么,她都吃,即使平日不喜欢吃的那些肉类菜肴,她都豪不皱眉的吞下去。
"宸儿。"他小心的喊他。
溪宸看着她,眼中是迷惑,宸儿是谁?他在喊谁?他又是谁?为何此刻的心中竟然想不起来,为何他那么熟悉,为何好似有听过宸儿这个名字,可她的脑海中却是一篇空白,
她的迷惑让靖寒的心一惊,一把抓住溪宸:"宸儿,你怎么了?"
怎么了?她怎么了?谁是宸儿啊?他在唤谁?为何他的神情让自己感觉一股苦涩和怅然,摇摇头,她不认识他,她萎缩的抽了抽手。
靖寒一个没注意,竟然让她抽离了手,却见她有些畏惧的看着自己,他的心不觉疼痛起来,难到这就是她对自己的报复吗,报复自己送走了掬儿。
"宸儿,认识我是谁吗啊?"他问。
溪宸迷惑的歪着头看着他,他是谁,她皱着眉头不觉沉思。
靖寒的心在发颤,也许休息过了她就会好了,他如是想,因此对溪宸道:"宸儿,睡觉吧。"
睡觉,溪宸的心中泛起两个字,然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连衣服都没更换,直接躺在了床上,没有意识的动作,好似一个傀儡,靖寒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靖寒无力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她却睁着眼睛仿似一具木偶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
第二日,靖寒再度试她:"宸儿,该吃东西了。"
吃东西啊,溪宸歪头想了想,然后从床上起来,也不去捋顺身上衣服的皱纹,直接坐到了桌前,什么都不管的吃了起来。
还是和前一日一样,靖寒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不能反抗,要乖乖的,这是溪宸的意识,也许自己乖乖的,他就会改变主意了,只是她到底要他改变什么主意,她也不知道。
靖寒看着溪宸柔声道:"宸儿,有委屈就苦出来。"也许哭过了她就好了。
哭,为什么要哭,溪宸迷惑的看着他,他要乖乖的不哭不闹,他只能可以怂恿她哭,他不是好人,这是她心底的想法。
"你到底是怎么了?"靖寒的手不觉打在一旁的碗上,碗碎,片片的碎片刺入了他的皮肉,鲜血从手掌中流了出来,可是却比不上此刻他心中的痛。
他生气了吗,溪宸萎缩了一下,然后跑到一旁的角落,小心的躲了起来,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惊惧,好似受惊的小兔,让人看了不觉心酸。
"宸儿,别躲我,我不会伤害你的。"靖寒只能压下心中的焦虑,然后又打量了溪宸好一会才道:"宸儿,你认识我吗?"
认识?他是谁啊?她迷惑。
不认识,她不认识他,看着她迷惑的眼光,靖寒突然有一种比哭还难受的感觉,她竟然不认识自己,此刻,他能全然相信,她已然生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宸儿,这是你对我不满的报复吗?"靖寒的脸苍白无比,这是溪宸对他的报复啊。
报复?什么是报复?溪宸不明白,她只是让自己乖乖而已。
"宸儿,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靖寒的眼是痛的,也让溪宸的心在痛。
为何自己的心会痛,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溪宸感觉自己很奇怪,自己的记忆中好似没有他,为何却和他这样的熟悉,他眼中的痛,竟让自己的心不觉也疼了起来。
只为这一份的疼,她的泪水竟然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天在下雨了吗,她抬头,可是自己却在屋内,轻轻抬手,却发现这水竟然是从自己的眼睛中出来的,原来眼睛也会下雨,她好奇,可这水却落的更凶。
靖寒看溪宸竟然落泪,不觉一愣:"宸儿,你还是记得我的是不是?你的泪是为我落的,对不对?"
不记得,你是谁啊?溪宸看着他,可嘴巴却不能说话,泪,什么是泪,她不过是眼睛在下雨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