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他们说,被指责是吗?外公会难做,是吗?那就请他罢免我的这一个继承权吧。"
"少爷,您又说荤话了。"
"尤伯,你告诉我——我的嘤嘤呢?"他扭曲的脸,不是痛苦那么简单:"只要他们把嘤嘤还给我,我就可以帮他们,否则!我宁愿死!"
"少爷,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老管家脸色凝重,"别意气用事。"
他倏地转眸,盯着管家:"如果是你,你怎么做?我——结一个婚,他们居然送我这一个好礼。我...差点命丧在她的手里!"
"不是家族里的人做的,他们才不会这样愚蠢。"阿蓝低声说。
"那么,是乌合之众?"他狼眸闪着锐利的光,"叶絮、季至诚、龙少、还有...凌家。谁敢?"
管家的脸一肃,低下头,凑近沈濯北:"少爷,您说的是...少夫人?她会不会是表少爷派来的人?"
沈濯北皱紧了眉头:"你认为呢?"
"怎么可能?表少爷根本不认识叶絮。"
"那是以前,照片发出去之后,你敢保证他没有与叶絮见面过吗?"
管家无语。
"安排人跟着叶絮,她要是跟什么人见面,通知我。必要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手势,吓得老管家震惊了一下。
"有问题吗?"他冷声问。
尤伯沉重地摇头:"不可以,我们不能随便动手。但望少爷您密切观察。"
他阖上了眼,"密切,自然是密切的——她马上就是我的枕边人了,还有比这个更密切的吗?"
医生进来,管家屏着气息,看着医生给他检查伤口、上药。一切妥当,管家看到了沈濯北额头上密密的汗,拿了软毛巾给他擦。
平时,他都是习惯被伺候的,可是,今天他用手挡了一下:"我自己来。"
管家跟阿蓝都微微蹙眉,互视一眼。
他扯了一下嘴角:"怎么,我还没有跟你们说什么,你们就先胆战心惊了?"
"少爷,您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也没有给老爷子那边说什么。如果你怀疑家里的佣人,我们换一批人好了。"管家老脸全是无奈。
他总是把身边的人换来换去,管家跟着他已经这么多年,可是他从来不会表露过什么表情来。自小,他除了嬉笑浪荡,就是深沉无语。
"怎么会。"他睨了管家一眼:"你很好,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解雇了你,搞到人人自危,我自己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管家微微垂下头:"这是我没有想过。"他眼里没有慌张,好像他想的只是能不能继续在他的身边工作,而他沈濯北是否危险,他没办法去思量。
"也是,你这一棵老脑袋,自然不会想那么多。阿蓝呢——你可以在以后想想。"他忽的又转移可话题,瞅了阿蓝一眼。
阿蓝呆怔了一下:"好。"
"去安排吧。"他挥挥手。两人退了出去。
阿蓝出了医院,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树荫下叶絮跟涂思曼站在那里。
"你在等着谁?"叶絮看着她,总感觉这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有了很大的变化,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丝带绕在手臂上,难道?
"我在等我的老公。"她有点木然,"我...害死了他。"
什么?凌家二少...死了?
"那天我去沈濯北的露苑,我老公..."她的唇瑟缩着,脸上狰狞着,非常凶狠的眼神,"我老公...从床上载了下来..."
"怎么会?不是有护士吗?"
"没有!凌家家破人亡,都是我害的!他们恨不得我们夫妇都死掉,然后他们好从噩梦中醒来。"涂思曼一双毫无生气的眼里,瞳孔没有焦点,只是木然看着一个方向。
"那..."叶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涂思曼神经质地摇头:"我不会就此罢休!你知道叶絮,一个人要是连命都不顾了,爆发出来的力量可能是很大的,对吗?"
叶絮茫然,这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吗?
"你说的,叶絮——我把你每一期的絮语黄昏后的录影都翻出来,我果然找到了答案。叶絮——你的声音一定就是沈濯北所喜欢的,就像是他十年之前那一个女孩那样柔软而不油腻。"
"你说的是嘤嘤?"
"嘤嘤吗?"涂思曼睁得大大的眼睛,神经质笑,然后叽叽地,双肩抖动,突然像发现自己的不对,捂住了嘴巴,眨眨眼:"他对你说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叶絮感觉她有点怪异,没有答话。
"他连我都没告诉过那个女孩的任何事情,是他身边的人说的。你——叶絮,果然是特别的。"
叶絮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
她突然扑过来,叶絮想躲,没能躲开,她握着叶絮的双臂,似笑似哭:"他果然是看中你了!哈哈...哈哈..."
"涂思曼,这事情我不想这样。如果可以逃脱,我宁愿一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叶絮说。
"哈哈...你!叶絮,你死定了!"她一双眼又再一次露出了凶光,"我是幸灾乐祸啦!哈哈...嘻嘻..."
"涂思曼!"叶絮可以判定,她现在心理上一定是不怎么正常了,喊住她。
涂思曼敛起笑意,冷静下来,放开了叶絮的手:"你跟他到了什么地步?"
叶絮无语,她不想告诉她。
"上、船了?"
叶絮沉默片刻,摇头。
"吻过几回?"
"没有!"
"摸了你吗?"
"没有!!"叶絮讨厌她这样的态度。
"他克制能力很好,明明是大了,硬了,都能忍。"涂思曼了解的说。
叶絮冷下了脸:"涂思曼,你再说这些,我就要走了,我连工作都没有了,家里公司也被他收购了去,我得回家给我爸妈做饭。"
"真的?"她傲然了,斜睨了叶絮一眼:"你还有机会给爸妈做饭,我呢——我家破人亡!"
"没有什么好比较的,我跟你不同,涂思曼,你背叛了他。"
"没有不同,"涂思曼咬着牙,竭嘶底里地低吼:"如果我是你,叶絮——我一定趁这机会整死他!"
"我不做犯法的事情。"
"那你就等着。要是我这事情办好了——叶絮,你得多谢我。"说完,她冷冷扬起了眉。"没事的话,我走了。"
嘿,叶絮失笑,刚才是谁要死要活地拦住她,要跟她说说话?
她不再理会涂思曼,转身。
"啪",包包里丢下了什么?
她低头看,涂思曼比她快多了,扑了过来,趴在了那一东西上面,叶絮喊:"涂思曼..."
"结婚证?"涂思曼又惊讶又恼怒,她目露凶光,手颤抖的摊开了结婚证,"嘎嘎"的笑声让这夏日的阳光都能暗沉下来。
"结婚?他跟你结婚?叶絮?叶絮!"她突然抬头盯着叶絮:"你TMD!不知羞耻!"
叶絮看着她,无语。
"...你这一个道貌岸然的卫道士!站在演播厅,跟观众交流的时候满口的道德仁义!我相信了你——我相信,始终相信!你是唯一一个怜悯我的女人!可是——你出卖了我!你!!你你你!——抢了我的爱人,你!Jian人!小——三!不要脸的脏~货!..."
一大串,叶絮从没有听过的话从这一个斯文,软弱的女人口里骂了出来。她静静站着,看着她竭嘶底里,看着她满脸红光,目露青光。
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有好事者甚至围了上来。
叶絮深深吸了一口气:"涂小姐,你是你,我是我。我的老公是你抛弃了的男子。这些..."
"不!我离婚是为了他!我老公死了也是因为他...叶絮!你这一个不要脸!你趁火打劫,你落井下石!你图谋不轨!你一开始救我就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涂思曼越骂越是顺口了。
叶絮非常疲惫,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
她应对危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终于笑了笑:"好,我认输。"她举起了手:"你把这个结婚证给撕毁吧,撕了它我就不能跟他离婚了,这样我会痛苦一辈子。这样好了?"
涂思曼没想到她这样。
怔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叶絮雄起,她双眼凌厉,厉声斥责:"撕掉!把这一个结婚证撕掉!对!它就是沈濯北,它必须毁灭!你看,大家都看着你,勇敢点,涂思曼!毁灭了这一段让你痛苦不堪的感情!永远都忘记它!"
"大家——给涂思曼一个见证。"她鼓励的看着周边的的人。
"...哦,心理..."
"嘘!"叶絮把食指放在嘴边,朝那一个人笑笑。
众人"明白了",原来这个女子不是"三、儿"是一个心理辅导师,她正在给患者进行心理疏导呢!
"是啊,姑娘,天下何处无芳草,你这么漂亮,何必一头扎在一堆牛粪上?"
"放下吧,放下它,轻装上路,不要被感情让你痛苦。"
...
人们纷纷发言,还有好心的大妈走近她,用伞挡住了她头上的阳光,更有人递上了一瓶水:"喝口吧,看你都一头大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