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运气,抬起脚,娇喝一声,将门中间那块半米来宽的玻璃条给踹了个粉碎,让她一个小女子去撞开门是不可能的,所幸的是,欧悬很骚包,弄的门也骚气满溢,给了她趁虚而入的机会。
脱掉大衣,她轻松的从那裂缝中钻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发现不对了,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人。
眼一眯,嘴一抿,她将衣服丢向沙发,立马冲进包厢附带的小房间,那里面有些凌乱,是有人在这住过的痕迹。
大步跨进去,床头的烟灰缸还有着才摁灭的烟头,最后一缕青烟在她面前彻底消散。
欧悬才离开,这是这间小房间给她的信息。
冲出去,她拽过衣服就从缝隙里钻了出来,回到吧台,刚刚那位给她打奶的酒保就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老板交代的,他说安小姐现在肯定火气很大,喝点牛奶降降火最好不过了。”
挑眉,她端起牛奶,咕噜咕噜下去,“嘭。”的一声,杯底清脆的撞击在台面上。
“欧悬还说了什么?”
只见酒保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放到她面前。
“老板说,请安小姐到YY号包厢。”
安炎焰一挑眉,敢情欧悬这是卡着时间差在和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拿过钥匙,安炎焰又雄熏熏气昂昂的向YY包厢走去。
同样的门,同样的骚包气息,安炎焰一眯眼,拽着钥匙,娇喝一声,一脚踢碎门中间的那块玻璃条,然后轻哼一声,弯身钻了进去。
最先,是充满耳朵的音乐声涌来,然而,事情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她看着倒在沙发上假寐的人,不由停住了脚步,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直冒。
那头淡金的长发,现已成了蓬松的短发,他的脸上盖着一本杂志,长腿蜷缩在沙发上,正万分悠闲的享受着。
安炎焰轻皱眉,关掉了音乐后,她径直走到沙发前,一边伸手拽过杂志,一边不满的说道:“手机为什么关机?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
她的抱怨截然而止,看着杂志下的那张脸,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人不是左矢郁,但却是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男人睁开眼睛,随着他在墙上游离的手指,包厢里的大灯被打开,明亮的光照让两人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对方,就连对象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能清晰可见。
这时安炎焰才发现,他的眸子是国内比较罕见的灰绿色,这种眸色一般都是意大利人比较居多。
“阿夏?”她有点不确定,因为她见到的夏尔是很纯正的属于中国人的棕黑色瞳孔。
“你刚刚……把我当成左矢郁了。”
“……”
夏尔轻轻笑了下,表示对她认错人的行径不甚在意,神色也看不出是在假装,他的语调有些愉悦的上挑:“我和左矢郁在外形上的确有些相似,你在上次给我买衣服和贴身东西的时候就该察觉到的。”
“我们不论身高还是体型都很相近,我也是在仔细调查对比下才注意到的。”
安炎焰还是皱着眉,对于他在这假装左矢郁一事表示万分不解。
“我知道他去了哪里?欧悬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只见她眼中一亮,神色有种容光焕发的错觉。
夏尔伸手将她的头发拢了拢,理顺后非常自然的勾到了她的耳后。
她一心想着他知道左矢郁的下落,全然没注意到夏尔不似寻常的亲密。
“安安,你为什么想知道左矢郁的下落?”夏尔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
安炎焰张口就要回答,但最后关头的时候她闭上了嘴,眼里的神采渐渐平静下来,她抬眸和夏尔四目相对。
“我忽然不想告诉你了,安安。”
“你不如趁着左矢郁离开的机会,更多的接触别人,他不在了,你和别人的交集就不会被阻碍了。”
“你现在对他到底是把持着怎样的心态?他又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这些问题都需要你好好的考虑清楚,不然,你就算见到了他,你又能怎么样?”
“姑且不说他,你的身边还有个颜安栾需要你的解救,颜安栾和左矢郁不同,他要是没有你帮忙,他这一生,会彻彻底底的被毁掉,你了解他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笨小孩,你明白的吧?”
安炎焰有些恍惚,这些问题都是被她逃避开的,而夏尔为什么知道的这样清楚明细?而夏尔又为什么等待在这里,给她说这些利弊?
“阿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我和左矢郁还有颜安栾之间的致命矛盾?”
“旁观者清。”夏尔没直接回答,只说了莫棱两可的答案。
他拿过安炎焰的外套为她穿上,而后才给自己套上外衣。
“回去吧。”
“告诉我,左矢郁到底去哪里了?你又为什么会知道?”
“安安,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告诉你,那我在改掉心意前就肯定不会告诉你,而且,你不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关心左矢郁在哪的问题,而是在左矢郁不在的期间,趁机将颜安栾的事情解决了吗?你要是不解决,左矢郁也会解决他的,到时候可能就会发生很多你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了,相信我,左矢郁会做到的,他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无害。”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郁郁怎么怎么坏,我知道他坏,但是我问一句,你们这些人中,有谁是被他迫害过的吗?如果没有,那你就没资格说他。”
夏尔看着她,轻轻皱眉,而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认命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你要不要亲口去问问颜安栾?问问他,在那段和你亲密的姐弟日子里,他是怎么咬牙切齿的忍受下来的?”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坚硬的拳头砸上一样,钝钝的抽痛着。
那个她疼爱着的,一直洋溢着太阳般笑靥的孩子,竟然是在一边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幸福,又一边承受着和左矢郁在一同的折磨?(未完待续)