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走过去,拿了纸巾塞在她的手里,"我恨他,但是我不会杀死他。我要活得更好,让他妒忌。"
"..."
"思曼,勇敢点,跟我说:要活得更好!"
"我要...活得更好。"
"说:让那一堆牛粪风干了,化为泥土吧!"
"让那一堆...叶絮,他不是牛粪。"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大家给这位姑娘掌声!"叶絮嗨起来,把手举得高高,鼓掌。掌声不断,涂思曼突然"哇"一声,抱着叶絮痛哭起来。
叶絮拍拍她的肩膀:"没事。"
人群中自然是有人举着手机在拍,叶絮朗声说:"各位,因为涉及到这位姑娘的隐私,我们不要把这一段放到网上,好吗?"
有人应允,有人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走了。
叶絮心里突了一下,想:这事情要收拾一下,随即打了一个电话给几个朋友。他们都答应了她的请求,她欣慰的想:还好,有他们在。
想到这里,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医院的某一个窗,一双璀璨灼热的眸光,还有某人嘴角的一丝笑意。
叶絮回过神,涂思曼已经走了。地面上还有那一本被踩踏过的结婚证,上面赫然是涂思曼的鞋印。
难道...?叶絮心里有点惊。
"少夫人,少爷请你回去。"阿蓝站在了她的背后。
好吧!叶絮知道自己刚才得罪人了。依照那一个人的性格,她怎么可以净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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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沈濯北换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医生可能给他换过药了。那一种跌打药的味道很浓。
他坐在病船边缘,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一种王者从容气势。她进来,男子交叠于膝盖处的脚放下来,"坐,夫人。"
叶絮走到他的面前,在小椅子上坐着。
男人身子一倾,隐出了黑暗,在她惊愕的眸光中,单手支在她头边,墙壁上俯身在她耳旁低低笑道:"牛粪?嗯?"
本来就完美的五官,此刻在咫尺间,那可是叫人心都瘫痪罢工的节奏!
"叶絮,"无赖的男人高挺的鼻尖擦过她的脸,喃声低沉:"你有一天不惹我行不,嗯?"
该死!他每一次发火就是一个又一个"嗯",那一种声调,叫人心尖都颤抖...哦,她的心已经瘫痪,没能跳了。你听,他又说了:"宝贝,你跟哥没上过船是吧?想吗,嗯?"
"没有接过吻,嗯?"
"你会离开我,活得更好,让我这一堆牛粪...呵,形容得真好,牛粪。"他重复了一下,"宝贝,你是要毁灭我了?"
"我...沈濯北,那个时候你看到的那情形,你懂的。"叶絮垂死挣扎。
"不懂。"他离开她脸,眼对着她的眼:"如果是我,形容一个人是牛粪的话,我最多能够想到让它变成花肥,滋养娇美的花朵,让它开的更加更加的灿烂。你说,是吗?叶大主播?"
叶絮僵着背脊,凉飕飕的风不知道从何处来?快来,吹冷她热辣辣的脸,吹去他那一双带着欲的眼!
什么化肥,什么滋养,什么花朵!
会叫人想很多的,他懂吗?
"懂,宝贝。"他捏着她的两边脸颊,用力,叶絮呀呀叫了两声,他笑得邪气:"叫啊,叫大声点,你是一个高手,点化了那个女人。可是——同样点化了我,宝贝,沈濯北求开发,求化为泥土?嗯~~"
他干什么!
这是医院!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往下...在腋下收拢,然后...
"沈濯北!别!痛!"叶絮被他压制在墙壁,痛楚得丝丝吸气。她还没有被这样过。
"说,摸过没?"凶狠、不怀好意的笑。
"沈濯北!"他有必要这样锱铢必较吗?
"回答。"他是帝王,不可抗拒他的任何命令。叶絮是躲不开了,认命:"算是...摸过...好了,别玩了。"
"算是?不够实在。我考试一向都要拿满分,算是合格的那些话,我不要听。"
"呀...沈濯北!你...别过分了..."她连连吸气。
"就要!"
"这里是医院!"
"叶絮,别担心。外面的人都看不清。"他笑,肆意而桀骜,"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一个顽童,是恶劣的少爷。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他很孤独,很无奈,三岁里的一天,奴仆送来了一个会说话的玩偶,少爷说东,玩偶就说东,少爷说上,玩偶就说上。言听计从,太没有意思了,于是少爷就厌倦它了。于是,奴仆把它处死了。
第二天,奴仆又给少爷送来了玩偶,这个不同,少爷说东,它说西,少爷说上,它说下。结果,少爷生气了,亲手把它弄死了。
"叶絮...乖,别挺腰了,说说...你想做哪一种?玩偶。"
他啃着叶絮的嘴角,暧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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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絮终于是回了家,终于了解到沈濯北没有给名聿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那一个在名聿商场遭保安殴打的人本身是一个瘾、君子;而那一个保安也是某人临时派来配合演戏的。
叶家兄弟已经回来,爸爸的名誉也得到了恢复,所有的事情都澄清了。
叶尚端还是不能接受叶絮嫁给沈濯北的事实,叶絮也不能说明只是"协议"。父亲为了散心,和妈妈准备到北戴河那边旅行。
叶絮同意了。
粥是银姐熬的,叶絮诸多的要求她知道。叶絮离开家去医院的时候,顺带给她烤了几个芒果小面包:"带去,说是你自己烤的,要收复一个男人,先要收复他的胃。"
叶絮抿嘴:"银姐,我只想尽快离开他。"
"丫头!你没有感觉吗?你一直在厨房转,为的是他憎厌你?"
"怎么是,我跟他之间...不会有感情。"叶絮拿了食盒,自己开车往医院去。
车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刚好就看到了管家进来拿车。
"少夫人,怎么不通知我自己去接您?"穿着长衫的管家毕恭毕敬。
"不用了,他呢?好些吗?"
管家尤伯摇摇头:"不会那么快。心情也不好,老爷子那边追问得紧。"
"那,到底是谁敢这样做?"
"目前怀疑..."管家四下看了看:"表少爷。"
"表少爷?是希森家族的人吗?"
"当然!他可是最妒忌少爷的,他是嫡传的希森家的长子,可是老爷子对大小姐最为疼爱,把继承权给了我们少爷,他没有理由不嫉恨。"
"那么,以前他有过这样的暗杀事情吗?"
"当然是有过,可是每一次少爷都是能够把事情化解,这一次,太危险了。少爷差点没了命。而——这一次他也太嚣张了。少爷会好好地报复。"
"啊?他要...策划一场同样的事情,去谋害那个..."
"表少爷。"
"哦,可是——尤伯,我知道这些会危险吗?"叶絮心里发笑,脸上装出了害怕的情绪:"你跟我说了这些,是不是要把我拉下水的意思啊?尤伯,我可不敢卷入他们的是非,我...死多少遍都不够啊。"
尤伯蹙眉:"你...真的害怕?"
叶絮拍着胸口:"天,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听说希森家族我就害怕得要死,如果让我看见那些一个个庄严肃穆的老爷子、表哥神马的,我..."她压低声音,凑过来:"我会尿裤子的!"
她夸张的表情,那似真有假的语气,尤伯怔愣着,侧了下头:"少夫人可讲笑?你这样子怎么帮助我们少爷呢?"
"可不是可不是!"做戏,叶絮是有一点专业知识的,她连连摆手,神色慌乱:"我嫁给沈濯北,他发誓了:不会让我接触那些人物,我自己就在中国做我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管家山下打量她,支吾一会儿才说:"嗯...也是,也是...叶姑娘那么单纯。"
"嗯,以后...你给我讲希森家族的故事好了,千万千万不要让我见到那些人。"
"你,昨天在医院不是跟少爷说了吗?你要去见家人了。"
"嘁,我不说点道貌岸然的话,沈濯北会信吗?他的心诡异着呢。我就是我,我不属于任何人。希森家族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嫁给他只是换取我叶家的安稳。"——这一句,谁听了都觉得是真心话。
尤伯信了,点点头:"好的,少夫人进去吧,少爷在书房等久了。"
"哎。"叶絮笑了笑,撩了一下鬓边的发,走了进病房,没有人?
VIP病房配套设施很完整,客厅、书房都有,只是小了些。
这时候书房的门阖着,叶絮敲了几下,有人在里面应:"进来。"叶絮心里面有点雀跃,他的身边居然有一个女人!
叶絮怔了一下,那个女人微微一笑,朝她点了一下头。
沈濯北看见是她,没有任何表情:"有事?"
叶絮举了一下手里的食盒:"粥...煲好了。"
"放外面吧。没事别进来。"他刻板的口吻,命令着。叶絮又再看了那一个女人一眼,好像是什么地方见过,遂笑了下:"好,那傍晚我再来看你,沈先生。"
她想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