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寒张口欲言,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好一会才道:"没什么的,只是喊喊你。"
溪宸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少在意,他的忧郁她感受到了,他是属于天地的,哪里能让自己成为他忧愁的源泉,即使刚刚的决定不过曾是一时的玩笑,可此刻,她却下了决心。
"寒哥。"溪宸开口。
"什么?"靖寒看着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她这般的平静了,明明应该感谢老天,她终于开始平静,可自己那一股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深。
"寒哥,教中是不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溪宸随口问道,该说的话还是放在最后说吧。
"重要的事情?"靖寒摇了摇头"没有啊,你说的是哪一方面的?"
溪宸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感觉今儿的你好似有些焦虑,所以才问的"她明白他的心,可是不能说明。
他知道她的意思,可不想她担心:"哪里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薛鑫鑫私自跑了出来,我知道他对你没什么好感,因此才特地来找你问问的,免得她来为难你。"
溪宸微笑道:"有你这般的护着,我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又顿了顿道:"寒哥,明日,我让凝做些小菜等你吃饭可好?"
靖寒微微顿了顿:"好是好,可明日是什么日子,竟让你这样?"
溪宸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饭。"
靖寒听了不觉哈哈一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只要你开口,随时可以。"
溪宸淡然一笑,不再言语,如今同吃一餐饭,若不是自己提出,也要他空了才来,再也不曾有以往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了,原来,身份、地位一变,很多事情都会变的。
月亮慢慢升起,虽然看不见月亮柔和的光明,却也能感受到这月亮清冷的感觉,原来人的心有时候也会变冷。
淡淡的倦意上了心头,可她却不能去安然入睡,感受着月亮的清冷,摸了摸身上的药包。
"夫人,你要的酒,我拿来了。"夜恋凝拿着酒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是溪宸吩咐她要来的十年花雕。
溪宸微微一笑:"谢谢你,凝,今天让你也累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我等你们摩耶那回来。"
夜恋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施礼离开了。
溪宸摸索着,摸到了一壶酒,轻轻打开这酒壶,微微闻了闻,花雕,花雕,原不过是花凋谢而已,今日却也是自己凋零的时刻。
然后倒了一杯花雕,并没有喝,只是捏在手中,沉思了一会,接着轻轻掏出了怀中的那一个药包,然后轻轻的把药粉到入了酒杯,这药做的真好啊,无色无味,若不是自己亲手倒入,还不知道这是毒药呢。
了解薛鑫鑫的为人,知道她给自己的不会是好药,因此今日才能放心的用。
微微的闻着酒味,似乎想闻出里面的味道。
"拿酒闻,也就你了。"靖寒回来了。
溪宸微微一笑,他来了,也是自己走的时候了,一口喝下了这杯中物:"只是想闻闻它的味浓不浓。"然后摸索着倒酒。
"我来吧。"靖寒脱掉外衣放一旁屏风上,然后接过溪宸手中的酒壶,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溪宸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拿起酒杯道:"这么多日子,让你照顾了,这一杯的水酒就代表我的谢意吧。"
靖寒看了一眼溪宸,微微一笑:"今儿怎么说这般客气的话,让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你。"
溪宸淡淡一笑,心中却似乎更加的清明,也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神,竟让她没有一丝死亡的害怕。
"今天不这样跟你道谢,我怕以后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溪宸微微一笑,语中却似乎透露着什么。
靖寒微微皱眉:"为什么这样说。"隐隐的不详似乎更加的甚了,他不喜欢她这样的语气,好似在诀别。
溪宸再度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才轻轻开口:"虽然,你尽量的不告诉我,可我知道,以你的地位,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好比是联姻,我知道你不乐意,可和那砚舞部落联姻是必然的,我知道。好在,听闻那个公主也是个极其难得的人物。"虽然嘴角含笑,可溪宸的眼角却划落一丝的泪水,也许是有些醉了,也许这不过是毒药发作前的预兆。
靖寒的脸色一变:"是谁在你面前胡乱言语,是那薛鑫鑫。"看来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整顿整顿自己身边的人了,他暗想。
溪宸不答,只淡笑道:"何苦管谁这样说的,事实终究是事实,不是吗?"
靖寒抓着溪宸的手刀:"宸儿,不管如何,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不会做对不住你的事情。"
"我知道。"溪宸点了点头"可是,我却希望你能幸福。"
"我现在就很幸福。"靖寒的声音有些提高。
溪宸微微摇头:"不,现在的你如何能幸福,我这般的拖累你,只会让你更苦。"
"没什么苦能打击的了我的,你忘记了吗,我是不动明王。"靖寒骄傲的说道,好似天地中,只有他不会被打倒。
溪宸不再绕着这个话题,她必须趁还有一些时间,把该说的话都说完:"知道吗,我从一出生就成了一个阴谋的牺牲者,虽然没有多加查探,可我却是知道的,我是沈家正室夫人沈周氏的嫡亲女儿,只不过因为出生时候我的头发与众不同,而被她掉包了,算来如今的沈家大小姐才是我娘的亲生女儿,可惜,我娘到死都不知道这个真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